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都出事了,怎麼辦?」
易歡這樣問著他的時候,端木顥突然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專注的眸子里盛載著許多易歡看不懂的東西。
「如果下一刻我們都活不了,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是——讓我再快活一會!」
端木顥邪氣一笑,然後就重重的吻上了易歡,是那種發了狠似的咬,好像要將她的嘴唇咬破一樣,她的舌都被吸的好疼,他那麼用力,易歡沒有拒絕,她也怕,怕他們真的沒有以後了,可是這一時這一刻,他們是在一起的,他在吻她!
又遇上一處氣流的時候,飛機以九十度的方向差點就撞上山巒,端木顥吻的更加用力,五分鐘之後,在飛機又歸于平靜的飛行時,易歡听到了廣播里傳來的聲音。
他們安全了!
一路抵達a市,他們都緊緊的抱在一起,易歡近乎貪戀的望著他線條剛毅的下巴,還有他有勁的身軀,下飛機的時候,航空公司對他們表達了歉意,端木顥酷酷的扔下一句話,「以後再也不坐你們的飛機了」,然後就拎著易歡走出了機場。
宮源開著車來接他們,看到端木顥和易歡一起出來,他看向易歡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
「我想回自己家……」
易歡沒有上車,而是看著端木顥說道。
她不知道等著她的是什麼,但是她知道會是一場暴風雨。
她站在那里,垂著頭不肯看他,端木顥也回望著她,見她倔強的站在那里不肯上車,他又輕笑了起來,「隨便你!」
說著他頎長的身體就坐進了車內,沒有再看易歡,車子「嗖」的一下從她面前飆了過去。
後視鏡內,端木顥看著車後還站在原地的那一道小身影,他咒罵了一聲,還是叫了「停車!」
「二少……」
第一次,宮源沒有听他的指示,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說道,「天皇來了……」
易歡回去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原本干淨整潔的別墅內亂七八糟,好像被人打劫過了一樣,甚至是地上還有打碎的花瓶瓷器,這些都是易正揚收藏的古董,他很珍惜的。
易歡一走進去就看到戰場一樣的家,甚至是原本家里的佣人,園丁,一下子都沒有了蹤影了。
「媽媽!」
易歡嚇的連忙往樓上跑,邊跑邊叫著葉蘊儀。
「媽,媽,爸!」
易歡剛要進臥室的時候就看到走廊另一端,從書房里走出來的葉蘊儀。
她的臉色很憔悴,眼底烏青,一點也沒有了以前的雍容華貴。
「媽,怎麼了?」
易歡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聲音里都是顫抖著,葉蘊儀看到易歡的時候,又一下子哭出聲,「歡歡啊,這個家要完了!」
「為什麼啊?爸爸呢?」
易歡一把抱住了她,看到她疲頭散發的樣子,還有那一臉的淚,她心疼不已。
「我到今天才看清他的為人,離婚!不能再這麼跟他過下去了!」
易歡還是第一次見到葉蘊儀這麼失禮的樣子,她一直都是個賢妻良母,是個好妻子,好母親,怎麼一下子突然間變成了這樣?
易歡漸漸的听出了個大概,原來是易氏集團一直都在以非法途徑幫著別人洗黑線,現在被查出來了,公司被人惡意收購,面臨破產,連他都會有坐牢的風險,現在他整個人都不知所蹤了,這幢別墅已經不安全了,有那些非法集團的人來找易正揚要錢,還有警察會來逮人。
現在易歡知道池煥為什麼會說易正揚要破產了,那麼做這一切的人又是誰?
「媽媽,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一起等爸爸回來,會有辦法的……」
易歡也跟著哭,她不知道原來事情已經嚴重到了個這個地步,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圈套,而下圈套的人,易歡大概可以猜到是誰了。
她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怎麼會是他呢?
「你不懂!歡歡,讓我更接受不了的不是這個……」
葉蘊儀看上去有很大的苦忠,卻又不能告訴易歡,現在她滿心的埋怨和痛心,真的恨不得跟他拼了命了。
「他現在都丟下我們母女了,他就不是個東西!」
時蘊儀還在罵著,易歡卻有些接受不了,不會這樣的,從小就疼愛她的父親不會是這種人,她不相信!
端木顥的車被開到了另一幢復古的別墅,他從車上下來時,遠遠的就看到了端木皇站在一片空地上,手里握著把槍,正在射擊。
他走過去的時候並沒有打擾他,而是安靜的等他練完,端木皇的槍法很準,端木顥的槍法就一直是他教的,他的槍里面裝的是真的子彈,射向耙的時候子彈直接就穿透了耙心,直接將空中飛過的鳥兒打落下來了。
端木顥的腳步聲他很早就听到了,只是沒有理會。
「義父……」
在端木皇最後一槍發射出去時,端木顥叫了他一聲,同時膝蓋也一痛,他的膝蓋被槍柄擊中,一只腿就跪了下來了。
「站起來!」端木皇聲音冷佞,同時又朝著他的肩膀拍了過去,端木顥直挺挺的站起了身,他比端木皇還要高上幾公分,可是對這個義父,他卻一直都是尊敬的。
端木顥在巴黎的時候就有預感,端木皇很快就會找上他了,沒想到他也來中國了。
「我把映雪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端木皇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穿透力,讓人不寒而粟,端木顥垂下了頭,並未回答。
「听說你這些天都跟一個叫易歡的女人在一起?你為了她還調動了暗門的人?」
端木皇雙手別在身後,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霸氣,好像與身俱來的統冶者,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只能臣服!
「義父,我回國只為報仇,她也是其中之一……」
端木顥這樣說的時候,就听到端木皇鼻孔里輕輕的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