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射出淺淺曦日,冰冷宮道上,響起興奮的聲音,正努力鏟去地上的積雪的太監們,紛紛太起頭,望著奔走在宮道上的年青男女。
青爭小步奔跑,跟隨在卓景澄的身後,見他似乎很高興的模樣,好奇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卓景澄突然放慢腳步,牽著她走進宮院里,然後,把她推前︰「你看,它符合你的要求嗎?」
什麼要求?
青爭迷惑往前看去,不由一怔,前方的空地上,搭蓋著四方的棚帳,頗為透明,能看到帳里的人影,帳內,隱隱約約傳來高興的聲音嗝。
她不知不覺地走到帳篷的前面,伸手模著外層頗為細密的透明網罩,網下是透明的油紙,它是用較韌的原紙,涂上桐油或其他干性油制成,具有耐折及防水性能,這樣一來,網罩以保護油紙不易損壞,而油紙,即可防風,也可防雨雪,一舉兩得。
「你們來了!」從帳里走出來的戴涵依見到青爭與卓景澄,忙漾開嫣然的笑容︰「宮外有事,我不便久留于此!」
帳內的井越雨听到戴涵依的話,趕忙走出來︰「涵依,我送你!」
戴涵依無奈一笑,沒有說好,也沒有點頭答應,拍拍身上的塵土,離開了宮院。
青爭直至看不到戴涵依的身影,才走進帳內,左右看了看,淺淡的曦陽射了進來,有良好的采光條件,看到這里,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在古代,能做到這種程度,已是相當了不起。
「如何?」卓景澄見她只點頭,卻不說話,詢問之時的語氣多了幾分急切閘!
青爭回頭看著他,然後,伸手往垂下的帳頂一指︰「發現了嗎?它承載不了多少重量,一旦雪天來臨,搭篷就會崩塌,必需把它制成拱門形狀,還有,前後梁柱相隔甚遠,需每隔兩尺到三尺的距離就應有個支架,而且,用繩子扎成的木頭並不牢靠,最好是用,鋼…咳,鐵會比較牢固!」
卓景澄把她所說的每句話的每個字都刻在心頭上,烏黑眼眸凝視著清麗的面容,久久不語,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謝謝’兩字一直塞在喉里說不出來。
「不相信我說的?」青爭微抬起著頭,與他對視,復雜眸光在眼目不停流轉著,一時讓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紅絲巾下的小臉,若隱若現,在曦日之下,泛起淡淡金潤的光澤,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目。
卓景澄不知不覺的伸出雙手,下刻,眼前的人兒已落在他的懷中,雙臂不由地越來越緊,舍不得輕易放手,冰涼的雙唇落在她的額發上,情不自禁,沙啞低喃︰「爭兒……」
這一聲雖然只是兩個字,卻蘊藏著不為人知的濃濃情感,從她射他兩箭的那一刻起,就深深的牽引住他的心,特別是經過在風飛客棧的相處,她的學識、機智,讓他甘願折服,對她的喜歡已到了無法自拔地步,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喜歡上自己的學子,喜歡他曾經討厭過的人。
青爭先是一愣,隨即,氣憤的推開他壓低聲音喝道︰「卓景澄,你干什麼?別忘了,我是有夫之婦的人……」
卓景澄被她推開退了一步,神情露出懊惱,轉過身掩飾他臉上的神色,淡淡說道︰「抱歉!」
他就因為他沒有忘記她是有夫之夫的人,所以,一直不敢對她有任何的遐想,至從帶她進宮之後,都是盡量不去見她,可是現在,他越來越無法放手。
青爭狠狠瞪他一眼,思忖著,卓景澄該不會喜歡上自己吧?不管如何,今夜她就要離開這里,與他再毫無瓜葛。
頓然,沉悶的氣氛在帳篷里漾了開來,不過,未持續多久,卓景澄隨意找個理由,獨自離開帳篷,讓她一人回到太子宮中。
青爭回到太子宮後,千層依然在她的廂房里,與小靈她們聊得正歡,見到青爭,卻不見卓景澄回來,便匆匆忙忙道了別,離開宮院。
當日,青爭甚早用完晚膳,找個借口,屏退小靈、小敏她們,接近黃昏,太陽漸漸傾向西邊,黃色的光輝落在院子里,讓冬日添了幾分暖意。
屋內,青爭手腳利落把被里暖厚的皮毛拉了出來,而被套的四個角,已被縫上寬實的帶子,趕緊疊好,把它塞進準備好的包袱中,悄聲無息的打開窗戶,潛出太子宮院外。
她沒有等著入夜離開,是因為一旦入夜之後,她就看不到斷崖下的東西,風也會跟著變大,更讓她無法確定的是,夜晚到底會不會下雪,唯今之計,只能趁早離開,就怕期間出現太多的變化。
接近入夜的時間,整個皇宮的太監、宮女都在忙碌著,為各宮各院的主子準備著晚膳,無暇理會身上背著包袱的青爭。
此時,她身上穿著的是宮女的衣袍,路過的太監、宮女也只是好奇的看她一眼。
加之,青爭來到皇宮里的時日並不長久,平日里,也不曾四處走動,認識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且,宮里的宮女甚多,不認識她,大家也不會感到奇怪,心里只會認為她是替主子辦事的宮女罷了!
青爭當自己是新進宮的宮女,見到太監就叫公公,見到宮女就叫姐姐,眾人見她討喜,都是回笑與她著打招呼,對她身上背著包袱,絲毫沒有任何懷疑。
「站住!」厲喝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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