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內。
坐在車里的胡丹已經有點等得不耐煩了。直到後視鏡里出現了顧遠橋的身影,她才趕緊坐直,拿出化妝包,用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補妝、整理發型,順便將已經滑下一半的吊帶裙又往下扯了扯。
顧遠橋拉開車門,剛坐上來,胡丹的手便從他的後頸處繞了過來,水蛇一樣盤在他的身上。
顧遠橋也不推開她,只是照樣自若地拉開手閘,說︰「我送你回酒店吧。你明天不是還有通告嗎,早點休息。」
「那你陪我上去。」胡丹嘟著嘴道,聲音嬌嗲得能滲出水來。
據說,這稱之為女圭女圭音。
「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上樓了。」顧遠橋好像重新冷靜下來了,方才在電梯里撩-撥的激-情,也已經消弭。
胡丹的手放了下來,腰挺直一些,望向這個似乎永遠也抓不住的男人,「我以為我們已經和好了。」
顧遠橋不置可否。
他是不會拒絕送上門的尤-物,可是,建立關系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是不是還想讓我再死一次給你看?」胡丹咬著唇,放著狠話。
顧遠橋皺了皺眉,很嚴肅地望向她,「不要再拿死來威脅我。你死了,對我沒什麼損失,活人我都尚且不會記住,何況死人。你今天坐飛機趕過來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男人翻起臉來,果然比翻書還快。
胡丹在男人圈里也算無往不利的,哪里受得住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
「顧遠橋,別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男人!等著娶我的男人,可以從這里排到紐約了!」
顧遠橋沒有再做聲,只是推動手檔,車動了起來。
胡丹則氣鼓鼓地扭過身去,看向窗外。
街上霓虹如晝。
待車停在酒店一樓時,胡丹撥了撥海藻般的頭發,很瀟灑地走了出去,跨出了幾步後,她又折了回來,俯,深V的黑色蕾絲長衫里,透出旖-旎的春-色。她的手扒著窗沿,探向顧遠橋,很認真地問︰「我很好奇,你這人到底有沒有心。」
顧遠橋笑了笑,伸手撫過那張精致得有點不可思議的臉,又輕描淡寫地移開,「晚安。」
汽車絕塵而去。
胡丹想︰這個男人,果然是沒心的。
可是——卻讓那麼多人心甘情願把心掏給他。
真正造孽。
~~~~~~~~~~~~~~~~~~~~~~~~~~~~~~~~~~~~~~~~~~~~~~~~~~~~~~~~~~~~~~~~~~~~~~~~~~~~~~~~~~~~~~
夏可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她將公司的資料全部拿了出來,認真地研讀,可是資料太多太雜,沒看一會,就覺得眼花繚亂了。
她心思如麻,也實在耐不下性子慢慢地分類。
剛才哭啊哭,眼楮都有點腫了,那些密密麻麻的鉛字更讓人頭大。
某個決定通宵加班的人,就在盯著文件二十分鐘後,頭一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只是不知道在做什麼夢。
鼻翼處仍然有淚痕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