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歡,歡歡……」
端木顥沙啞著聲音,好像听不到她的聲音,不停的叫著易歡的名字。
端木映雪看著他,默默的流著眼淚,她寧願他是以前那個風流花心,玩世不恭的翩翩美公子。
可是哪怕他醉了,神智不清了,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不是易歡,他是知道的。
易歡生他的氣了,不會再原諒他了……
以前他喜歡欺負她,其實那也是他在乎她的一種表現,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能讓他如此花費心神精力的女人,她是第一個,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易歡上次從畫展中心接了一些活,隔了這麼長時間,她現在才把所有的畫都畫完。
現在每天的生活除了畫畫,好像已經無所寄托了,而對于肚子里這個小家伙,她好像有種認命的感覺,她不會刻意的去為了它怎麼樣,在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她真的沒辦法再懷著期待的心去迎接這個孩子的到來了。
一切都听天由命吧!
易歡的淡然與無所謂,反倒讓葉蘊儀緊張了起來,好像怕她會想不開似的,她很用心的照顧著她的衣食起居,現在雖然沒有豪宅住,沒有名牌的衣服穿了,她好像也一下子看開了。
「你死了,什麼都沒留下,讓我們母女怎麼辦?」
望著易正揚的遺照,葉蘊儀哭的很傷心,也很不舍,如果她知道他會離開的這麼早,她一定不跟他鬧離婚了。
易歡每天早出晚歸,她想讓自己變得忙碌一點,把工作室也移到了畫展中心去了,好像面對那一屋子她喜歡的作品,她的心情倒能平靜一些了。
四個月的身孕,她的肚子開始慢慢顯懷了,畫廊的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很會保養,看上去也不超過三十歲,她知道易歡的身體情況,特意對她的要求也很寬松,只要她按時完成交稿作品,並不介意她是否按時上班。
一起工作的同事也是一群和她年紀相仿的朝氣青年,明明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渾身好像都充滿了活力一樣,易歡看著他們,即刻就想到了自己的遭遇,如果她沒有遇見端木顥,現在的她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吧,可是現在,她的心活好像一潭死水一樣,激不起一點波瀾。
「喂,你們發現沒?我們樓下好像每天都有一輛車停在那里啊!」
「是不是你們其中的某一位追求者?」
「不可能不可能!他都沒有露過面,也沒有任何表示,光坐在那里看,誰知道他看誰呀!」
易歡去倒水的時候听到一群女人在議論著八褂,她沒什麼興趣,直接倒了水就走開了,又听到那些女人繼續議論著。
「那個易歡真可憐,這麼小的年紀就被人搞大了肚子,成了未婚媽媽!」
「你們小聲點,听說她有後台呢,沒瞧見老板都對她太好了嗎?」
心里不是沒感覺的,易歡撫著自己微隆的小月復,眼框有些澀,如果它出生了,面對這樣的非議和別人嘲笑的眼光,那個時候她該怎麼去跟它解釋這一切?
它的爸爸和媽媽是仇人……
易歡踩著平底帆步鞋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眼尖的看到畫展外倚著車的一道俊逸的身影,沐浴在夕陽下,他的周身好像都踱上了一層金色的邊。
易歡走過去的時候,左逸已經轉過身來了,易歡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車,里面一雙眼眸緊緊的盯著他們。
「一直都很不放心你,可是也見不到你!歡歡,你還好嗎?」
左逸僵持著站著,看到她不準備開口時,他還是先妥協的開了口,沒有責問和發難,一開口就是關心易歡的話,讓她眼框又有些濕了。
點了點頭,她的手有些無措的拽緊了衣服,低低的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干嘛老跟我說這三個字?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都是我願意為你做的!」左逸撓了撓頭,來之前想了很多要跟她說的話,可是看到她的時候,卻有些語無倫次了。
「你爸爸的事我听說了,別難過了,人生不能復生,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其實他更想問她,現在有什麼打算?易正揚是因為端木顥才出了意外,易歡現在一定恨死了他吧?
可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她現在的狀況一定非常不好,如果可以,他寧願什麼都不說,不做,只是靜靜的陪在她身邊。
「恩,我會的!」易歡臉上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哀傷,良久,她才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Eino,我一直都覺得GIGI和你很相配,你不用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不值得的!」
她想跟他的關系撇得干干淨淨的,可是他已經陷進這麼深了,還怎麼能如她的願?
他走過來,然後摟住了她的肩,用輕松的口吻說道,「別胡說八道!就算成不了夫妻,我們還是朋友,你有需要的時候,我還是會站在你身邊!」
「不準說不,不是說想我當你哥哥嗎?放心吧,哥哥會保護好你的!」
左逸明亮的雙眼說不出的誠懇,他能如此無私,退而求其次的對她說出這些話,易歡又怎能不感動?
只是她的一顆心被傷的鮮血淋灕,沒有了愛,真的就只剩下恨了!
她的臉色白的厲害,左逸帶她去吃飯,特意叫上了唐雲琦,現在的她心思格外敏感,左逸不想逼得她太緊。
「歡歡,你知道嗎?我姐現在很後悔,不該一時迷惑受端木顥誘惑,把自己搞成這樣,現在池煥來找她,他已經什麼也沒有了,可是我姐還打算接受他!」
唐雲琦對易歡說起那兩個人時,易歡有些怔忡,池煥和唐雲諾曾經也是她看好的一對,也是因為端木顥而毀了。
抓緊桌布的手有些顫抖,她一想到唐雲諾經厲過和她相似的經歷,還因此而流掉孩子時,她對他的憎恨就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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