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園春色關不住,眼看著春日來臨,鳥語花香,仙霖卻只能憑窗而望。多少的嘆息,已經將這春日掩蓋住。
一個月轉眼即過。此刻的仙霖閉目躺在榻上。周圍少了往日的喧鬧,也是,如今這雲和殿,還有多少人敢靠近。
「朱砂紅蓮」這四個字在仙霖的心中徘徊了很久。自從那日之後,雲和殿成了眾人皆懼之地。流言蜚語也隨之而來,仙霖的心態一向甚好,也不想理會那些有的沒的,就隨著宮人說去了。
仔細看來,如今,這宮里最開心的事情莫過于德妃肚子里的孩子,畢竟是軒轅凌的第一個孩子,所以備受矚目。
仙霖已經好久沒見過德妃,這幾日也沒听說德妃宮里出事,這倒是奇特的很。不過仙霖認為這些事情遲早也要來的。
「奴婢……參見……貴妃娘娘。」身後傳來了惜雨的聲音,自從蘭軒走後,就是她在照顧仙霖。
只可惜,自從有了傳言,這小丫頭每次跟仙霖說話都是結結巴巴,面帶恐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仙霖虐待她。
仙霖從榻上起身,端坐,看著面前膽怯的人。和平常一樣,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麼事,說吧!」
惜雨唯唯諾諾的抬起頭,卻不敢直視仙霖,害怕的說道︰「德……德……德妃娘娘,請您過去,說是……小聚。」
听完後,仙霖蹙眉。德妃請我過去,此刻宮主之人皆將我當做牛鬼蛇神,躲還來不及,怎麼她還會請我過去。難道……看來,這幾日我的清福享夠了,也該讓我……
看著眼前的仙霖蹙起眉頭,惜雨更是緊張,立即下跪,反復念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唉。仙霖此刻心中也能說出這個字。
「你先下去吧!」
「是。」話音剛落,惜雨早已不見蹤影。也是,自己如今……走了也好。
于是仙霖起身,向外走去。一月都未曾出來走動,此刻走到陽光之下,還真有一種重生的感覺。只可惜,一路上的宮人都如惜雨一般,見而躲之。
齊玄殿,這是德妃的新居所,雖然未曾冊封德妃,但是軒轅凌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喲,這不是我們高高在上的貴妃娘娘麼?怎麼這會兒像只斗敗的公雞,怎麼也抬不起頭了。你們說是不是。」不用說,宮里上下能這樣和仙霖說話的只有賢妃一人。而她身後的妃嬪,除了迭妤之外,也不過是隨之逐流。
仙霖不予理會,徑直的走入了齊玄殿。迭妤看了一眼仙霖,跟隨著走入,其余眾人也尾隨其後。
跨入門檻就看到德妃正側身躺在榻上,手上還繡著一只虎頭鞋。
「德妃姐姐近來可好。」仙霖先發話了。
正專心繡鞋的德妃抬起頭,看到了仙霖,依舊是微微一笑,隨後指了指兩旁的座位,對眾人道︰「妹妹們都來了,快坐。」
「凝夢,備茶。」
德妃放下手中的虎頭鞋,起身正座。「今日春光正好,前幾日皇上又賞賜了些上好的茶葉,今日特邀各位妹妹品茶。」
在德妃說話之際,仙霖一直在打量著迭妤。今日的迭妤給仙霖一中特殊的感覺,卻又說不出這種感覺。
一刻鐘後,凝夢和幾位宮女將茶奉上,在此刻觸踫這溫熱的茶杯對仙霖而言是何等的幸事。
眾人皆端茶品茗,唯有仙霖一人,端茶而不飲。
「今日有姐姐的香茶奉上,後宮姐們猶感溫馨。可是貴妃娘娘,怎麼不曾品嘗,可是嫌棄這杯‘香茶’」賢妃看著,仙霖淺笑,言語中暗含所指。
話一出,眾人皆開始議論。平日里德妃在宮里的口碑不錯。此刻又是除皇貴妃外最能蹬上皇後寶座之人。這些人也正如那牆頭之草,此刻盡力維護、討好德妃。
大殿之上除了仙霖,只有迭妤和德妃未發一言。仙霖在座位上淺笑,德妃繼續拿起虎頭鞋繡花,迭妤看著茶杯里漂浮的茶葉,冷冷一笑。對三人而言好像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倒是賢妃鬧了個僵局,也不好收場。
這時,仙霖緩緩放下茶杯,道︰「品茗之道,並非在茶剛散開之時。我未曾品茗,是因為它還未在口感最好之時,賢妃妹妹,你說我可以尊重這杯香茶?」
話畢,倒是惹得賢妃氣紅了臉。
「你!」
仙霖不再理會。德妃則是放下鞋子,起身走到了賢妃的面前,拉起賢妃的手,又走到仙霖面前。將手向仙霖伸來,仙霖心領神會。
「妹妹,能夠精通此道,姐姐甚是開心。只是,後宮乃是祥和之地,兩位妹妹日後還是要好好相處。」
德妃是想調解我和賢妃的關系麼?
「既然姐姐這般說了,那妹妹……」仙霖話還沒說完話就被賢妃打斷了。「姐姐放心,妹妹一定會與貴妃娘娘好好相處的。再者……就算貴妃姐姐要借著蘭軒的事情對妹妹發怒,妹妹也會忍著的。」
蘭軒!為什麼賢妃會這樣說,難道蘭軒出事了!
仙霖掙開了德妃的手,迫切的問道︰「蘭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