芙蓉暖帳內,兩具香熱的軀體緊緊的在一塊,不一會兒就傳來男子的重重喘息聲和女子柔媚的申吟聲。
「王爺,你可喜歡臣妾?」鴛鴦高聳的雙峰緊緊的貼在睿王爺緊實的胸膛上,兩雙粉紅的手臂掛在睿王爺的脖子上,一雙嫵媚充斥著的眼眸緊緊的鎖牢住睿王爺的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
「自然……在所有妃子中,你是本王最寵的一個。」睿王爺似乎被鴛鴦的這魅惑的眼神迷住了,好看的桃花眼中夾雜著迷惑,如畫的容顏溫柔之極,但是嘴角卻抿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凝。
「那既然臣妾是王爺最受寵的妃子,為什麼還要臣妾住在東風閣中,那里一到冬天就冷淒淒的,要不是王爺常來看我,臣妾還以為那是冷宮呢!」鴛鴦倚在睿王爺的肩膀上,委屈的訴說著。
「那你想住到哪里?」睿王爺垂下眼眸,一只手玩弄著鴛鴦秀美的頭發,聲音慵懶,帶著漫不經心,但是嘴角的冷凝卻更加的明顯。
「臣妾想住到西風苑,哪里一年四季都有風景看,有花有木還有潺潺的流水,那個地方真的很詩情畫意」鴛鴦撒嬌的說著︰「王爺,你就讓臣妾住到那里去吧!讓那里變成一座冷宮真的實在太可惜了……」
「好啊!既然愛妃喜歡,那明日本王就讓羽妃搬出來,你說可好。」睿王爺笑著說,漆黑的眸子看向興奮的鴛鴦,隱隱的也泛起一絲微笑。
第二日,鴛鴦就一身盛裝打扮,王爺一上朝,前腳敢走,鴛鴦就後腳帶著眾妃子小妾們來到了西風苑。
她現在深得王爺的寵愛,雖然是側妃,但是儼然是這個王府的當家主母了。
「讓你家王妃收拾收拾東西,快點滾出這西風苑,我要好好的將西風苑重新整修一遍,去去晦氣。」鴛鴦剛走到門口就沖著出來打水的淺綠嚷嚷道。
身後的一眾妃子小妾們都嗤嗤的笑著。
「沒有王爺的吩咐,恕奴婢恕難從命。」淺綠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看都沒有看一眼,就轉身回房。
「這就是王爺的意思,王爺已經將這個西風苑賞賜給我了。」鴛鴦對于淺綠的漠視,不僅沒有絲毫惱火,反而更加的猖狂。大大的眼眸中,滿是復仇的喜悅。
淺綠一雙杏眸看向還臥病不起的羽涵,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收拾東西。
自從那日在冰冷的池水中,泡了一天,羽涵身上的燒就一直沒有退過,身體的冷氣也加重了許多。才只是秋末,冬季還未真正的來臨,但是羽涵卻冷的要蓋幾床被子,床邊還要放上火爐取暖,
「羽妃,太陽都快曬了,你怎麼還不起來?告訴你,現在這座西風苑王爺已經把它賞賜給我了,收拾你的東西給我趕緊滾出這西風苑。」鴛鴦來到主臥室看到還躺在床上的羽涵,就嚷嚷著。
吩咐奴才們,把西風苑原先的家具、桌椅、銅鏡都搬出西風苑燒掉,這座院子以後就是她的了,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昏沉中的羽涵听到這些,腦袋就更加的疼痛,憔悴的臉龐毫無表情,睿王爺不愧是無情無義,果然是不會讓她安寧的度過余生,今日要她搬出西風苑,明日說不定他的藏獒餓了,他就將她丟去喂狗。
羽涵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這里的一切都是王爺賞賜給她的,但是她卻沒有動過,除了帶些衣服和日用品之外,幾乎就沒有了。
「哇……姐姐,你看,沒想到王爺以前賞給羽妃這麼多的珠寶首飾啊!全部都是上等品啊!」一個小妾翻開首飾盒,驚異的叫到。
「哇……姐姐,這些衣服全都是新做的,布料都是上好的絲綢啊!就連做工和設計都是出自宮中啊!」另外一個小妾打開衣櫃,臉上的表情不可置信,又是狂喜又是興奮。
鴛鴦看著這些首飾和衣服就氣不打一處來,原來王爺以前那麼的寵她,把所有的好東西都送給羽妃了,難怪王爺到現在都沒送給她一件什麼首飾。
