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笑著,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你這個丫頭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這個脾氣。一天到晚倔的跟什麼似的,一點虧都不吃,亦瑋寵著你,你霸道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社會多亂啊,你在外面可要收斂啊,不然會吃大虧的!」
「我又不是不講道理嘛,那我總不能讓別人欺負我啊,再說還不是因為從小就要保護你我才練成這個脾氣的,要說都怪你呢!」夏若塵笑了起來,「放心我吧,你這女兒好歹還有點三腳貓的功夫,在外面混的開。」
方怡也笑了,不過她又輕輕的嘆了聲,「要是你爸爸能看到他有這樣一個聰明又懂事的女兒該多好!」
「爸爸看到過我,我經常夢到他。」
方怡輕輕撫模著夏若塵的頭,自言自語道,「其實這兩年我好幾次都真想陪你爸爸去了,省的拖累著你,可是就想著我要在的話好歹能有個人陪你說說話,舍不得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媽你又亂說!」夏若塵看著她,「其實我不是個乖女兒,我一直都想勸你再找一個人的,爸爸走了那麼多年了,你就一直一個人這麼苦的熬著,現在我也長大了,等你病好了我一定幫你找個好男人!」
方怡忍不住點著她的腦袋,「你這個丫頭,你這話要氣死人不償命啊!」
母女倆的笑語引得臨床的病友也笑了起來,夏若塵又陪方怡聊了會安頓她躺下休息,自己便忙著出去辦理其他的手續。
一切都打點完,她坐在床邊看著方怡憔悴的睡容,鼻子一酸,匆匆的跑到了樓道里。
坐在長椅上,她忍不住雙手掩面低聲的哭了起來。
在方怡面前要強裝笑臉為她寬心,可是天知道她自己心里有多緊張。醫生已經明確的把可能的手術風險告訴了她,甚至術後的排異反應如果闖不過去,依然有生命的危險。她思前慮後,還是在生死書上顫抖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難過的哭著,因為除了為媽媽祈禱,她別的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