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爭見花伶慌亂的微垂螓首,紅唇淺淺綻開笑意,緩緩收起眼目。
她從不會干涉自己屬下有喜歡之人,而花伶卻喜歡不該喜歡的人,她自是不能將心思放在他國身上的人留在自己身邊茆。
當日,她輕敲三下桌面,就是同意讓花伶離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同時,也示意著她隨時歡迎回到自己身旁。
如今,花伶的出現,怕是蒼燕宸,沒有好好的對待花伶,從她的琴音,可以探索到內心深處的變化。
花伶微低著頭,抱著古琴走進廂房里的桌案前坐下,清淡眼目掃過在坐的每個人,輕聲問道︰「不知客倌想听什麼曲子!」
「都好!」谷祺玉高興的忙接下話,當即,引來三道不滿的目光,他忙開口說道︰「不,不,還是听一听,我們的諸葛睿公子想听什麼曲子!」
聞言,花伶的目光悠悠落在諸葛睿的身上,眼瞳晃過一抹愣意,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男子……
他只穿著簡式的華貴錦袍,托出高貴的氣息,狹長眼眸使平庸面容添增奪人光采,精明兼柔的目光讓她無法移開視線蚊。
‘錚’的輕響,指尖無意拔動琴弦的聲音讓花伶忙收回思緒,面容閃過窘意及染起淡淡紅潤,思忖著,就連長得俊美的蒼燕宸也不曾讓她看得出神,這男子為何有這麼大魅力……
青爭淡掃有些失態的花伶,再看著諸葛睿因為緊張而捏緊水杯的手,紅唇微不可見的勾起。
花伶調好琴音,再抬眸,目光不再看向諸葛睿,轉而看向主子的夫婿,俊魅容顏,比蒼燕宸更甚幾分,漂亮鳳眸覆著一層淡漠層霧,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息……
驀地,青爭的面容出現在她的視線里,花伶一愣,慌忙低下頭︰「不知客官要听什麼曲子!」
已坐到東門凌旭身旁的青爭,冷冷啟唇說道︰「花伶姑娘,我可不喜歡別人盯著我的夫君瞧,特別是低賤身份的女子……」
話音落下,諸葛睿狹長眼目晃過寒意,杯中酒水不露痕跡往青爭潑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東門凌旭神速兩指夾起空杯,凌厲接過飛到青爭面前的酒水,淡漠鳳眸閃過深意,優雅的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淡淡說道︰「再不點曲子,花伶姑娘就要離開了!」
說話的同時,帶著警告的目光落在青爭身上,似乎在說,不要再試探諸葛睿對花伶的情意。
青爭抿唇笑了笑,不在意的吃起桌上糕點。
花伶擰起秀眉瞪著諸葛睿,以她了解主子的性子,是不會隨意出口傷人的。雖然不知道主子說這話的用意為何,但是,諸葛睿憑什麼往主子臉上潑酒水……
「諸葛公子,不知道要听什麼曲子!」清悠的話語氣帶著冷硬生氣。
廂房內,其他四人豈會听不出花伶正在生氣,不過,似乎只爭對諸葛睿一人……
青爭紅唇上的弧度又擴大幾分。
諸葛睿蹙起劍眉,眼底掠過不明之色,好一會兒,開口道︰「高山流水!」
屋里人面面相覷,最後若有所思的看著諸葛睿,這首高山流水有著知己與知音之意……
花伶調好音節,先是試彈,緊接著,輕快的琴音飛躍而出,指尖飛快舞動著,大家听到琴聲,仿佛身臨其境,如來到賽馬聲,看到正在追逐的駿馬,在歡快奔騰著!
這哪是高山流水,明明是賽馬的曲兒。
谷祺玉沒有忍不住,笑了出聲,隱隱感覺到花伶在氣惱諸葛睿,有意與他對著干。
青爭有絲詫異勾起唇角,初次見到花伶叛逆的一面。
諸葛睿卻未說什麼,精明眼眸閃過好笑之意,望著怒瞪自己的花伶,心底有些猜到她是因為他往青爭潑酒水的原故而仇視他,那她與青爭是什麼關系?
看她對青爭的態度,像是主子與屬下,這難道……
短短柱香時間,曲子瞬停,花伶說道︰「獻丑了!」
她抱著古琴起身,往房門口走去,諸葛睿想留她下來用膳,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捏緊酒杯,看著藍色背影,沉默不語。
「花伶姑娘!」谷祺玉連忙喊道,眼角不停的向青爭使眼色,示意她留花伶下來。
花伶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谷祺玉︰「公子,還有吩咐?」
「爭兒請客,花伶姑娘不會不賞臉吧?」東門凌旭出聲說道。
青爭眉心一動,沒想到自家夫君竟然替諸葛睿拉起紅線。
花伶抱著古琴站在門口,看著不說話的青爭,她只好轉身打開.房門,其實,她心底非常想留下來。
「我請客,花伶姑娘不賞這個臉?」青爭突然開口。
花伶腳步一頓,有些不相信的回頭看著青爭,見青爭示意她坐下,忙走回來,把琴放到案上,端莊坐到青爭的身旁。
事實上,她有很多話要對主子說,卻又無從開口,也許主子早已猜到蒼燕宸只想利用她而已,所以,當日,主子只是輕敲三下桌面,並沒有放重語氣,驅逐她離開。
谷祺玉見花伶只是靜靜的坐在青爭的身旁,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悄悄用腳踢了踢身旁的諸葛睿,示意他趕緊把握機會。
諸葛睿因緊張捏著茶杯的指尖,又緊上幾分,淡睨谷祺玉狹促目光,驀地,松開白玉杯子,看著花伶,啟唇問道︰「花伶姑娘似乎對王妃有些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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