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也不了解他。
「你先告訴我，你要娶香菱公主嗎？」殷紅冷靜下來，可是她的問題卻讓自己嚇了一跳。這個問題對她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夏錦兮靜默下去，眼底一瞬間涌出的危險如同海潮般漸漸退回海底，寂靜的海平面升騰而起的是蕭索與惆悵，仿佛迷霧籠罩，霧茫茫的一片，已然看不清前方。他的手臂頹然落下，沉暗的臉側轉向床的一角。他似乎沒有勇氣去對視殷紅的眼楮，輕輕地說道︰
「這是朝廷里大臣們商議後的決定。」
他的樣子仿佛受了傷的綿羊，殷紅的心也跟著沉甸甸的，來不及在心里掂量問題的意義，便直接問道︰「我是問你，你心里想不想娶？」
「不想。」
夏錦兮輕聲說出心里話，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的心里話。
兩國聯姻原本怎麼也輪不上他的，然而，在他上面的兩位哥哥都曾發誓一生只求一雙人。特別是皇兄，哪怕皇後嫂子不能生育也絕不納妃，後宮獨寵一人一世。不管朝廷上下如何苦口婆心也改變不了皇兄的決定，所以權衡利弊，只能讓他出面。而他心有抗拒，最後仍是順從了。
殷紅听罷，情不自禁地笑了。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笑，但她沒有強忍，順其自然的讓美麗的笑容溢了滿屋，溫暖得就像炭火盆里流轉的暖氣。
夏錦兮回頭看到她溫暖的微笑，心底深處積壓的寒冰慢慢地便融化了。
他想，和她的相遇不管是否是被設定好的，都是不可改變的緣。不管她是否是存有目的的接近他，但他也確實默許她接近了。其實還想從她身上索要更多，又怕她會拿來做交易，她得到的多了，也許就會離開了。而只要她得不到，就會想著不能離開。
「殷紅，你……」他瞅住她的眼楮，遲疑著問，「希望我娶你嗎？」
殷紅的微笑瞬間凝固，愣愣地凝注他眼里的認真，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可是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他要娶誰，其實對她來說沒有太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