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劉員外,一病就是幾個月,這數月里,劉員外不能外出就診,家中的積蓄被二少女乃女乃賭的賭,刨的刨……自己天天還捉藥吃,開銷也大,先前的繁榮昌盛現在已經是日漸的末落了。這劉員外還不太清楚家中的的事,他的神志已經是時而清醒,時而模糊了。大小便也不能自理了。久不通便,情有不方便之處,陳氏是親自服侍老爺。陳氏看到家中日子是一日比一日窘迫,這不得不漸漸的退了一部分的佣工。
只留下貼身阿環小燕,阿寶……
一日,廖娟又輸了銀兩,回家又是翻箱倒櫃的把些能換銀子的物品偕拿了去。陳氏從西霜房里走來,看到廖娟正在八寶箱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這箱子平時就是陳氏也不能動的。
廖娟今天趁員外熟睡了,偷偷的從員外的內衣口袋里找到了鑰匙,拿了一樣東西就放進貼身內衣袋里,陳氏大聲疾呼「妹子,你在干嘛」
「沒……沒啥,我,我這不是來,看老爺嘛?……」這廖氏做賊心虛,說話是語無倫次,好在,這陳氏也是忙暈了,沒在意那麼多。當真以為這廖氏是良心發現了,
轉口問︰「這三妹,最近咋沒見過影子,你有她的音信嘛?」
「她啊,自從那次後,我發現她經常在春樂樓里跟那個張公子在一起,還听張公子說,要娶她……「
「哎,少張嘴,少一碗飯,惜時春常在,莫言花易老,現在家里景況也這樣了,隨她去吧」陳如瑩無奈道
還沒等陳氏說完,廖娟就匆匆忙忙的走出了院子。陳氏望著廖娟的影子,無可奈何的搖頭嘆氣。賭博,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面貌,賭博的人不太講人情味。眼里只認錢。為了錢,可以什麼也不管了,性命和尊嚴,什麼都是假的!為了賭資可以去搶,去偷,去變賣……
大門口外,阿寶正在澆花,兩人恰好打了對踫。阿寶問︰「二女乃女乃,你這麼急去哪?」
廖娟的把拉到阿寶一旁,小聲說︰「阿寶,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跟你說句實話吧,這劉家莊已經是敗落了,此地已不宜久留,我現在得做長遠的打算。今生不能把自己埋沒在這里了」
阿寶沉靜了好久,方才說︰「老爺是個好人啊,老爺和大女乃女乃對我太好了,我不能在危難之時丟下他們不管,更加不能做對不起他們的事。良心不安啊」
「各人有志,不強為所難」說完,廖娟就挪開步子的走了,走了又,轉回頭看了又看這雄偉的劉家莊,是住了那麼多年了,心里也難免有點不舍吧。她也決定了,不管此行是成是敗,她也不會回來了。人啊,有時候還是有點感情的。雖然劉員外不做官了,可是對她還算是百依百順來的。心里不竟也有些內疚。
「再見了,劉家莊,且容我借用你一回,博一博我的人生。嫁給劉員外,是父親的一博,父親輸了,我也輸了,輸得一敗涂地。老天爺啊,這回你得保佑我贏得大好前程,保佑劉家莊這次還能無損歸來。不能讓我太內疚了啊」
廖娟雙手合拾一邊自言自語道。也許這就是賭徒的一點熱血吧,可是當賭徒到了賭場後,賭徒就會變得沒了人性,輸紅了眼的賭徒,贏上癮的賭徒,有歡笑的,有罵娘的……有贏了大把到處散錢的,
「這回賭大點了吧,在家里找到啥寶貝,看看」賭博 館子里,幾個人圍繞住廖氏在起哄
廖娟翻出衣袋里的寶貝,劉家莊田地,房子的屋契整整齊齊的擺了出來「今天我就拼了這一回,來個你死我活」
這傻妞,她哪里會料到,那是三個人一起合伙騙術賭徒。他們正在心里暗自偷笑呢。果然不出多少個回合,這劉家莊就改了名字了。
這回廖娟當真無顏再見劉員外了,衣服什麼家什也不拿,搭上回娘家的船,逃之夭夭……
真可謂是「家門敗落了,妾女各奔跑,閑時幾多好,困時逃為妙,婚姻押前程,滿盤輸了了,前程押賭運,一場空飄飄。走走走……三十六計走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