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粗嗓門的說道︰「你們都不知道嗎?王妃之前可是跟十一皇子有私情的,誰知道十一皇子突然不要她了,听說,她還傷心了好一陣子呢!」
那個稚女敕的女聲又道︰「王妃與王爺可是皇上親自指的婚事,許是皇上棒打鴛鴦了吧?」
「棒打鴛鴦是一定的了,只是王爺負氣而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听凝脂閣的侍婢說,大婚次日的白綾上並沒有落紅,許是為了這個王爺才會惱怒的!」
「哎!看來這位美若天仙的王妃剛剛嫁入王府就注定失寵,失節的人可是要下豬籠的。你們想想如果她不是相爺之女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管她什麼下場,也跟咱們不挨著。就算是失節,人家依舊是高高在上的正王妃,也比咱們這生來就是讓人使喚的下人強。」
「哼!不過就是命好落了一個好人家,有個好老子罩著。不知她沒有這關系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得了,快別說了,讓管家听見了又要挨板子了!」略大一點的侍婢說完話就帶著另外兩人離去了。
那些聲音听在韻兒耳中就像一把尖刀插進胸口,極力克制氣得微抖的身子,嘴里瞬間越發覺得苦澀。她暗思,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那些侍婢們的冷言冷語寫滿冷漠無情,自己的夫君竟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詆毀自己。她低哼著︰「成旻禛你真不是個男人,竟然想出這種法子詆毀我!你沒有心,沒有心……」
滿心的淒婉纏綿,如絲如縷,不斷回蕩。
她楞了很久,一滴很大的淚珠滑落,臉上浮起一個哀婉決絕的笑容,憤然離去。
不顧擋在門前的侍衛攔阻,韻兒沖進了禛親王的書房,「啪」的一聲,手重重的拍在他正在練字的紙上,冰冷的瞪著依然執筆低頭的他。
韻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本打算平靜渡日的她,今天卻非要讓禛親王給她一個解釋。
為了逃開自己,他就非要用這種毀掉自己名節的手段嗎?
「你這是干什麼?」禛親王定定的注視著那拍在紙上的芊芊玉手,抬頭以同樣冰冷且憤怒的眼神回瞪著韻兒。
「你為了趕走我,竟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毀我名節。」
「毀你名節?你覺得本王就是這麼無趣的人?會陪你這種人瘋?」他有些壞壞的笑著,好整以暇的環抱雙臂看著韻兒,想是在嘲笑著她的天真無知。
「我不知道。」韻兒沉下聲線,面對禛親王的質問,她反而因此冷靜下來。心中暗思,制造這種惡毒的流言蜚語,除了是他想要趕走自己,還有可能是其他側妃小妾們想要自己與他決裂。難道不是他?
他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有些懶散的笑著,並未言語。
過了半晌,韻兒清了清嗓子,放低姿態,低聲說道︰「臣妾為剛剛的冒失道歉。」說罷,又微微俯了府身。
韻兒轉身,緩步走到門口,停住了腳步,背對著禛親王,平靜的說道︰「曾經王爺不願意娶臣妾,臣妾亦不願意嫁于王爺。可如今已成定局,臣妾只希望與王爺成為相安無事的過路人。王爺您大可放心,臣妾早就沒有心了,定不會對王爺死纏爛打,也請王爺為臣妾騰出一片淨土。彼此互無瓜葛,豈不是更隨了王爺的意。」說完,轉身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