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爭未注意到花伶的異常,隨著花伶走出房外之後,自行起了身,一手撐腰,一手輕撫著圓滾的肚子走到窗前,深思的目光穿過窗外戶上的縫隙……
院外,花伶正嚴肅的請白衣男子離去,白衣男子深深看眼青爭的廂房,便離開後院。
青爭與白衣男子相處一些日子,仍舊不知白衣男子的姓名,她不問,他也不提,兩人默契不說這事,但是,她心底已隱隱猜到一些事情,只差找人查證罷了!
「到底想干什麼呢?」青爭呢喃低語。
這時,衣櫃發出嘎吱的聲音接回她的細緒,疑惑的心結瞬然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喜悅……
青爭沒有走前,站在窗戶旁望著從櫃里走出來的紫衣男子,唇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綻開︰「來了!」
待在風飛客棧的日子里,她與東門凌旭一點都不像是夫妻,反倒像偷.情的男女,可是,她沒有刺激的快感,只有無盡的思念。
東門凌旭走出衣櫃,佇立在衣櫃前,右手仍搭在衣櫃門邊上,鳳目凝望著窗前的青爭,眸光幽亮不明,像要用視線畫出她面容上的每道細痕,仿佛要把她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方為罷休茆。
淡雅眸色翻滾著青爭一時無法讀懂的情緒,看出他有些不對勁,她緩緩的斂起笑容,挺著肚子往他走去︰「怎麼了?」
東門凌旭見她走來,迅速邁開長腳,步伐帶著幾分焦急,忙上前扶住青爭的手臂,微微啟唇,啞聲道︰「小心!」
「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青爭迅速反握住東門凌旭的指尖,仰著頭看著擰起的眉宇,總覺得今日的他,有些不一樣,不似往日,從衣櫃里出來,就會問著近日情況,雖然口氣依舊是淺淺淡淡,在外人的耳里,就像尋問著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以他相處甚久的青爭,豈會讀不懂他語氣透出來的關心。
東門凌旭掠過擔憂的小臉,確定她還不知道某些事情,眉宇一松,雙手攬上她腰際︰「嗯,過幾日,我再找兩個穩婆過來……」
聞言,青爭心想著如今肚子是越來越大,的確有些不放心,花伶她們都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家,很多事情不懂如何去做,倘若她生的真是雙胞胎,到時候,田嫂與陳嫂會忙不過來。
她同意點點頭,可是,總覺得東門凌旭要說的不是這件事,然後再問道︰「除了這事,你是不是還有事要跟我說?蚊」
東門凌旭長眉一揚,見她不問出實情不死心的模樣,唇角淺淡牽起,便反問道︰「你認為我會有什麼事情要對你說?」
青爭沒好氣瞅他一眼︰「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問你了!」
隨即,她似乎想到什麼,兩顆清亮的眼珠子賊溜溜的轉動,望著他︰「我記得有件事你需要經過長時間的深思熟慮才能回答我,難道是指這事?」
青爭也只是隨意提起,並不是真的想逼問他什麼……
東門凌旭經她提醒似乎想到什麼,淡漠面頰掠過一抹紅潤,不自在的輕咳一聲︰「我……」
「別說!」青爭忙伸手捂住他的冰涼的唇瓣,她想要的是他情不自禁之下,說他喜歡她,而不是在她追問中,硬著頭皮說出極不自然的話來……
東門凌旭拉下唇上的小手,正色道︰「不,我要說……」
咦?
青爭微微一愣,他要說什麼?難道要對她說喜歡她嗎?可是,她期待已久的話,為何沒有一絲興奮的感覺?
東門凌旭認真凝視著她,緩緩張啟雙唇︰「我……」
唔?
青爭望著不停嚅動的兩片薄唇,不由自主的掏掏耳朵,她怎麼只听到一個‘我’字,後面就沒有聲音了,就只看到他的雙唇在動?她的耳朵有問題?
她不確定的問道︰「你再說一遍?」
奇怪,怎麼在重要時刻,她就什麼就听不到了?若不是東門凌旭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她定會認為他在耍自己。
東門凌旭淡雅眸色掠過不可捕捉的好笑之意,特別是她掏耳渦的動作極為可愛,艱難壓制喉里的笑聲,輕吻她的額頭,摟著她坐到床邊︰「我看你太累了!先歇息歇息!」
「可是……」青爭望著替她月兌鞋的男子,話語一頓,怔怔的望著他扶自己躺好,然後,替她蓋上被子。
東門凌旭從鼻里,輕輕嗯哼一聲︰「睡吧!」
他的磁性聲音里夾著絲絲溫柔,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像有催眠作用,讓青爭瞬間有了困意,也許,她真的困累了,所以,沒有听清他說的話……
青爭不知道他是何時離開的,只知道睡熟之即,感覺到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的眼,她的眉,她的臉頰,還有她的唇,動作是那麼的溫柔,就像怕會驚醒她似的,極為小心翼翼,同時,讓她感覺到很舒服,也很安心。
就在當日深夜,朦朧中,她仿佛看到穿著銀色鎧甲的東門凌旭,夜色籠罩他的俊姿,銀光照在他俊魅的面容上,威風凜凜的站在她的床頭前,久久舍不得離去。
他在她耳邊說了很多話,她只覺得他的聲音很好听,最後,他好像是說了一句‘爭兒,我要走了’
「東門凌旭!」
正在睡夢中的青爭,猛然清醒過來,飛快尋找屋里的身影,銀輝照應著屋內,清楚看到屋里的桌椅,房里很清靜,唯有屋外傳來知了的叫聲,空氣中,依稀飄著她熟悉的味道︰「是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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