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與人經典演繹︰情濃劉家莊 五十九章︰布嘎日夜流浪歌  鐵

作者 ︰ 梅蒲柳

這位公子哥兒把銀盆送到賣藝老者的手中「師傅,您拿好了,帶孩子去吃頓好的,時日也不早了,找個客棧安頓好,小心兜里的銀兩」一輪斜陽隱隱約約于遠山,縷縷的紅霞金光曉露,夕陽下閃爍光芒的銀盆,賣藝老者顫抖的雙手,公子體貼誠摯的話語,撲通老者感動得就跪倒在地「公子,感謝您的大恩大德」「別客氣,師傅,這天氣也漸漸的變涼了,也該給孩子添衣了」這位公子哥兒伸手進衣兜里模出了一枚沉甸甸的銀兩,塞到師傅的手上。此時賣藝老者忍不住涕淚長流「公子,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銀子我們不能再拿了,我們賣藝的餐風宿露,孩子她娘還沒下葬,我對不起孩子她娘啊!」「拿著吧,入土為安才好。」這位公子低著頭似乎在強忍著什麼「公子,只有您理解我們賣藝的艱苦,我們流落江南江北,王府的繁華與我們無關,我們受盡了恥視,做個流浪藝人不容易,做一個傳統的好藝人更加不容易啊」滿臉滄桑的老者言語里幾多的辛酸。「藍藍的天上飛著一只布嘎,飛來飛去受盡了卡達……」此時天上撲撲的翱翔著幾只信鴿,公子仰頭而視喃喃而語。布嘎,卡達,嘎啦(鴿子,磨難,海貝)鴿子,鴿子,您是故鄉放飛的游子。越過千山,走過萬水,穿過波瀾壯闊的海洋,經過風雨如磐的日子,您始終記得故鄉的方向。火紅的太陽揮灑著你不盡的熱情,銀盤的月亮裝滿你對故鄉的思戀,濤濤海浪,聲聲依舊,踏著月色,唱著一曲古老綿長的流浪歌。

「往年,謝長老總會給我們安頓好,今年……哎」賣藝老者百感交集,欲言又止,公子和老者同時抬頭瞧了瞧,謝家莊園鐵將軍把門,唯有冷冷的無言的風在呼嘯,「師傅,在下正是到謝家莊園找謝長老的,敢問您可有謝長老的消息?」此時,這位公子哥兒著急的接上「洪澇過後,又是瘟疫,不少人舉家遷移,听說謝長老一家老小,也加入了逃亡的隊伍,差不多一個月過去了,陸陸續續的人回歸家園了,然而,還不見謝長老,不知可有不測之風雲啊」賣藝老者憂心忡忡的說。

此時,人群已漸漸散去,而旁邊始終有一人默默注視著兩位的交談,听到此處,忍不住話「莫公子,師傅,您們也沒有見到謝老師?」「沒有」老者回頭瞧了瞧這位身材欣長的公子「劉庭,你啥時也到謝家莊了?」「我一直在看你表演」「啊?」「我一直想,你啥時學會這麼地道的山東話了?哈哈……」此時,莫公子園園羞得恨不得有個地縫好讓自己鑽進去,我這彌天大謊啊,搖身一變變成山東大漢了,山東大漢有俺這麼嬌小玲瓏的嘛?天啊,面對外人還好,面對劉庭,撒了個謊我這心不由來就顫動起來,不由來就慌了起來,好象心頭被誰重重的一擊般脆弱,是愛?是羞?是怕?,是慚……已經說不清楚內心的那種滋味。真的太出乎意料,不管對于莫公子來說,還是對于劉庭來說,兩個人突然在這個場合相逢,這位有錢人家的莫公子,想不到還這樣慷慨仁義「我,我這是跟父親共事的長輩學的,還懂四川話呢」莫公子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猖狂,不得不放松自己語調「其實,我也早就看得出公子不是我們山東人,鼻子,眼楮,生就江南的清秀,難為公子了」賣藝老者插話「四川話,可否請教一二?」劉庭用四川口音說。只見莫公子開口了「麻雀和烏鴉一起擺龍門陣。麻雀說︰你是啥子鳥哦?」劉庭接上道︰「烏鴉說︰我是鳳凰 !」莫公子(麻雀)一本正經的說「哪有你龜兒子這麼黑的鳳凰哦?」劉庭強忍住不笑「烏鴉︰你曉得個鏟鏟,老子是燒鍋爐的鳳凰 」哈哈……說完,兩人抱著肩膀一起大笑,如此的默契,如此的陶醉,如此的深入,如此的不拘束,也許也就只有這一刻的放縱……

賣藝老者呆呆站在那,似懂非懂,怔怔望著這兩位公子哥兒在調侃。其實,這是兩人兒時在長輩調侃下學的地方方言。莫公子園園多麼想以這種記憶,喚起劉庭內心的那種溫馨。可是劉庭氣定神怡,心思深藏不露,加上劉庭壓根沒認出莫公子,就是當年青梅竹馬的園園。夕陽漸漸隱沒于地平線下,夜色昏暗,桔黃色街燈漸起,謝長老一家門庭緊閉,只能盼望找客棧一宿,好生把賣藝老者安頓好。劉庭叫小二拿上一壺酒「小二,上二鍋頭,再來點江南特色小吃」「好咧,客官,您稍等,這就好」一會功夫小二朗聲道「鐵板牛肉,色澤誘人的梅花糕」梅花糕形如梅花,色澤誘人,故作品嘗,入口甜而不膩、軟脆適中、回味無窮。是江南有名的特色小吃。莫公子望著梅花糕,慘著腮幫子,思憶已回到兒時。穿紅肚兜,小妖襖的園園一邊追一邊嬌滴滴叫「哥哥,我的梅花糕,我要梅花糕」劉庭在前面邊跑邊拿梅花糕回頭誘園園「就不給,就不給,小饞貓,小饞貓,小心長大嫁不出」「嗚嗚,哥哥欺負人,嗚嗚,我告訴爹爹去」園園邊擦淚邊調頭,劉庭最怕雷玉庭員外「不哭,不哭,好妹妹,乖噢,哥哥給」劉庭把梅花糕遞給園園,園園轉哭為笑,臉上沾滿梅花糕……

慘著腮的園園在沉思中傻笑,拿起的一塊梅花糕快要塞進鼻子了「莫公子……」劉庭看著神態異常的園園,驚叫一聲。賣藝老者叮囑身邊的兩個孩子「別急,孩子,慢慢吃」邊用手拂了拂孩子的衣衫,模爬滾地的孩子。「爹,真好吃,可惜娘不能嘗嘗」滿臉紅通通的小女孩說,老者低頭沉思。園園和劉庭也都怔忡了,這一份無言的親情,愛情,都在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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