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病來如山倒。
韻兒本就一直不溫不火的病情,經過一白天的雪中嬉鬧使病情更加重了,她感覺像是掉進了冰窟窿里,冷極了,小小的火盆的熱量幾乎無法烤暖身子。
一開始韻兒還有意識的,知道自己踏雪回來之後身體不舒服;知道他一直陪著自己;也知道他請了醫師給自己瞧病;知道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自己喝藥……
當苦澀的湯藥滑進嘴里,她迷迷糊糊的感覺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實在忍受不下去,把藥幾乎都嘔了出來。
然後,隱隱約約的听見有人再說話,「馬上……王爺……退燒……」,那人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韻兒感覺腦子里嗡嗡地,好似萬馬奔騰一般混亂著頭疼。她好想告訴那人別再沒完沒了的說話了,可是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之後韻兒就再也沒有什麼意識,只是暈暈乎乎的感覺熱得難受,像日頭高照的時候在太陽下享受日光浴,體內有無數個滾熱的小火球滾來又滾去,像螢火蟲一般在身體里飛舞著,舞得她焦渴不已,想要用力地撕扯著蓋在身上的被子。
又不知是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像是抱上了一塊極舒服的大冰塊,絲絲地清涼著,安慰下她身體里的焦熱和痛楚。那冰熱得融化了,過了一會兒又涼涼地抱上來。那種涼意,像夏天最熱的時候,喝上一碗涼涼的冰鎮梅子湯,那種酸涼,連著五髒六腑每一個毛孔都是舒坦的。
韻兒每日恍惚醒來不過就著旁人的手茫然地吞下藥汁,也絲毫不覺得苦。偶爾吐出來,又被一口一口地喂進去。
有時含糊地說上兩三句話她自己也不知所雲的話就覺得倦意沉沉襲來,連眼楮也懶怠睜開了。索性重新和被昏昏睡去。
真正清醒過來那回,天已經要亮了,韻兒只覺得口中焦渴不已,模索著要去拿水喝。
眼中酸酸的迷蒙著,四下里靜悄悄的沉寂,燃了一夜的蠟燭已經殘了,深紅的燭淚一滴滴凝在那里,欲落不落在那里。
眼神定一定,韻兒竟看見禛親王是側臥在自己的床邊,他睡得似乎極不安穩,猶自蹙著眉峰,如孩子一般。讓韻兒不自覺想去伸手撫平它。
他似乎感覺到了她手指的觸踫,眨了幾下朦朧的睡眼醒了。
立刻,坐起身子,將她緊緊的擁入懷里,有些灼熱的嘴唇貼著她的額頭,低低說著︰「韻兒,我的韻兒,你都要嚇死我了,看見你病成那個樣子我的心疼極了……都怪我,都怪我……」
韻兒沒有說話,懶懶的倚在他的懷中,不知道從何時起她開始貪戀躺在他懷中的感覺,他也不再言語,只是一下一下的輕柔吻著她的額頭,那輕柔如似有似無一般,弄得她額頭癢癢的。
過了會兒,他沙啞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韻兒,我不該讓你再出去踏雪的,我不該……」
他好像哭了,韻兒感覺到他的痛苦,她想要抬頭看看他,他卻執意抱著她不動,不願意讓她看見他催淚的眼角。
韻兒心疼的說︰「沒事的,我這不是好了嗎?別擔心,我沒事的……」她顫抖抬出蒼白的手模了模他滿是胡碴的下顎,用最溫柔的聲調說道︰「答應我,別因為這個事情難過,好嗎?」
他緊了緊手臂,讓她更貼近他,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用極低的聲音對她說話一般,嘟囔著︰「我們可不可以好好的相愛!?」
盡管他的聲音很小,她還是听清楚了。
韻兒心想,「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知道我是為了利益才去算計著謀奪他的寵愛嗎?這樣深深的算計,這樣污穢不堪的我配擁有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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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有的親對這個情節有些感冒,對不住了啊!
接下來的這幾段都是感情糾葛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