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我本傾城 風起雲涌——救小八[VIP]

作者 ︰ 望晨莫及

緊跟其後的十無殤看到九哥這模樣,不由大駭,想要阻止發現追不上,回頭一看,石林中又發生了新情況,他靈機一動,急急忙忙改口︰.

「九哥……快救七殿下……有雷……」

幾個手雷正往拓跋曦飛去,那速度太快太快,他離的遠,救不了,九哥離的近,只要他回頭就可以化解危機。

他賭,九哥心里一定還能顧上七殿下……

***刻*

這一喝,喝醒了悲痛交加的九無擎,他生生止住要跳下去的步子,一個急轉身,沉沉的看向杵在附近瞧見他時有點手足無措的幾個黑衣人——認得他是司主的沒有幾個,眼前的這幾人必是以天樞為首的煞龍七宿。

他自不會擔心他們會加害于他,急怒狂亂的一瞥,瞥的他們心驚膽寒,同時,雙手橫擊,十成力道,可摧天崩地,全力一擊之下,一塊巨大的乳石被打飛出去,那幾枚快要落到拓跋曦當頭的手雷被打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緊接著,砰的發出一記巨響。

而後,他飛撲過去,連環數掌擊開想刺傷拓跋曦的黑衣人,三五個,全部打飛數丈之遠,受傷是免不得的,可他顧不得了——那幾個不認得拓跋曦,也不認得他噱。

「九哥!」

拓跋曦看到危機化解了,心顫的叫了一聲,聲音是哽咽著的——剛剛,他眼睜睜看著四皇兄被逼下了山崖。他站了起來,忿忿的指著那幾個黑衣人︰「九哥,不能放過他們……他們要殺四皇兄……」

九無擎不答應,無盡悲涼的睇著這個孩子︰為了他四皇兄,他毀了他籌謀多年的計劃,還害了小凌子。

明明是一盤穩操勝算的棋局,卻下成這副慘狀。

他一陣氣怒攻心,恨鐵不成鋼,卻又不能對他加以斥責︰與他而言,那是兄長,他做了他本份內該做的事;可是他不會知道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兄長根本就不能容下他,如此善待仇敵,只會將自己推進絕境罷了。

他咬著牙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什麼也沒有說,回過身,環視那一雙雙面對他露出復雜難辯的黑眸——煞龍七宿就圍立在附近,他們不知道他何以大發雷霆之怒,但已隱約覺察出似橫生了狀況——一個個不敢輕舉妄動,表面看,他們在伺機而動,實則他們是在原地待命。

「所有人,立即給我消失!」

一記傳聲入密,九無擎沉痛而絕然的發出不可違抗的鐵令。

除掉拓跋弘,絕不能以牲犧曦兒和凌子為代價,要不然他的所作所為便失去了任何意義——

伏兵開始撤退。

拓跋曦得救了,可是小凌子呢!

百米之地滾落下去,她還能活嗎?

九無擎跌跌撞撞的重新跑到坡頂,往下望,黑蒙蒙,森森然不見底,只有一陣陣鑽心冷的陰風在往上冒,翻著他的墨袍鼓鼓而動,此刻,雙腿已痛的再也支不起整個身子,人一軟,便癱倒于冰冷的山地上。

喉口一陣陣腥甜著,胸膛內翻起一陣刀割劍刺般的疼,他忍了又忍,沒有忍住,終于噴出一大口血——只要一動情,心髒就會痛。

真的很痛!

九無擎揪著自己的心髒處,眼前,視線淡淡模糊,一片腥紅,是血迷住了眼楮,剛剛有巨石落下,曾砸中過頭部,頭破了,一陣陣黑暗想吞沒他,他支撐不住了……

「九哥……」

拓跋曦看到九哥緩緩倒下去,驚呼著上去扶住,看到面具底下有血在滴答滴答淌下來,才恢復人色的全孔再度大變。

昏迷之前,九無擎竭盡一切抓住拓跋曦單薄的身子,聲音暗啞的發出最後一道命令︰「晉王落崖,傳令,折回陵下,搜山救人!」

****

東林一片大亂,火光滿山。

有個玄衣男子,站在離東林不遠的高塔上,冷冷的看著那里一片喧嘩,一陣陣砰砰的爆炸著,意味著一場殺戮已經開始——這是他精心準備了二十幾年的大戲……

「報!」

有人急奔上來。

「情況如何?」

他低低的問。

「晉王落崖,官兵正在搜山——生死未卜……主子,我們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不必!四方星宿都在原位,晉王死不了。」

