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一愣，沒明白羽將軍的問題。
長聿緩緩仰頭，深沉的夜空無半點星光，仿佛黑墨鋪天蓋地地潑灑下來，壓著他的胸口，沉重得喘不過氣來。
他吐出一口濁氣，深邃的眼眸重新看回地面，地面上綿延數里的白雪在夜幕下亮得驚人，眯起眼楮，他忽然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玖兒——
那麼輕易地將他拋棄，又那麼輕易地跟隨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離開了，毫無眷戀，甚至視他為毒蛇猛獸，避之惟恐不及。
「為什麼？」他又情不自禁地小聲問了一遍，旋即，冷酷的目光倏然停在前面的軍士身上，沒有感情地道︰「我已下令，沒有我親自傳令放行，任何人不得打開城門，違抗軍令者，以軍法處置！」
「是。」那軍士俯首，猶豫地道︰「只是……」
「快說！」長聿不耐煩地道。
「只是錦王爺拿出了統御冰國的最高執行令，見令如見褚寒王，所以……」
「所以你們就放行了！」長聿霍地站起，一腳踹開軍士，怒罵︰「一群蠢貨！」
一把奪過隨身軍士遞上來的角弓，長聿大步流星地跨出將軍府，他表面看似冷靜，內心已然急躁不堪，竟在門口處與一匆匆而來的軍士相撞。
那名軍士被撞得眼冒金星，正欲破口大罵，一見是羽將軍，立即將滿口髒話吞回月復中，急切地說道︰「羽將軍，王有令……」
他才吐出幾個字，羽將軍就不見了，回頭一看，只見羽將軍縱身躍上戰馬，看似要出遠門的樣子，于是他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攔在戰馬的前面，「將軍，將軍，王……」
「有什麼話趕緊說！」長聿森冷的話回蕩在淒寒的夜晚。
那軍士一個哆嗦，全然忘記了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在長聿的壓迫下月兌口道︰「王的最高執行令被人盜走，王擔心落入夏國人之手，召羽將軍立刻進宮商議對策。」
「蠢貨！統統都是蠢貨！」長聿暴躁地怒罵，隨即下令，「傳我令，緊急調派三千鷹羽軍，隨我出城截殺夏國余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