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宜晴又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的情境,自己覺得不露破綻了,這才一咬牙,伸手扭開了門鎖……
門鎖剛一動,門立時從外面被人狠狠推開,湯宜晴還未反應過來,臉上卻是重重挨了一耳光。
她驚愕的抬頭望向門外的海遙,可海遙卻根本不曾看她一眼。
她的臉容皎潔如雪,那目光卻是懾人的一片暗沉,海遙看也不看站在她面前衣衫不整的湯宜晴,而是直接越過她走進了房間……
湯宜晴此刻反應過來,直恨的銀牙緊咬,但那一雙媚人的眸子卻是一轉,蘊出點點的淚珠來,她咬了咬唇,楚楚可憐的轉過身來,目光怯怯望向海遙︰「堂嫂……」
海遙唇角冷冷一勾,目光卻是一片寒霜一樣定格在大床上——
湯啟勛不著寸縷的躺在那里,猶在沉沉的昏睡著,他的身上有著清晰觸目的吻痕,他的身邊散亂著湯宜晴的內衣,他的襯衫……
穿在湯宜晴的身上。
海遙只感覺自己的心口里陡地升起了一把火來,那把火火燒火燎的燃著,直讓她整個人都痛的難以呼吸。
她知道,看到他此刻仍在昏睡她就知道,他一定是被湯宜晴給算計的。
可她還是生氣,她幾乎想要掉頭就走,帶著康寶和小湯圓就此遠遠的躲起來!
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愛他,她愛到可以吞下任何的委屈和屈辱,她愛到可以和湯宜晴這樣無恥的女人拼一個你死我活!
「堂嫂……我……我……堂哥他喝醉了……」
湯宜晴囁囁嚅嚅委屈的開口,她偷偷的瞄著海遙的背影,見她脊背繃的僵直,雙手卻是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都高高鼓了起來,明顯已經是盛怒。
湯宜晴心中又是竊喜又是害怕,喜的是佟海遙也有這樣的時候,她這段時間遭受的委屈總算是得以回報了!
害怕的卻是,佟海遙現在畢竟是湯啟勛的太太,若是她心狠手辣直接把她置于死地……
她怎麼敢!
湯宜晴立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管怎麼說,她可是湯啟勛名義上的堂妹!
如果佟海遙敢做出什麼無法無天的事情來,她父母和哥哥卻也不是吃素的!
湯宜晴想到這里,立刻心里又有了仗勢,她見海遙不做聲,干脆又上前一步,提高了一點聲調說道︰「堂嫂……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可這也不能怪我……堂哥他喝醉了,我也沒有辦法……」
湯宜晴說著,就嬌羞的垂下了頭來,她的手指捏著身上所穿的湯啟勛的襯衫的衣角,長發如水一樣從肩上滑下來,隱隱約約的遮住胸口的豐盈,卻是別樣的誘惑。
「再說了……我和堂哥……原本就有情……」
湯宜晴正自顧自的說著,海遙卻忽然轉過身來,她的目光冷的如同十二月的寒霜,就那樣一動不動盯住她。
湯宜晴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卻仍是挺了挺胸,虛張聲勢的回視海遙,嘴硬說道︰「你也知道的……堂哥小時候就喜歡我,說了要照顧我一輩子……」
海遙不做聲,目光卻是又冷了幾分,看著她的時候也帶上了幾分的嘲諷,她唇角微微揚起一些,站在那里動也不動,只是脊背卻比方才挺的還要直。
湯宜晴見她這般模樣,心里越發的沒有底氣起來,原本這就是她孤注一擲最後一搏,她和湯啟勛畢竟什麼都沒有發生,這一切都不過是她的騙局而已……
若是佟海遙像是一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滿地打滾,她興許還會覺得好笑,覺得勝算越發的大了幾分。
最好是她不依不饒鬧的滿城風雨,讓小堂哥的名聲掃地,那就對她更有利了!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佟海遙竟然會這樣的冷靜,甚至她在這樣的時刻還能保持著理智,沒有讓外面那些人也跟著一起進來!
