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妃不好欺 (四十一)

作者 ︰ 淺笑微染

落櫻點點頭︰「是民婦的,曦兒快跪下……」落櫻拉著小曦的衣袖要他跪下,可是他卻倔強的看著祁晟睿,甚至對他越來越靠近的臉感到好奇。

「他真的很像朕……」祁晟睿看到自己以前小時候的影子,自己的心靈竟也是一片美好,冷冽威嚴的聲音不知何時變得溫潤恬靜起來,伸出手想要模上小曦的頭,但是小曦卻輕輕的扭過頭,讓祁晟睿的手停頓在半空中。

落櫻跪在那里,抓著小曦衣袖的手在听到這句話時,手仿佛听不到自己的使喚一般,一直在顫抖著。

「他幾歲了?」祁晟睿又問?這個孩子他真的是越看越喜歡。

落櫻不知該怎麼回答,小曦卻搶先一步回答,稚女敕的童音帶著高昂的倔強︰「我六歲了……」

祁晟睿的瞳孔微微一縮,心里似有一陣疼痛劃過,如果羽妃的孩子還活著那麼現在也應該和他差不多大了。

「那你的爹爹是誰?」祁晟睿對著小曦親和的問,手想要再次伸過去撫模一下他紅撲撲的臉龐,但是他帶著戒備和疏離的眼神讓他的手再次停在半空中,這種眼神曾今讓他失去多少童年的玩伴,就是在他母妃死後,這種眼神就一直伴隨在他身邊,沒有人敢靠近他。

小曦伸手指著身後的慕容瑾,小嘴也不知何時倔強的揚起,似在示威。

祁晟睿往下慕容瑾,慕容瑾趕緊解釋︰「孩子是我的,但不是我親生的,是內人帶過來的」

祁晟睿又將眼光落到跪著的落櫻上,她跪在烈陽下,一只手撐在熾熱的大地上,那種滲入骨髓的刺熱,讓她的衣服早已被汗浸濕,單薄的石榴裙緊緊的貼在身上,將她姣好的身材顯現出來,發髻有些松散,有幾縷劉海從額間傾斜下來,被頭上的汗水浸濕。

清麗的容顏卻生就天生的一副媚骨,半是清純半是魅惑,峨眉如髻,桃紅粉頰,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似是在分辨她到底是清麗多一點還是妖媚多一點。

「你的丈夫是誰?叫什麼?」祁晟睿問。

落櫻額上的汗水躺到眉宇間,順著鼻尖滴到滾談的地上,立即就在地上印上一個水痕,又迅速的被太陽光吸收去,手也被太陽烤的火熱,紅艷的雙唇輕輕的有死顫抖︰「他死了……」

「朕問他叫什麼?」祁晟睿似乎沒有多少耐心,聲音冷了一下。

「還不快回話?」惜公公擔憂這個女子會惹到皇上生氣,連忙催促。

孩子的爹爹是誰?不就是他嗎?可是她不能說。

「民婦不知道……」落櫻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卻讓這炎熱的天氣一時冷了許多,如同霜凍般。

祁晟睿微微抿起嘴角,泛著冷凝︰「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誅九族?誅吧,最後連你一塊誅了,落櫻在心里說道。

「民婦真的不知道,只知六年前我被人買進妓院,我誓死不從後來老鴇便給我喝了媚藥,等我醒來已不在妓院中,後來就生下了這個孩子。」落櫻想到小曦是何時在自己的肚中的,便半真半假的說出來。

妓院、媚藥,這些詞讓祁晟睿一下子聯想到,羽涵,她也是被送到妓院被強行喝下媚藥,而他們的孩子也估計是在那時才有的,是巧合嗎?還是……??