待回稟的人走後,他扯著嘴皮又自言自語了一句︰

「要真死了,這場游戲還怎麼玩下去……只有他們斗的越厲害,戲碼才越精彩……」

抬頭,夜空星光黯淡,他凝睇良久,喃喃而語︰

「師妹,好戲開始上場,你在天之靈看著吧……我會讓拓跋躍悔不當初,生不如死,我要讓他親眼看到他曾經愛若至寶的兒子如何將他最最珍愛的女人挫骨揚灰,這是他們一起欠你的——欠下了就得還……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

龍蒼,西秦建元十年,元月二十八,祈福大會遭毀,天壇崩,蓮座碎,天盤聖物一俱遭竊,群王圍而剿,反中埋伏,常王殤,晉王落崖,七皇子身受重傷,九公子昏迷,連夜暴雨不止,翌日天生異相,百姓生惶,三國問罪,後史稱之為︰天盤之亂。

****

也正是這一夜,金凌確定了一件事︰拓跋弘當真就是當年的小八。

對于拓跋弘,她全無半分好感。

又或者說,除了心里念想的那個人,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人可以入了她的眼。

拓跋弘雖有不凡之才,但是,「逼」死傾城一事,已經令她對他生了不可更改的成見,若換作以前,九無擎想殺他,她自樂得冷眼旁觀,可昨日,在緊要關頭,她選擇了帶著這個男人一起落崖,這當中,多多少少存著幾絲僥幸︰想借機壞了他的計劃。

當然,她不否認,馬哨子的乍現,也在其中起了推動作用。

結果,她賭贏了,他們沒有死,只是昏死過去。

已是清晨,雨過而天晴,微有明媚的陽光斜射進他們窩著的這個小山洞。

金凌無力倚著洞壁正打瞌睡,這地方,有人住過的痕跡,地上鋪著雜草,洞里還堆著一些干柴,一條破羊皮毯,可能是進山陵打野獵的百姓備著的,偶爾在這里過夜用的。

拓跋弘睡在雜草上,身上披著那條破毯子,毯子下沒穿衣裳,濕了,昨夜,她給他全扒了,懸晾在邊上,生起的火堆已經沒了火星子,熄了。很累,很想睡,昏昏沉沉,就听得那位爺喃喃的在叫︰「水……」.

金凌睜大疲憊不堪的大眼楮,沖他悶悶的瞅去,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的臉通紅通紅的。

她撐起渾身酸疼的身子,走過去,一模他磕傷的額頭,很燙,在發燒,立即吹胡子瞪眼的趔坐在邊上,悻悻的踢了他一腳︰

「小八小八,你怎麼會是小八,如果你不是小八,我一定一定把你扔下不管了……」

其實也只是說說,即便他不是小八,她也不可能見死不救……誰叫他是慕傾城的心上人!

****

昨半夜,暴雨無情來襲,冰冷的雨水將她澆醒,她才發現自己的掛在一顆梧桐樹上,拓跋弘被撂在另一個樹叉上。

雨很大。

她動了動身子,疼——這麼高摔下來,如果不摔傷,那是不可能的事。還好,傷的不是很嚴重,手臂和臉上都有刮傷,一條條橫著,紅腫著,滲著血絲,月復腔很痛,可能因為沖擊力太強,受了一些內傷。

衣裳已經被雨水浸透,貼身黏著很不舒服,身子整個兒冷的發顫,所幸,還能動,就是難受,就像散了架一般,不舒服極了。

她抹了一把臉孔,人皮面具長時間浸水,已經和肌膚月兌開,想來必已經皺成一團,有幾處還刮破了,也幸虧有這人皮面具護著,臉才不至于傷到——她沒有多想,就把它扯了下來,而後,順著彎下去的樹枝,爬到另一根上去。

那一刻,她不知道拓跋弘是生還是死,第一反應是模他氣門,還有呼吸,微熱的,她松了一口氣,開始搖他,叫他,他沒有一點反應。

這人長的很結實,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自樹上弄下來,兩個人不可避免又重重摔了一跤。

樹蔭下雨比較小,從疼痛中回過神來的金凌再次檢查拓跋弘,一把脈,中毒外加失血過度引起的休克,他需要盡快解毒,取暖……

曾經,她嬌滴滴十指不沾春水,吃最好的山珍海味,穿最好的綾羅綢緞,住最好的錦繡華屋,一呼百諾,是眾生仰望的天之驕女,自九歲起,她慢慢學會了生火燒水,洗衣做飯,學會了著布衣荊衩,喝粗茶吃淡飯,學會在困境中求生,在逆境中淡笑坦然,而今的她,早已不是當年的嬌小姐,她敢賭別人所不敢,懂別人所不會——月兌掉天之驕女這層華衣,她依舊是光彩奪目的。

