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此生【醉臥荷風君莫笑】 隱道紅塵深處,凝眸間(4)

作者 ︰ 素琴

自白軒走後,仙霖身在山中,整日清閑自在,平時還能和白軒一起到山中打獵。雖然仙霖只有故意趕跑獵物的份兒。可如今,仙霖不得不找點樂子。

仙霖將原本放在自己房中的那把「司琴」取了出來,向山林中走去。

如今已經到了夏日,天氣雖然炎熱,可是在這林中倒是顯得四季如春,不想仙霖來到這瀑布旁,頓時身感涼爽,仿若喝了杯涼茶,神清氣爽。便在附近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把司琴放到了腿上。從懷中取出一方錦帕,擦拭著。

不知為何,每次見到這把琴仙霖都感到十分的熟悉。特別是琴尾天生的那朵蓮花,當仙霖用手撫模時,總感覺手指灼熱,連帶著眼角的胎記也是如此。

仙霖知道這司琴必定是一把神器,否則白軒不可能不重視,每日都要親自擦拭。自己一直都沒有踫過這把琴,今日興致很好,仙霖便想學著古人,「附庸風雅」一番。

「如此的景致,只可惜無人相伴。」仙霖不由的感嘆道。順手親撫琴弦,司琴好像和仙霖有了一絲共鳴,所發之聲甚為清脆,蘊含古韻之氣。實在是一把難得的好琴。

「幸好有你相伴,否則不知應該怎樣度過這孤獨的山野生活。」仙霖一邊撫著琴弦,一邊微笑著,好似把面前的這把琴當做了自己傾訴的對象。

「問蓮根、有絲多少,蓮心知為誰苦?雙花脈脈嬌相向,只是舊家兒女。天已許。甚不教、白頭生死鴛鴦浦?夕陽無語。算謝客煙中,湘妃江上,未是斷腸處。香奩夢,好在靈芝瑞露。中間俯仰今苦。海枯石爛情緣在,幽恨不埋黃土。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西風誤。蘭舟少住。怕載酒重來,紅衣半落,狼藉臥風雨。」

這是元好問《模魚兒•問蓮根有絲多少》,雖然以前看的那些小說電影里講述這樣的事情多了去,可是每每讀起這首詞都感慨萬分。

內心不禁一痛︰不知道彥現在在做些什麼?

仙霖低眉,柔柔的目光看著自己模著的琴弦︰「若是能夠再听他彈奏一曲該多好。」

隨後抬頭,看了看從高山上湍流而下的瀑布,輕聲一嘆︰「此地淒神寒骨,不可多留啊!」

話畢就將琴收起,向竹屋走去。待到仙霖回到小屋,夜已將至。仙霖放下琴便來到屋子前面的紅豆樹下,自己最愛吃的糕點是紅豆糕,可惜山中沒有,剛好前些日子在樹林里發現這棵樹,便讓白軒想法子移到了院中。不想這些日子里已經開花。倒是自己辜負了這份繁華之景。

待到了十月,便也能夠親自嘗到自己做的紅豆糕了。一想到這里,仙霖不禁暗自歡喜。

卻不知少了個品嘗之人。

「仙霖。」仙霖身後有人一聲輕喚。

聲音甚是熟悉,驀然回首,身後所站之人一身青色衣袍,仿若仙人,正看著仙霖柔柔一笑。

仙霖見此,不禁月兌口道︰「憶昔花間初識面,紅袖半遮妝臉。輕轉石榴裙帶,故將縴縴玉指,偷拈雙鳳金線。碧梧桐鎖深深院,誰料得兩情,何日教繾綣。羨春來雙燕,飛到玉樓,朝暮相見。憶昔花間相見後,只憑縴手,暗拋紅豆。人前不解,巧傳心事,別來依舊,孤負春晝。碧羅衣上蹙金繡,睹對對鴛鴦,空裛淚痕透。想韶顏非久,終是為伊,只恁偷瘦。」

「彥,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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