羽涵看著她們狂喜的表情,心里卻在冷笑,沒有見過市面的人,永遠都喜歡大驚小怪,王爺送給她的這些東西跟她在現代見識過的那些寶石和世界名牌根本不能相比,雖然在古代都是上等的,但是她卻覺得庸俗的可以。
當初他送給她這些時,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讓淺綠收起來,如果她的屋子里有小偷,恐怕她都不知道被偷去了什麼。
「咦……這對西月耳環不是當今皇上送給王爺的母妃的嗎?沒想到王爺竟然將這麼一件珍貴的東西都送給了羽妃,看來王爺對羽妃還真是一往情深啊!」畫眉從衣櫃的最底層找到一個首飾盒,打開一看立即目瞪口呆,頗有學識的她,這才知道是皇上送給王爺的母妃的,不由的在心里起疑。
這對西月耳環是王爺的母妃留下的,王爺自然會把它視若珍寶,但是卻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了羽妃,可想而知羽妃在王爺心目中的重量。
「給我看看」鴛鴦不服氣的一把搶過畫眉手中的首飾盒。
「不要,把她還給我!」羽涵從床上站起來,凌亂的頭發披直腰間,走起路來如弱柳一樣,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羽涵撲向鴛鴦從她手中想要將耳環搶走,那些珠寶首飾,衣服,她都可以不要,但是唯獨這對耳環,是他以青藍的身份送給她的。
他說過這是他娘留給他的,所以她一直都小心的珍藏著,原本準備讓它隨著時間在記憶中慢慢淡去,做到心如止水,但是直到那對耳環重新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才知道,她錯了,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可以一直忍耐下去,但是看到那對耳環,她的心卻痛的要命,像放在油鍋中煎熬一樣。
那是青藍送給她的,她不能讓那對耳環被人拿去,那是她的命,支撐她活下去的命,也是證明在山寨的那一場相遇不是一個幻覺。
讓她在疼痛的時候、傷心的時候、無助的時候還可以回憶一下,給自己的心一個慰藉。
但是柔弱的羽涵哪里是一個學過武的鴛鴦對手,只一用力,鴛鴦就將羽涵重重的推倒在地︰「你現在都已經不受寵了,憑什麼要王爺這麼珍貴的東西?只要我開頭王爺會把它送給我的。」鴛鴦凶狠的說著。
听畫眉那麼一說,她就知道全屋的金銀首飾都沒有這一對西月耳環貴重,她怎麼可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還給她?
羽涵重重的摔倒在地,柔弱的身體似乎要散架一般,臉上堆滿了淚水,卻仍舊不死心的爬到鴛鴦的跟前,哭著求她︰「求你把它還給我,我現在只剩下它了,求求你……」
羽涵在被睿王爺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卑賤的求過他,現在她為了這一對西月耳環,拋棄了一切、尊嚴、憐憫,她只求她能將這對耳環還給她!
「哼……你就是給我當牛做馬,我也不會將這對耳環還給你,我告訴你,你現在這麼低賤的身份根本不配。」鴛鴦毫無任何憐憫之色,反而笑的更加癲狂,打開首飾盒將一只西月耳環帶到她的耳朵上,看著哭得悲慘的羽涵,臉上的神色更加的傲慢、得意起來。
「撲通」一聲,羽涵猛的再次朝鴛鴦撲去,從她手中將一只耳環搶到手,就立馬往耳朵上戴,她是沒有耳洞的,但是那一刻,她什麼都不想,她只想將這對耳環帶上去,食指和拇指狠狠的將尖利的耳環扎入耳垂中,立時小巧的耳垂上就飛濺出一絲血液,緩緩的從被扎入的洞口流出,越來越多,整個耳根像是被燒著一般,呈現出一片火紅,很快將整個耳朵燒紅。
青藍送給她的,可是她沒有耳洞,一次都沒有帶過,她不想她最珍愛的東西連踫都沒有踫一下就被別人搶走。
耳朵的血液將整個耳環染紅,順著耳垂,有幾滴還滴落到素白的衣服上,在素白的衣服上開除一朵多牡丹紅……
羽涵顧不得耳朵尖銳的疼痛,空洞的眼神中只閃耀著堅決和狠厲。
鴛鴦和其他的妃子小妾都被這一幕驚傻了,用耳針扎入自己的肉里,穿出一個洞來,那該有多疼啊!
