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橋瞧著她,夏可可又變成張牙舞爪的小貓樣,不過,要踩著她的尾巴,好像真的蠻容易的。
經不起逗。
「這麼晚了,不用回公司改方案了,等會一起吃飯。」顧遠橋幾乎不由自主地說道,末了,他畫蛇添足解釋,「工作餐。」
「吃飯啊……」夏可可正在猶豫,短信鈴聲又響了起來,她低頭看了看信息,隨即抬起頭,笑容甜蜜得讓人發膩,「不用了,我晚上有約。」
「……沈灝晨?」顧遠橋想也不想地說出一個名字來。
夏可可點頭。
短信確實是沈灝晨發來的,很簡潔的一行字,「一起吃飯。我去接你。」
雖然字里行間看不出情緒,不過夏可可已經很開心了︰冷了那麼久之後,他們的關系終于開始破冰。
「你還真打算一條路走到黑。」顧遠橋嗤然,一副游離在外的態度。
「切,要你管。」夏可可其實也想尊重領導啊,可是他混-蛋的樣子讓人沒辦法記得他是領導。不過,想想昨晚的事情還有那筆五百萬的捐款,她還是軟下態度,忸忸怩怩地加了一句,「昨晚……謝謝你了。」
——雖然色-誘是個餿主意。
顧遠橋不語,目光移向別處。
「對了,顧總,我特別好奇,你到底對劉霞說什麼了,她怎麼就乖乖地跟你走了呢?」夏可可回憶昨晚的事情,對這個八卦依舊充滿興趣。
「獨家秘笈,概不外傳,況且只傳男不傳女。」顧遠橋酷酷地回答,又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不知情的人,遠遠瞧著,還以為他在說什麼生意上的重大決策。
夏可可又在心底「切」了一聲。
什麼德性,給你點陽光,你還燦爛上了。狗肉上不了正席啊。
「沈灝晨,他身上有太多秘密。我怕你執意朝這條黑路走下去,最後撞得頭破血流。」過了一會,顧遠橋冷不丁地,淡淡道。
隱約,有關切的意思。
「我願意。不怕頭破血流,就怕你想頭破血流,還沒這堵牆給你撞。」夏可可仍然嘴硬。她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死不悔改了。
「你不後悔就行。」顧遠橋沒有繼續和她貧嘴,甩下這句,睫稍微垂,清透的眸墨墨的,轉身,風度翩翩走開了。
那些模特又一呼啦地圍了過去,七嘴八舌地貢獻著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
什麼「北極熊只吃魚,企鵝不是魚啊」「北極熊不會游泳啊」……各色的猜測全部冒了出來。
顧遠橋很耐心地听著,嘴角噙著笑,又變成了一名認真多-情的紳士。
只是看著隨和,實則遙遠得很,遙遠得……你甚至看不清他目光的焦點凝在哪里。
夏可可還停在原處,她把自己的位置短信給了沈灝晨,按下發送鍵的時候,夏可可莫名地一陣怔忪。
「你不要後悔。」那一晚,暗沉到幾乎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一遍一遍地問。揮之不去。
她想不通,為什麼灝晨要一遍遍向自己確認?
臉頰又燙了起來。
甩甩頭,夏可可決定將這些疑問全部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