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故意在等著什麼人。
正在那些人費力的將人群往外排的時候,不知道又從哪里涌現出一批黑衣人,直接將端木顥的保鏢都圍了起來,場面一時間有些混亂了起來。
左逸將易歡往那個越走越遠的男人身邊推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左逸,謝謝你!我只問他一句話!」
易歡不知道感動還是感激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所做的一切,她想,除了易正揚之外,他是唯一一個不求回報而對她好的男人了。
人群越來越混亂,端木顥身邊的人全都去疏散了人群,易歡卻趁機跑上了前去,在端木顥已經走向路邊,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她用力全力叫了他一聲,「端木顥!」
听到了她的叫聲,可是他卻沒有回頭,但是抓著車門的那只手卻沒有再繼續。
易歡好怕他會就這樣走掉,那樣她想見他一面就更加難了。
越著急,雙腿就越使不上力,她幾乎是跪爬著狼狽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抓著他的衣服,用噙滿晶瑩的眼楮看著他。
「告訴我,為什麼要那樣對我爸爸?」
端木顥居高臨下的望著面前這張梨花帶淚的小臉,心里並不暢快,但是俊臉上卻面無表情。
「因、為、我、高、興!」
他轉身,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邪笑著說出這五個字時,易歡猶如五雷轟頂。
只是他的一句話,他的一個不高興,就可以隨心所欲的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一個家庭的存亡?
「求求了,放了他好不好?」
易歡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多余了,她雙腿一彎,剛想要跪下來求他時,端木顥眼疾手快的撈起了她的身體,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她的整個身體都被他提了起來,然後貼著他的胸膛,易歡看到了他的眼楮,還是她所熟悉的眼神,可是卻有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易歡,記著,永遠不要求別人!」
「我是不會放過易正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殘忍而絕決的說出這些話,甚至不給易歡抱有一線幻想的機會。
「最後一個問題,你真的要和端木映雪結婚了嗎?」
易歡牙齒都在打顫,為他的絕情,為他的狠心,也為自己的不自量力!
「是!」
他只回答了她簡單的一個字,易歡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退開了他的懷抱。
「我明白了,祝福你!」
她沒有再哭,而是笑眼彎彎的看著他,乖巧純真的樣子就像是最初端木顥認識她時候的樣子。
一直以來,她都是沒有變過,只是一直沒有看懂過他!
如今他要娶另外一個女人,她對他說祝福時,端木顥心里竟然有一絲悔恨!
這一次,換她先轉身,哪怕雙腿走不穩了,可是她的脊背挺的筆直,想要在他面前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端木顥說的對,是她太傻太天真了,天真的以為自己的愛會傳染給他,可是他是沒有心的!
人群被疏散之後,宮源也隨著坐進了車內,他是端木顥的貼身保鏢,哪怕發生再緊急的情況他也不能離開他半步,可是剛才,他卻故意走開了,留給他們彼此說話的機會。
「二少……」
坐進車內的端木顥沉默了許多都沒有說要去哪里,宮源看著他,也被他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
他好像很痛苦,眼神不知道看向哪里,又帶著些不甘和憤怒。
也只有宮源明白,端木顥今天所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做給端木皇看的,怕他對他沒有真正放心,所以他借著這樣一個機會做出了如此重大的承諾,給他一個交待,也給端木映雪一個交待。
端木映雪自從知道他說要娶她的那天之後又恢復了以往的笑容,這就更讓端木顥確定他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一切又按照他的計劃進行了,也包括易歡!
「走吧!去義父那里……」
端木顥突然出聲吩咐著,因為現在,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一路上易歡都很安靜,到家的時候左逸也沒有看出她的異樣,他不知道她和端木顥說了什麼,只是她突然的反常讓他有些不能適應。
「歡歡,能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在想些什麼嗎?」
他拉著她的手問著她的時候,易歡好像是松了一口氣,又好像是看開了。
「是端木顥教會了我,原來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是真的不能信的!」
易歡知道跟左逸說這樣的話他一定會看輕她,可是她的身體已經被端木顥糟蹋過了,心也被他傷過了,她真的沒什麼好再失去的了。
「左逸,謝謝你收留我和媽媽這麼多天!我想以後我要學著不靠任何人了!」
易歡推開他的手,左逸感覺她一夜之間好像長大了,是端木顥讓她有了這種轉變,可是他不想看到這樣一個易歡。
他抓著她的手並沒有松開,反開越握越緊。
「歡歡,我現在對你說這些話,希望你不要覺得我是在趁人之危!如果你的心不準備再接納任何人了,那麼就交給我吧!」
左逸湊近她耳邊,突然間說道,「我們結婚吧!」
那天他回家,再一次的懇求左德明,他的態度沒再那麼強硬,而是對他說了一句,「我不會平白無故冒著有損清譽的風險去幫助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除非這個人是我們家的人!」
他所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讓易歡成為了左家人,這個忙他就幫定了。
左逸和左德明之名的父子關系固然不好,可是左德明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左逸自從和唐雲諾分手之後感情一直都是空白的,他一直不願意再找,因為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
現在左德明以此為借口提出這樣的要求來時,左逸承認,他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