祁晟睿猛的地扼住落櫻的脖子,同樣是一雙水眸卻找不到曾今的純澈,兩人的輪廓很相似,但是面容卻截然不同︰「你叫什麼?」

「民婦落櫻,落葉的落,櫻花的櫻。」落櫻說著,祁晟睿的這張臉一下子放大在她面前,她竟然覺得這張臉不再那麼可怖了,而是可憐。

祁晟睿松開手輕嘆一聲,陰冷的眸光不知道在想什麼,再次將眼楮移到小曦的臉上時,祁晟睿卻移不開了,這張臉真的像極了他,真的好像。

「這個孩子朕想要……」祁晟睿慢慢的從嘴里吐出這幾個字。

卻使在場的人無不愕然,尤其是落櫻整個身體都經不住顫抖了一下,驚恐的抬起頭看著祁晟睿。

六年前他要殺死自己的孩子,六年後他卻又要將自己的孩子從自己的身邊奪走……

「朕記得,朕在六年前也曾今救過一個被灌了媚藥的女子……」祁晟睿喃喃的說著,眼光自始至終沒有從小曦的身上離開過。

「皇上,小曦是民婦的命,求你放過小曦吧」落櫻懇求道。

祁晟睿沒有說話,徑自走到小曦身邊拉住他的小手,蹲輕聲的問道︰「朕讓你做太子可好?」

惜公公一驚,看皇上滿懷期待的神情倒也沒出聲。

出人意料的小曦竟淡然的點點頭︰「好」伸手指向落櫻︰「但是要讓我娘親做皇後……」

祁晟睿輕笑一聲︰「朕會找一個皇後娘親給你,跟朕走……」

小曦卻猛然甩開祁晟睿牽著他的手︰「我不,我只認她一個娘親」小曦嚴重的倔強讓祁晟睿在次看到了昔日的羽涵。

所有的人都會以為祁晟睿會把小曦強硬的帶走,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祁晟睿接下來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好,那朕就讓你娘親一直陪在你身邊,可好?」

小曦的眼底是一片深沉,很快他趕緊利落的回答了︰「好」

第二日祁晟睿便正式冊封小曦為太子,改名叫祁洛曦。而落櫻則被封為櫻花夫人,一直陪伴在太子左右。

大臣們都是一臉愕然,皇上何時有了子嗣?等到小曦小小的身子穿著明黃色的太子服,高傲而又凜然的走上大殿時,一切的懷疑和流言都被擊毀了。

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那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尊貴氣質,還有那張和皇上一模一樣縮小版的面容都讓朝中的所有人吃驚。

只是猶豫了一下,大殿上便想起了朝賀的聲音。

祁晟睿坐在龍椅上隔著布簾的陰冷眼眸第一次綻放出笑意。

如今被封為櫻花夫人的落櫻牽著小曦的手住進了曾今的太子宮,六年前的匾額還高掛在上面,不由自主的落櫻就朝妃宮的方向走去,但是哪里卻是大門緊鎖,門口站著侍衛把手著,這里成為了禁地!

「娘親,怎麼了?」小曦疑惑的問,深沉幽深的眸子絞著落櫻疼痛的眼眸,小手緊緊的握起。

「沒事,我們去東宮吧……」落櫻回過神來,六年了她的妃宮還沒有變,但是卻是如深譚一般的死寂,不知道六年前曾今在妃宮一起吃年夜飯、守歲的那些人都到了哪里去,是否還活著?是否還曾記得他們在六年前的妃宮第一次過上一個團圓年。

身為正宮之主的皇後,幼梅早已坐在東宮等候,看到兩個相互牽著手的人進來,手中的白玉杯一下子碎成了碎片,容貌沒有多少改變的面容上透露著老成和狠厲︰「這是大膽,見到本宮還不跪拜?」

見到昔日加害自己的仇人,落櫻的嘴角曼著冷笑,她發誓她曾今用對她的手段她都會一個不少的全部奉還回去,曦兒成了太子,離她報仇的願望就更進了一步。

落櫻已跪來,而小曦依舊站直身子冷冽的看著坐在面前的人︰「父皇說過,我可以不跪任何人」

這句話說的很淡,但是殺傷力卻很強,讓幼梅的神色不禁更冷了。

「野種就是野種,就算穿上龍袍也不會像太子,而野種的娘更是一個下、賤的女人,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別以為你的孩子長的像皇上以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本宮告訴你,今天才只是一個開始,日後等著瞧。」幼梅狠厲的說完這些話,走到落櫻身邊時︰「你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只是太子的女乃娘,太子真正的娘只有我一個,等到了太子成年的那一日你就會被立刻被趕出皇宮。」

