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橋很滿意夏可可的反應。
本來看見沈灝晨抱著她,他心里還小小地不舒服了一下,不過,見她那麼堅定地「棄-暗-投-明」,顧遠橋又欣慰了。
孺子可教嘛。
「那就走啊,還坐在地上干嘛,守黃金啊?」他還是高高在上地杵在那里,催促。
夏可可的手撐在地上,扎手扎腳地,就要爬起來。
結果沈灝晨的手臂一用力,她又跌倒在他的懷里。
夏可可于是繼續苦逼呵呵地瞧著顧遠橋,簡直像被惡龍捕去幽禁的……厄……小紅帽。
說「公主」兩字實在是太過抬舉她了。
顧遠橋嘆口氣,覺得今兒的事情貌似不能善了。
他從坡上緩緩地踱下來。
沈灝晨也站起身,連同夏可可一起。自然,還是緊緊地握著夏可可的手腕。
仿佛只要自己一松手,就會徹底失去她了。
……或者說,他已經失去她了。
在他們擅作主張將她帶到這里,又或者,在他決定推她離開時,便已經失去了。
但只要不松手,就還會有重來的機會。他們可以離開這一切,遠走高飛。
夏可可的手腕被捏得發疼,表情卻還是木木的。
甚至抵觸。
發自內心地抵觸著,想蒙著頭,想躲在沙子里當鴕鳥。
……
……
顧遠橋停在三步遠外。
他看了看沈灝晨扣著夏可可的手,視線又挪到對方的臉上。
光線並不太好。不過敵意這玩意兒,和殺氣差不多,是不需要看見的。
高手都能感覺得到。
會場一片飛沙走石。
沈灝晨對他是有敵意的,冷冷的、威脅般的敵意。
這個男人的氣場卻也不差,一點也不像與他同齡的其他小伙子。顧遠橋漫漫地想,然後,手伸進褲兜里,掏了掏。
夏可可還指望他來個「快意江湖、拔刀相助」,結果顧遠橋掏啊掏啊掏,等他的手抽出來時,夏可可看著那個迎風招展的小玩意兒,差點昏厥了。
當然不是什麼‘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快意恩仇刀」。
居然——
居然——
居然是一條黑色的小蕾絲內-褲!
說*都是夸獎它了,前一塊後一塊兩邊系著細帶子,你確定這不是兩塊抹布拼湊出來的麼?
沈灝晨顯然也有點困惑,他簇起眉頭。
「對了,我正好想問你,這個是不是你昨晚落到我那里的?」在夏可可也犯嘀咕之前,顧遠橋已經率先開口,非常淡定而自然的語氣,還帶著那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人都不知」的曖-昧。
夏可可先是大怒,「放-屁」兩字還沒沖出口,又被急轉而到的心思給壓了下去。
她眨巴眨巴眼,淚痕還沒干透,就擺出一副「被人捉奸在場」的羞澀慌張樣。
「我們能不能等會再說這個……」
顧遠橋的唇角勾上去,將蕾絲小-褲-褲放在自己的鼻子前,深深地吸了口氣。
「真香。不如送給我吧。我今天一直想著昨晚我們……美妙的回憶。」他邪邪地說。
夏可可僵笑,尷尬地站在那里,好像真有什麼事似的。
心底卻已經翻江倒海,惡心想吐了。
這到底是哪個女人穿過的?
就這樣放在鼻子下面聞,到底髒不髒啊臭不臭啊,吸進去的全是氨氣吧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