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兩刻鐘的時辰,才見禛親王牽著一女子慢悠悠的走來。
「那女子是?」韻兒低頭輕聲問小玉。小玉見已經沒有辦法瞞著她了,才道︰「她是昨日王爺剛剛迎娶的側妃—青蕪。」她听見這句話,竟輕笑出聲。
眾人听聞笑聲,都齊齊的看向韻兒,禛親王也不解的蹙眉看了過來。
韻兒見他走近了,忙給他請安,「臣妾見過王爺」。
「青蕪見過王妃」青蕪對韻兒,略略點頭,並未施大禮。
禛親王見青蕪施禮,只是淡淡的說︰「青蕪,你以後不用對她施禮,都是本王的女人,不分大小。」
韻兒並不想計較初見青蕪時她的失禮,听禛親王這麼說,便更不願去計較了。
「你方才笑什麼?」這個女人是不是傻子,他故意裝出跟青蕪很是親熱的樣子,就是想煞煞她的威風,她不與理睬,反而大笑。
韻兒嫣然一笑,柔聲道︰「回王爺的話,臣妾以為您昨兒一夜承歡,想必不會來了。今兒看見您的意外出現,臣妾這高興著呢!」
「你……」禛親王似乎被她的話激怒了,額頭青筋爆出,手指緊握,指節嘎嘎作響。
她沒有理睬他,在小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青蕪,你先回去吧,這個時候想必你是極難受的,好生歇著吧!」
「是,王爺慢走,早些回來,青蕪等您用晚膳!」
听著他們在車外的甜言蜜語,韻兒的心很冷,她何嘗想過那一丈之夫竟是這樣的人,又何嘗想過要與人共侍一夫,而且還是這樣不待見她的夫君……
她想著不在乎他們曖昧的行為,卻控制不了看見他們親熱時候的悲涼心境,又一想到她的旻祁,不禁眼淚悄無聲息地溢出了眼角。
听聞禛親王上馬車的動靜,忙拭去眼角的淚。禛親王只是撇了她一眼,就再也不看她,閉目養神的倚在車窗邊。
她想他應該看見自己垂淚了。未免他問起,也是半眯著眼倚在另一側的車窗邊。
過了好一會兒,才听見馬車外一聲尖細的嗓音,道︰「乾卿宮到。」接著一個小太監挑起了簾子,小玉上前扶住韻兒的手,一行人緩步向昭陽殿走去。禛親王背手踱步而行,韻兒緊隨其後,臉上泛出淡淡的離索。紅瓦頂的殿閣在清晨陽關的襯托下更加顯得宏偉壯麗。
一路進了昭陽殿,皇上和容貴妃已經端坐在主位上了。皇上著一身明黃色金絲團龍盤臥朝服,鷹眼未迷,面帶笑意。容貴妃頭戴紫金翟鳳珠冠,穿一身絳紅色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也是滿面春光。
他們馬上雙膝跪地,施了一標準的大禮︰「兒臣旻禛、臣媳凝韻給父皇、母後請安。」
皇上微微一笑,帶著一層永遠讓人無法親近的貴氣,道︰「快平身吧!賜座!」
他們又磕了個頭,依言落坐在一旁的椅凳上。
「皇上,您看他們多般配,簡直就想金童玉女一般啊。」容貴妃和藹和親的話語傳來。
听著母後的話,她抬眼含情默默的與他對望,此刻他的眼中也是多了一絲新婚的喜氣與滿足。
「禛兒啊,成了親,就是大人了,以後要擔起大人的責任,輔佐好江山社稷,照顧好妻兒老小,知道嗎?」皇上滿臉笑容的說著。
禛親王點頭道︰「兒臣知道!」
容貴妃輕拉著韻兒的手,說著︰「是啊,禛兒、韻兒你們要早早為我們皇家開枝散葉啊……」
韻兒忙裝作嬌羞模樣,不好意思的說︰「母後……」
大家都為這所謂的喜氣笑臉瑩瑩,容貴妃也陪笑著道︰「皇上,您看他們……哈哈……」
「禛兒啊,父皇見你們如此和氣融融,甚是欣慰啊!」皇上與容貴妃都欣慰的笑著。
此時的韻兒以為他們是擔心禛親王待她不好,開罪了她父親,影響了禛親王的仕途。多少年之後回想起這段簡單的對白,才明白原來並不如表面的這般父慈子孝,竟是各有心思,各有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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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怪我的宮殿名字起的太過「清」化,我實在不知道起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