幼梅冷冷的笑著,可悲的女人以為養了一個和太子長得像的兒子就可以做皇後嗎?妄想,簡直就是妄想……

落櫻起身恬靜的眸子罩著冰冷和嗤笑︰等著瞧,等太子成年之後那個被趕出皇宮的那個人不知道是誰,而你也別想用任何的手段加害我們,因為我已經對你的手段了如指掌。

慕容瑾在御書房中向皇上稟報國庫的支出和收入,並且查出國庫的很多帳都有問題,賬本被人做了手腳,雖然掩蓋的很好,但是細查出來就不難發現,更何況他天生對數字敏感,一看到數字就能立馬算出來,並且沒有錯過。

皇上靜靜的听著,忽的打斷慕容瑾的聲音︰「你不會怪朕吧?」

慕容瑾輕笑一聲︰「臣的命是你救回來的,有什麼好怪的?皇上你要的東西又何時沒有得到過」。

五年前太子宮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場大火,那場洶洶的大火將整個太子宮吞滅,太子宮中幾百條性命就在那一刻全部消失,而皇上的臉變成這樣就是被大火燒傷的,本來他是可以沒事的,但是在那場大火中他正好在太子宮留夜,皇上為了救他,剛從火場中逃出來之後又折身返了回去,所以他才毀了容顏。

而皇上救他是因為,他手中握有幾千萬兩的黃金,這些黃金都是準備借給當時身為太子的,太子要這麼多的黃金就是為了招兵買馬,訓練自己的部隊對付六王爺那些人,所以他要是死了,他如今的皇位也做不成了。

因此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很微妙,既不是臣,也不是朋友,他欠皇上一條命,他要慢慢還……

選的秀女已經全部如數入了宮,分派在永樂巷中接受嬤嬤們的訓練,這些秀女有的來自官宦家庭,也有的來自商栗之家也有的來自平民家庭。

自古以來,地位越是地下的被選中的機會就越小,而封位也就越低。

嬤嬤們秉承以往的慣例,把里面姿色不錯的都跳出來,對宮廷禮儀學的好的也自然都用筆記下來,而也在中間選了年齡最小的姑娘出來,因為皇上剛剛立了太子,自然也會在其中挑選幾位年齡稍微小的各方面都不錯的去給太子做童養媳,簡單點就是暖被子的宮女,等太子長大了自然會將她們派遣出宮,如果太子想要哪位留下也可以。

皇後身為後宮之主,自然對皇上選秀的事情格外的關心,派人暗中觀察著,凡是讓她看到那些容貌清麗,純澈的女孩都會象嬤嬤們打招呼,將她們從名單中剔除,因為皇上的口味她最了解不過了,越是清純、長相可人的,皇上就越是喜歡。

當年的羽妃就是一個很好的列子,她會敗在她的手上就是因為她的心思太過純潔,簡單,根本不知道這深宮中的人是怎樣的。

一大早,張嬤嬤就將選好的幾個秀女送到了太子宮,幾個女子清一色的穿著墨綠色的輕紗長裙,頭插翠色珠釵,年齡十六歲左右,個個容貌瑰麗,亭亭玉立。

落櫻看著這跪著的女子,一個一個仔細端詳,從容貌到身材,在到家世,最後都搖搖頭︰「換一批從鄉下選來的吧……」

這些女孩都有一定的家世背景,論相貌無可挑剔,但是輪品德,她就分不清了,總之這些女孩漂亮是漂亮但是總是能讓她感受到這宮中的硝煙氣味。

她要小曦選的可不是那些會甩心機,用手段的女子,她要找的就是那些樸實的沒有任何心機的,這樣她才放心讓她照顧小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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