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一邊想著，一邊回頭去看夏錦兮，只見他正在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瞅著自己。
夏錦兮的眼楮干淨澄澈，但此刻卻透著一絲古怪，好像在研究她。
她剛才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怎麼又引起他的注意了？
大致讀懂夏錦兮眼中的含義，殷紅也不逃避，她以同樣研究的意味直勾勾地盯住夏錦兮的眼楮。
和夏錦兮的含蓄不同，殷紅是赤果果地展示她那個豐富多彩的眼神，她的眼楮似乎是可以講話的，好像在說︰我就是要研究你，研究你的感情，你的心，和你的一切……
夏錦兮不自在地干咳一聲，假裝沒看懂殷紅的眼神，低頭去看琉璃碗里的干粉末，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嗎？」
一句話把沉浸在勝利得意中的殷紅拉回現實，她小心謹慎地低聲問︰「這是很常見的嗎？」
夏錦兮將琉璃碗遞還給她，再次抬頭看她時，他便輕輕地笑開了，「很常見，尋常人家都會用到，只不過你手上的在材質上相對珍貴一些。」
他的笑容像領口的白狐毛般溫暖，他的聲音也像白狐毛般的柔軟。
「尋常人家都會用到……」殷紅怔怔地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被炭火盆里溫柔的火光晃暈。
她皺了皺眉，驅趕暈眩的感覺，低頭去聞干粉末的香味，企圖從香味里識破這些干粉末的偽裝。無奈的是這種香味混合太多香料，就算是嗅覺敏銳的狗鼻子也聞不出個結果。
「這是澡豆，需要我告訴你如何使用嗎？」夏錦兮的笑意越發濃郁，仿佛能沁出臘梅的馨香氣息，火光照著他細膩溫和的側臉，就像陽光里晶瑩柔和的露珠。
「澡豆？我以為澡豆應該是像豆子一樣的顆粒狀，原來它是粉狀的啊。」殷紅嘖嘖稱奇，「澡豆我听過，古時候洗澡用的。」
她覺得自己像是在普及歷史文化，把琉璃碗放回琳瑯滿目的盒碗堆里，那些色彩斑斕的琉璃碗，繡刻著精細紋路的銀盒子，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發出不可思議的迷幻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