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叫我的名字嗎?」夏錦兮的聲音絲毫沒有睡意,仿佛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叫‘王爺’,習慣了……」殷紅默默低語。
「習慣可以改變的。」夏錦兮輕嘆。
殷紅靜默半晌,最後仿佛妥協了般,道︰「日後,我慢慢改過來。」抬頭看他的側臉,又問︰「你什麼時候回夏國?」
和他相處久了,真怕離別時,大家都會受傷。
「只要答應下來聯姻的事,就可以回國準備了。」
夏錦兮淡淡地回答。
「你什麼時候回夏國?」
和他相處久了,真怕離別時,大家都會受傷。
「只要商榷下來兩國聯姻的事,就可以回國準備了。」
夏錦兮冷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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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後的第二天。
上午,褚寒王親自到夏館探望酒醒後的夏錦兮,道出了世子褚睿醉酒後的精神一直處于萎靡狀態,意識至今未曾清醒過來,所以世子暫時不能陪同和接待夏錦兮。褚寒王寒暄似得道歉,考慮到夏錦兮昨夜和褚睿喝的同樣多,便建議夏錦兮多多休息。
于是下午的時光,夏錦兮便又是和殷紅一起度過。
那天下午的氣氛寧靜而淡遠,明晃晃的陽光透過雕花木門窗傾瀉在臥房的木質地板上,夏錦兮坐在光芒里,半夢半醒之間抬起頭,陽光便照射在他半睜半閉的眼眸上。他抬起手微微遮擋了下那道令人暈眩的光芒,眯眼看向正在曬頭發的女孩。
女孩端端正正地跪坐在臥榻上,上身前傾,雙臂懶洋洋地擱在窗台上,下巴似乎是擱在雙臂上的。
他看不清楚,因為那一頭半濕半干的烏亮長發擋住了他的視線。他看不見她的臉,她的臉想來是對著那個水晶沙漏花瓶的,她也許正對著花瓶和花瓶里的臘梅枝發呆,也許是對著窗外陽光里的臘梅林發呆。
陽光和臘梅的香氣混合在一起,慵懶得有種不可思議的迷幻感覺。
「殷紅,你在想什麼?」他開口問她。
如果不說些什麼,他會覺得現在是在做夢。他從來沒有這麼空閑過,什麼都不想做也不想思考,全身的骨骼都松懈下去,每一滴血液里都滲著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