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亞姆察的胃口大了一些,但顧亦殊卻也不過是略微多費了一點心思而已!
商周時期保存完好的青銅器,是萬金難以買到的寶物,只是這樣的東西對于顧亦殊來說,卻並沒有絲毫的價值。
她不愛古董,又沒有窮酸到要拿這些古董換錢花,保險櫃里收藏著永遠不見天日,還不如拿出來做點實事。
顧亦殊出了包廂,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入另外一間裝潢精美的豪華包廂中。
一推開門,她的臉上就堆砌滿了燦爛的笑意,「歡迎您遠道而來,亞姆察先生!」
一個身量瘦小,滿頭白發的男人正站在櫥窗前,靜靜看著里面陳設的那一樣精美的青銅器,他身上穿的是傳統的泰國服飾,在滿屋子西裝革履的映襯下,平添了幾分神秘的異域風情。
顧亦殊開口打招呼許久,亞姆察方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顧亦殊一看之下,不由得神色微愣。
看背影已然知道亞姆察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但此刻轉過臉來,還是讓人吃驚于他的蒼老。
仿佛面前所站著的那個人已經活了幾百年一樣,整張臉都被深深的溝壑包圍,特別是那一雙眼楮,深陷,瞳孔暗黑,就像是通往地獄的黃泉路一般陰沉,讓人不寒而栗。
但饒是如此,顧亦殊的神色也只是微微的訝異了一下,旋即就恢復如常,反而笑容越發明媚了幾分。
原本她還擔心這個所謂的泰國最厲害的降頭師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但今日一見,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您好,尊敬的亞姆察先生,我是顧亦殊。」
顧亦殊恭敬的伸出手,亞姆察卻是盯著她看了一眼,這才遲緩的伸出手握住她的,用含混的泰語說道︰「顧小姐真是非同常人。」
每一個看過他容貌的人都會大驚失色,可是這個年輕的顧小姐,雖是也有片刻的失神,但能這樣快就做到滴水不漏,也是難得可貴了。
「大師謬贊了。」顧亦殊似是不好意思的微微垂了眼簾,見亞姆察幾次看向那櫥窗中的青銅器,心知他的心思還在那件青銅器上,不由得心中得意,看來她投其所好這一步真的走對了。
「大師以為這件青銅器如何?」
顧亦殊率先走向櫥窗,故意用雲淡風輕的口吻說道︰「听說是商紂王稱王祭天時候用過的器物,亦殊不懂這些,小時候慣常在家里看到這些,一些小件的器物,亦殊那時候還總是拿來當玩具玩呢……」
亞姆察的眉毛微微一跳,不由有些心動,他一向最痴迷于那個古老中國最久遠年代的故事,商周時期各色巫術盛行,而最出名的青銅器,更是沾染了許多神秘而又詭異的色彩。
說起來這世間的許多事情總歸還是相通的,他擅長的南洋降頭術,和商周時期的古老神秘的巫術,說起來也是大同小異。
都可以輕易的迷惑人的本心,操控人的行為,讓一個正常人變成一個言听計從的傀儡,任其擺布。
而降頭術的破解之法和降頭師本人親密聯系在一起,中了巫術的人,也需要施法的巫師親自解除巫術方才可以恢復如常。
從古至今,都有用巫術害人的事情發生,而現在的中國,巫術已經漸漸的沒落,除卻雲南四川那邊一些人數已經十分凋零的苗族部落還有上了年紀的人略知一二之外,現在的年輕人很多都根本不知道巫術的強大和神秘了。
亞姆察醉心于收藏商周時期的一些器物,也是因為他一生都能痴迷于此,對于降頭術的了解,他自認已經到達巔峰,所以才會轉移注意力到了那個最神秘古老的中國,而巫術盛行的商朝,自然是他了解最為透徹的。
顧亦殊如此說了之後,亞姆察不由得運足了眼力去看那櫥窗中的青銅鼎,果如顧亦殊所說,確實是商朝時期的東西。
「顧小姐家學淵源,佩服佩服。」
亞姆察心已有了所動,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就略帶了一分的客氣。
顧亦殊自然是听出了他話語里的松動,兩人對視一笑分賓主坐下,不用多加言語,已經是明了了對方的意思。
顧亦殊揮手讓房間里的下屬退出去,直到偌大的包廂里只剩下她和亞姆察兩個人,她方才壓低了聲音緩緩開口;「大師……我所求的那件事……」
天光已然暗淡下來,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窗簾的縫隙處透進來暗藍色的光芒,那些光芒穿過玻璃櫥窗落在那精美的銅鼎上,卻平添出幾分讓人辛酸的寂寥。
泱泱中華,不知有多少珍寶或是埋藏在地下或是因為戰亂流落海外又或是,被顧亦殊這樣的人因為利益或者其他給出賣。
國寶若是有知,是否也會心酸掉下幾滴眼淚?
