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佟海遙,老輩子的鐘鳴鼎食之家,才會這樣稱呼嫁進門的女人,不言而喻,這樣的稱呼預示著,佟海遙,是邵晉恆的太太,邵家的媳婦。
可這一切,怎麼可能發生?
邵晉恆所愛的人是邵佳音,而海遙……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竟然會悄無聲息的嫁了邵晉恆?
「勛哥……發生什麼事了?」杜峰見湯啟勛這般的反常,也低頭往那請柬上看去,這一看之下,卻是大驚,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怎麼會這樣?佟小姐,怎麼會是邵晉恆的太太?這怎麼可能……不可能嘛!」
「我也知道不可能,可是請柬上確實是這樣印著的。」
湯啟勛捏著請柬邊緣的手指,已經攥緊到發白,他的聲音瞬間低了下來,而那張臉上,卻浮出了溫柔的神色。
這些天來的提心吊膽,直到此刻方才悄然的放松下來。
不管怎樣,遙遙她好好的活著,沒有什麼比她活著更重要。
從陸世鈞那里得到消息,知道她可能落入邵晉恆的手中之後,他就再也沒能睡一個安穩覺。
就是偶爾困倦至極睡過去,卻也會滿身大汗的從噩夢中醒來。
不是夢到她被邵晉恆從樓上推下去,像那天的邵佳音那樣滿身的鮮血,就是夢到邵晉恆開槍打死了她……
他徹夜的失眠,整個人無法控制的開始消瘦,可在和康寶通電話的時候,卻是不敢露出一點點的馬腳,只能強顏歡笑。
那孩子還在一心盼著自己趕緊好起來,好回國來找媽媽呢。
現在發生的事情,雖然看起來駭人听聞,可湯啟勛卻仿佛是重癥的病人遇到了救命的神醫一般,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勛哥……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佟小姐無論如何都和邵晉恆扯不上關系,這里面肯定有什麼陰謀!」
杜峰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一點。
「是不是陰謀,有沒有蹊蹺,明天就知道了。」湯啟勛慢慢坐了下來,他的手卻是一直捏著那張薄薄的繾綣。
只是指尖,一遍一遍繾綣的摩挲在‘佟海遙’三個字上。
愛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吧,只是看著她的名字,都能將眼神溫柔起來,只是看著她的名字,唇角都不自覺的有了笑意。
遙遙,這一次,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B城,明天的B城,會是怎樣迷人的風景?因為那里或許有她,所以對于那個陌生的城市,湯啟勛都有了無限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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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飾豪華的化妝間,三四個頂級化妝師正圍在海遙的身邊為她上妝。
因為手術的緣故,一頭青絲盡數剃去,現在雖然長出了一些新發,卻也只能用假發遮掩。
烏黑的發髻,松松挽在腦後,在兩只白玉一般精致的耳上薄薄的拂過,自然的垂下幾縷黑發,卻是營造出了一種慵懶而又迷人的意境來,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假’的痕跡。
就連海遙自己看著鏡中的自己,都忍不住唇角微微的翹起。
身為女人,又有誰不愛美麗?她自然也未能免俗。
修長猶如蔥白一樣的手指輕輕撫在耳上,將落下來的碎發掛在耳後,海遙望著鏡子中那一張帶著薄薄羞紅的容顏,心跳卻是砰砰的響,怎麼都控制不住。
她失去了過去全部的記憶,這些天來一直待在邵晉恆這棟幾乎與世隔絕的大宅子里,所見的也不過總是那幾個人,可現在,她卻是要以邵晉恆妻子的身份出現在全世界人的面前——
怎麼能夠不緊張呢?
邵晉恆是那樣的優秀,她真的很怕,自己會給他丟臉。
雙耳上輕輕戴上兩粒圓潤可愛的白色珍珠,整個人似乎也跟著明亮了起來。
服裝師扶了海遙站起來,那月華一般的長裙如水一樣服帖著她的身子傾瀉下來,走動之間,就仿佛是風吹過的月光,輕靈秀美。
周圍有隱隱的抽氣聲,接著卻是連綿的贊美,這條裙子真的太美了,只要是女人,第一眼看到都會瘋狂的愛上吧。
而更重要的是,海遙的氣質,又和這條裙子這樣的相得益彰。
她的膚色雪白,如皓月當空一般的皎潔,她的眼神清透干淨,如月下的清泉一般。
全身上下,只有雙耳上兩顆小小珍珠閃爍出低調迷人的光芒,其余飾物一概沒有,也是,她只需要穿著這條裙子,溫婉的輕笑,就勝過了價值連城的華美珠寶!
「邵太太,您穿這條裙子,真是太完美了!」
此起彼伏的贊美響在耳畔,海遙心中亦是忍不住的喜悅,但卻不免有些遺憾,因著懷孕和身體的緣故,她不能穿高跟鞋,這也是阮素問千叮嚀萬囑咐過的。
她的個子只能算中等,甚至稱得上嬌小,可這條裙子卻是‘女神風’,海遙總覺得,配上一雙十寸高的高跟鞋,走動起來,裙擺搖曳,必然更加的完美……
可在肚中孩子的面前,這一點小遺憾,就根本算不得什麼了。
對鏡最後檢視了一遍自己的妝容,海遙這才緩緩轉過身預備出去,卻見邵晉恆也已經換了正裝,正闊步走來,那一張臉上,自然是滿溢的溫柔和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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