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來這兒做什麼?」禛親王微怒說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看見韻兒的到來之後,竟然莫名其妙的發起了火,是在擔心她,不想讓她陷入這場危險的紛爭當中?
還是在懷疑他,是老宅舊屋的那位輕紗拂面的女子?
此時的他自己也搞不清,只想讓她快些離開這里。
韻兒在月色的映照下,臉色竟呈現出異常的白皙,一路的狂奔追逐還來不急休息,喘著粗氣道︰「我听到有人要暗中殺你,我……」
看著明眸如繁星一般璀璨,此刻卻滿滿的都是焦慮,禛親王心中微微顫動,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劃過心澗,不自禁的抬手捋順韻兒鬢邊被汗膩著的發絲,聲音竟也隨之也柔和許些,道︰「你不要管這些,我讓阿武連夜送你回去。」
韻兒抬手輕拍掉還捋著自己發絲的那只大手,很是倔強的說道︰「不,我要留下來。」旋即輕扯禛親王的袖角,央求道︰「歷朝歷代,但凡涉及到克扣軍費的案件,哪一個只是簡簡單單抓幾個貪官就可以草草了事的,哪一個不是盤根錯節的,說不定還惹到哪個皇親國戚。而且現在又不知道是哪伙兒的人,放出消息如你礙事,就要斬殺你。這種時候,我怎麼能只傻傻的坐在府中苦等。我怎麼能……」
一個有些冰涼的唇堵上正在滔滔不絕的唇,天長地久的吻似乎跨越了整個時代,綿長不休的情似乎萬古不化一般,久久的,久久的游蕩在唇齒之間,就在韻兒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個吻中窒息而死之時,那個冰涼的唇離開了自己的。
轉瞬又落入一個厚實溫暖的懷抱,韻兒只知道傻傻的低首在他懷中。听著他深沉的話響徹耳畔,「韻兒,我曾經厭惡過你,甚至是憎恨的想要殺掉你,可是當那個小小的倔強的身影映在我眼中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就此沉淪,當你今天願意為了我,與我並肩而戰,我知道我此生已不能再忘。」說著,他又低首吻了她臉頰一下,笑膩著繼續說道︰「答應我,好好在府中呆著,讓我安心辦案,別讓我再多一份牽掛,可好?」
韻兒還是不依不饒的欲再說︰「可是……」禛親王輕輕咬了一下她小巧圓潤的耳垂,打斷她的話,道︰「乖,听話。」
旋即又對著阿武言道︰「連夜送王妃回府!」
韻兒這才發現阿武一直在一旁未曾離開,她刷的一下羞紅了臉,被阿武扶著三步一回首的緩慢離去。
夜已深,四周萬籟俱寂,在無人的大道上僅有一輛黑帆布馬車正快速奔馳著。
阿武與韻兒對坐在這輛黑帆布馬車中,二人沉默不語,各懷心事。從宜陽城東門到禛親王府邸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阿武也不知道馬車晃晃蕩蕩的走了多久,累了一天的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他迷迷糊糊中听見車夫說︰「公子、小姐,禛親王府邸到了!」,便揉了揉睡眼,正要喚韻兒準備下車,突然發現對面座位上空無一人,韻兒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