壓低的竊竊私語
隱約到模模糊糊,卻是已然听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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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為一件眾人都不想面對的事情就要發生了,所以這時間就過的格外的快。
一眨眼,竟然就已經是除夕了。
湯啟勛和海遙,還有家中兩個寶貝以及盛夏和小雨點,圍了一張桌子,熱熱鬧鬧的吃了團圓飯。
雖然人並不多,但貴在都至親的人,因此倒也熱熱鬧鬧其樂融融。
吃完了除夕宴,帶著孩子們出去放了煙花,玩鬧了一番之後,因為康寶大病初愈,身子還是虛弱的,海遙就帶了他先回去休息。
盛夏也就領了小雨點回了房間。
海遙看康寶睡著了才出來,湯啟勛抱著小湯圓在客廳等她,她下樓的時候放輕了腳步。
湯啟勛拿著女乃瓶喂小湯圓吃女乃,動作姿勢已經是嫻熟無比的樣子了,海遙不由得抿嘴一笑。
誰能想到呢,那個在外人面前沉穩而又嚴肅的男人,那個高大如山堅毅無比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柔情的時刻?
「睡了嗎?」海遙見他放下了女乃瓶,抱著女兒輕輕搖晃,就壓低了聲音詢問。
湯啟勛抬眸對她溫柔一笑,輕輕點頭,夫妻兩人的目光都繚繞在懷中乖巧的女兒臉上。
吃飽喝足的小人兒,臉頰瑩潤紅潤,小嘴兒是可愛的菱形,微微的嘟著,嫣紅可人,白皙的肌膚上,烏黑秀氣的雙眉和長長卷翹的眼睫,是山水工筆暈染上去一般的秀美。
海遙看到她就挪不開眼,哪怕是此刻熟睡的樣子,她都可以痴痴的看上兩個小時眼都不眨。
而湯啟勛,只有比她更夸張。
用長安的話來說就是︰勛哥疼女兒簡直疼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甚至有時候海遙都要吃醋,吃醋他對女兒的喜愛,已經遠遠超過她啦。
「讓保姆帶她回房間睡吧?」海遙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輕聲對湯啟勛說道。
「好。」湯啟勛抱了女兒跟海遙一起上樓,直到把女兒放在小床上,夫妻兩人仍是留在床邊看了許久,這才攜手出了嬰兒房。
剛回到臥室,海遙從衣櫃里取了居家服要去洗澡,湯啟勛卻是忽然從背後環抱住了她。
「老婆,新年快樂。」他的聲音低低的在耳畔響起,伴著灼燒的氣息,像是被魔幻的手指撥動了大提琴的琴弦一般動听。
結實的手臂帶著燙人的熱度環繞在她稍稍有些豐腴了的腰肢上,她寬厚溫暖的胸膛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都牢牢的鎖入懷中,而那幾乎讓她窒息的強烈的男性氣息,就這樣席卷而來,要她無法控制的一陣眩暈,只能軟軟依進了他的懷中……
湯啟勛緊緊抱著她,兩人依偎在一起,只能听到呼吸聲漸漸曖昧的纏繞,卻是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
臥室里的壁燈是溫馨卻又旖旎的色調,窗子外就是萬家燈火,時不時就有一蓬一蓬大朵的煙花在暗黑色的天幕上炸開,平添了新年的氣息。
可他們的臥室里,流淌的卻都是溫暖的氣息。
「老婆……」湯啟勛的唇似乎輕輕擦過了她的耳畔,要她全身一陣酥麻,只能低低的‘唔’了一聲,可整個身子,卻已經燙了起來……
ps︰寫這個降頭術,是忽然想到了一個很早的香港明星——藍潔瑛,她曾出演過《大時代》還有星爺的《大話西游》上那個妖媚動人的‘桃花過處,寸草不生’的春三十娘,而當初的佳人,現在已經瘋癲落魄,關于她,有數種傳聞,其一就是,她曾被香港娛樂圈的某一個大佬給強.暴,然後受不了刺激瘋癲,其二就是,她和友人一起去南洋時,被友人收買的降頭師下了降頭術,然後性情大變整日和男友爭吵打罵,然後被那位友人搶走了富豪男友,藍潔瑛就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有興趣的親們可以去看看藍潔瑛的事,真是讓人十分的感慨,事情真相是不得而知的,但唯有希望她現在可以過的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