羽涵拿過盒子中的另一只耳環,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毫無猶豫的扎入自己的耳垂身上。
立時兩邊的耳朵全部鮮血蔓延,將整個耳朵乃至耳根都燒的火紅,羽涵只感覺這兩只像不是自己的一般,那種滲入骨髓的痛,她狠不得將自己的耳朵割掉。
但是她干澀的嘴唇卻慢慢的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帶著淡淡的滿足。
淺綠收拾好東西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第一個反應就是報告給王爺,剛一轉身,睿王爺早已無聲無息的立在她的身後,原本那些驚呆的小妾和妃子們早已低下頭。
「你瘋了是不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竟然用你骯髒的血去污蔑它!你趕緊給我摘下來。」愣了一下的鴛鴦隨機反應過來,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憤怒,沾染上人血的耳環,她以後怎麼敢戴?
羽涵卻昂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鴛鴦,嘴角卻掛著淡淡的笑,看到鴛鴦身後的睿王爺時,整個神情變的森冷起來,就連嘴角的那抹淡淡的笑也消失殆盡。
「王爺,你看她,她竟然用您母妃留下來的東西……真的把我嚇死了。」回過頭來的鴛鴦看到突然出現的睿王爺,囂張跋扈的表情立馬變成了委屈。
睿王爺一雙漆黑的眸子怔怔的鎖住羽涵耳朵上的西月耳環,秋日的陽光從窗戶上傾灑下來,正好投射到羽涵戴著的西月耳環上,在他的眼中霎時變得刺眼而又疼痛起來。
「不要怕,有本王呢!」睿王爺輕輕的彎起一個弧度,將受驚的鴛鴦摟入懷中,溫柔的眼神再次落到羽涵臉上時變成了陰冷︰「淺綠,把王妃耳朵上的耳環取下來給劉妃。」
睿王爺淡淡的說著,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情愫,但是听在羽涵的耳朵里,她卻覺得異常的寒冷,心跌入萬年冰窖。尤其是被燒的火紅的耳朵,像是被凍住了一般,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她听錯了。
那對耳環是他親手送給她的,他還怕她不收,特意編了個謊言給她。
他跟她說過︰他娘讓他把這對耳環交給他的妻子,要疼她,寵她,愛她,信她,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她受他娘以前的罪。
現在他狠心的要她取下來,送給他另外一個女人。
羽涵不敢相信,眼淚如絕了堤的洪水,泛濫的在眼眶中翻滾,然後滴落……
淺綠走到羽涵跟前,怔住的羽涵卻突然狂叫起來,用力的捂住雙耳︰「不要,這是青藍送給我的,他說他會一輩子疼我,愛我,寵我,信我,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在讓我受他娘所受的哭。我要戴著這對耳環等他重新回到我身邊,兌現他的諾言!」
羽涵淒厲的喊著,眼淚就像海水一般,流不盡,本是一雙水眸,此時卻如同干枯的河道,里面寫滿了絕望和撕裂。
淺綠看了一眼睿王爺……
「取下來……」睿王爺的聲音變得有些暴怒,一雙桃花眼中布滿了鷹厲。
淺綠得到命令,毫不留情的扳開羽涵的雙手,從羽涵的耳朵上取下被鮮血染紅的西月耳環,晶瑩的如同玻璃的耳環,被血紅的鮮血染過之後變得異常妖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