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有孕一個月,又怎麼可能才一個月就顯了懷?
邵晉恆千算萬算,想盡了辦法來刺激他,只不過是因為邵佳音的生死未卜,可卻也是因為邵佳音的下落不明,讓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和理智。
他特意舉行了這一場宴會,特意和海遙以夫妻身份出現,又急不可耐的揭穿了海遙已經懷孕的事情,目的是什麼?
還不是為了報復當初他在媒體前揭穿他們的秘事?
他也真的差一點就中了他的陰謀詭計,只因為那個人是佟海遙,是他一看到就會亂了心智的女人。
「邵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湯啟勛心中想明白這些,已然冷靜下來。
方才邵晉恆也已經說了,海遙因為重病一場失去了過往的記憶,那麼,她對他的冷漠和生疏,也不過是因為……
她已經記不得他是誰了。
想到此處,仍是覺得有些心酸難受,但終歸比起方才的生不如死,已經好過太多。
就算是她忘記了他又怎樣?就算是嫁了邵晉恆又如何?就算是……他們有了夫妻之實,又有什麼大不了?
他愛的是她,是她佟海遙這個人,那麼不管怎樣,不管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不會改變心意。
她已經受了太多的苦,從今往後,該是他來做她的港灣。
邵晉恆和海遙听到他開口,都回過頭來。
他此刻的神情已經與方才大相徑庭,那樣高大俊朗的一個人,猶如玉樹樟蘭一般站在那里,一雙眼楮散發出熠熠生輝的神采,俊逸非凡的五官,就如刀削斧鑿一般的堅強剛毅,讓人看了心中就不免贊嘆。
其實邵晉恆對于湯啟勛,也是存著幾分惺惺相惜的,只可惜,他們之間橫亙了邵佳音那一件事,那個解不開的死結。
若非如此,說不定兩人還能做個朋友。
商場如戰場,能有個棋逢對手的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湯啟勛的人品,邵晉恆曾經也是夸贊過的。
只是可惜……
海遙只覺腦子里有樣東西飛快的閃過,她甚至還來不及去抓住,就已經消失無蹤。
就是這樣的眼神,就是這樣的神情,仿佛在她的夢境中出現過一樣,她忍不住又向他看去,他也在看她,那眼中彌漫而出的,濃重的幾乎要將人淹沒的深情……
到底是因為什麼?
海遙只覺得心在砰砰的亂跳,她不敢再看,低下頭來,等著邵晉恆的回答。
「湯先生且去稍等片刻,我先送太太回房。」邵晉恆稍加考慮,就答應了下來。
湯啟勛微微頷首︰「也好。」
邵晉恆有些吃驚于他態度的轉變,但卻沒有再多說什麼,扶了海遙回房間,又叮囑了她幾句,這才折轉回來。
下得樓來,卻見湯啟勛一人站在窗邊,他手中擎著一杯酒,目光卻望著窗外的夜色,久久不動。
邵晉恆點了一支雪茄,湯啟勛聞到那濃烈的煙味兒回過神來,濃密的長眉微微的蹙著,仍舊帶著一抹揮不去的郁結。
「我們去外面花園里談。」
湯啟勛率先開了口,海遙身孕的事情,畢竟牽扯到她的名聲,若是他在這里質問邵晉恆,被有心人听到傳出去,總歸對她不好。
「我憑什麼听你的。」邵晉恆吐出一串煙圈,眼眸深深眯起來,聲音里帶著不屑。
「邵晉恆,我和你之間的事情,總歸還是要一個了結。」湯啟勛深深凝住他︰「我在外面等你。」
他不等邵晉恆開口,就大步走出了宴會廳。
邵晉恆咬緊了雪茄,少頃,又將燃著半截煙粗魯吐在一邊,舉止之間就帶了幾分的粗獷味道,窗子外,湯啟勛健碩的身影在夜色里靜默如山,邵晉恆終究還是走了出去。
湯啟勛說的對,他和他之間的事情,總歸還是需要一個了結。
「湯先生要說什麼請盡快說,我太太還在等我……」
邵晉恆話音未落,湯啟勛卻忽然轉身,重重一拳就揮了出去,他瘁不及防,閃躲不及,面門上就重重挨了一下。
湯啟勛似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邵晉恆只覺劇痛難忍,而鼻腔里已經洶涌淌出溫熱血腥來。
活了幾十年,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事?邵晉恆怒火中燒,提起拳頭也向湯啟勛打去,他卻並不躲閃,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唇邊立刻就紅腫破裂,口腔里麻木刺痛一片,要他忍不住狠狠咬住了牙關。
「邵晉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湯啟勛‘呸’出一口血沫,聲音嘶啞卻又有力︰「你因為邵小姐的慘劇對我懷恨在心
,就想出這樣卑鄙的招數,不過是為了報復我讓我生不如死!邵先生,我是不是要贊你一聲‘情深意重’?」
「湯啟勛,佳音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卑鄙無恥,怎麼會落到生死不明的地步?我為什麼不報復?我不但要報復你,我還要讓你也嘗嘗比我疼十倍百倍的滋味兒!佟海遙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
湯啟勛赤紅著一雙眼一拳揮了出去,他咬牙切齒,聲音微顫︰「這一拳,是為遙遙打的!」
他烏發凌亂,那一雙眼眸卻是明亮如星,一向絲毫不亂的衣衫也凌亂著沾了血腥,邵晉恆被他打的趔趄幾步,粗嘎喘息著站穩,卻仍舊冷笑︰「湯啟勛……你是不是覺得很難受?你的女人被我睡了,還有了孩子,這種感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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