她越是這般做,湯宜晴心中就越發的開始發虛起來,見她只是默不作聲冷冷看著她笑,湯宜晴只覺得背上冒冷氣,竟是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
「堂嫂……你就別生氣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其實也不想這樣子的,可是堂哥他實在是喝的太多了……」
湯宜晴咬了咬唇,又偷偷抬眼看了海遙一眼,見她仍是那樣動也不動的看著自己,似乎要把她整個人都給看穿一樣,她心里不由得暗暗罵了一句!
海遙見她嬌嬌怯怯又虛張聲勢的樣子,心里只覺得可笑,可笑過之後,又覺得心口里一陣一陣的發冷,湯啟勛究竟是要有多糊涂,才會讓湯宜晴抓住這樣的先機,做出這樣齷齪的事情來羞辱她?
她嗓子里一片的酸苦,卻是連眼淚都不曾有,似乎最初的憤怒過去之後,心底只剩下了一陣難言的平靜和淡
漠。
她甚至連罵都懶得去罵,甚至連站在這里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果有可能,她甚至就想這樣調頭離去,再也不要站在這個骯髒的房間里。
「堂嫂……」
湯宜晴見她一直沉默不語,忍不住又有些不耐煩的叫了一聲︰「你倒是說句話啊……」
海遙心里一陣的發笑,唇角也不由得微微的挑了起來,她笑的譏誚,看著她的目光卻是一片陰霾。
湯宜晴以為她這次該說些什麼了,可她卻徑自轉過了身去,緩緩走到了床邊。
湯宜晴見她看向湯啟勛,心口不由得微微提了起來,也不知道佟海遙能不能看出來什麼不對……
海遙伸手拿過床上的毯子扔到湯啟勛的身上,然後她彎腰端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里面還有大半杯冰冷的殘水。
海遙絲毫的遲疑都沒有,手一揚,就將那半杯殘水狠狠潑在了湯啟勛的臉上。
沉睡中的人被那冰冷的水一激,竟是渾渾噩噩的醒了過來……
湯啟勛半夢半醒的睜開眼,只覺得頭痛欲裂,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身在何方。
眼前亦是模糊的,只能影影綽綽的看到面前的人影,似乎是海遙……
怎麼是海遙?他明明是接到小星的電話,說是湯宜晴病發昏倒在了家中,才會在應酬完匆匆驅車去了湯宜晴那里……
難道是他已經回到家了?
可他怎麼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湯啟勛心里亂糟糟的一片,又狠狠揉了揉眼楮,視線漸漸的清晰起來……
確實是海遙站在他的面前……
應該是喝的太醉了吧,連自己已經回家了都不知道……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很少有空陪她,她心里一定覺得很委屈,不然怎麼會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遙遙……」
湯啟勛張口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可出口的嗓音沙啞的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海遙看著他終于清醒過來,听著他嘶啞的聲音喚自己的名字,原本一肚子的苦楚,竟是忽然化作了濃濃的委屈。
她只覺得鼻腔里酸的厲害,眼楮也漲痛的難受,如果再待下去,她一定會不爭氣的哭出來,可她不想在湯宜晴的面前掉眼淚。
在這樣的女人面前流淚示弱,她想起來都覺得丟人!
海遙捂住嘴,轉過身,快步走出了臥室……
「遙遙……」
湯啟勛見她轉身就走,立時就急了起來,他急忙下床要去追,可藥效還未全部散盡,一時之間眼前一黑,頭暈目眩的差點跌坐在地上去……
「堂哥小心……」
湯宜晴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動作幅度似乎有些偏大,原本就寬松的襯衫就適時的滑下了肩膀,露出了大片凝脂一般的雪白酥.胸……
「你怎麼在這里?」湯啟勛避之不及,竟是下意識的反手將湯宜晴推了出去。
湯宜晴未曾防備,竟是被他推的一下子狼狽坐在了地上。
「堂哥……」
湯宜晴眼楮微紅,泫然欲泣的望住他,委屈的哽咽了起來︰「堂哥……你怎麼這樣對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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