她知道如何在艱難的環境中生存。

面對滂沱而下的大雨,她冷靜的四下尋找,想尋一處可以避雨的地方容身。

也算幸運,她很快找到了一個小山洞,便折了回去,拖著那個挺尸在地上的大家伙往山洞而去。

這過程很累很累,幾乎用盡了她所有力氣。

山洞有柴,有干躁的火石。

她生了火,烏漆扒黑的山洞亮起來,也看清楚了拓跋弘那張臉,烏沉沉的,毒發,拖到天亮,性命難保。

那一刻,她身心俱疲,很想不理他,這人個是死是活,任憑天命,與她無關。

可是,很不湊巧,她看到了他胸口上的胎記——

與其說是胎記,還不如是一塊傷疤,倒三角形,紫紅紫紅的,十幾年前,她見過,那時小八為救她,曾被打的遍體鱗傷,她給他擦藥時看到過這個胎記……

拓跋弘是小八!

那一刻,她瞪著那個三角形的疤,腦袋里是滋滋生疼。

一直記得小八,個子高高,相貌頗清俊,只是有點面黃肌瘦,會一點功夫,穿著補丁的袍子,世故而老成,不會笑,一臉死板臉孔,木木的——姑丈告訴她︰那只是他的偽裝。

第一次,瞧見他,在某個冬日的晌午,陽光姑丈帶著她四處找失散的玲瓏姨娘和燕熙哥哥,他們找了一個上午,實在太累,她走不動了,看到林子里有座茅屋,有炊煙在裊裊升起,就軟軟的央求姑丈去歇歇腳,討口熱騰騰的水喝——那個時候,她很嬌貴,身邊的人也一徑的寵著她。

姑丈哪有不允的,帶了兩個侍從進了林子。

沿著林道而入,他們看到一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少年,在河邊的樹蔭練功——坦白說,他的功夫並不怎樣,和燕熙比起來差遠了,一招一式使的又笨拙又難看,但是他練的極度認真。

她看他打了好一會兒拳,末了,捂著肚子笑的前俯後仰,扯著姑丈的衣袖說︰「他只是在練功夫,還是玩雜耍,哈哈哈,太逗了……」

少年听得有人笑她,木頭似的臉一下黑了,停下來看,瞧見她笑歪的明璨臉孔時,呆了一下。

她沒有笑完,就樂極生悲,姑丈沒好氣的給了她一個爆栗子,訓她說︰

「人家初學,使的這樣已經很不錯。你呢,四歲開始練,到現在還是三腳貓,還敢笑人家。有道是勤能補拙,即便他現在功夫不怎麼樣,只要勤練,自有成材的時候,像你這樣三天打網,兩天曬網的,終于有一天會被人家比下去……」

她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小懶。姑丈疼她,也愛管束她。

她模著發疼的額頭,吐吐舌頭,嘻嘻直笑,回頭立即向那個少年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有意笑你的,只是沒見過這麼蹩腳的……嘻嘻嘻……」

一邊道歉,一邊還在那里損人家,嘻皮笑臉的淘氣模樣直叫姑丈又愛憐又頭疼。

姑丈是個愛才之人,看這少年長的眉清目秀,笑的與他說別和一個小丫頭片子一般見識,又問他是不是剛剛才開始學武。

少年點點頭,有點難為情,說是偷學的,依葫蘆畫弧,只學了一個神似,抓不住精髓,討笑了。

姑丈覺得這少年言談不俗,心志也高,在討得一杯熱水後,便笑著指點了他一番功夫,這個表情木木的少年倒真是懷著一顆七巧玲瓏之心,一經指點,學的有模有樣……

姑丈還讓她和他對打,以實戰來提點他。一番喂招,這少年使的是蠻力,她用的是巧勁,明明她贏了他,可姑父卻贊他說︰「不錯不錯,是個學武的奇葩,若自小就練,必然武冠龍蒼,可惜入門遲了一些,不過,只要勤學苦練,也許還能追上去……小伙子,加油!」.

姑丈是很少夸人的,他那大將軍眼光,看人一直很苛利,極個別才入得了他的眼,可見這少年的確是個不凡的。

臨別,她問他名字。

他神情頗為戒備,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姓駝,無名,排行老八……因戰亂,家人失散了……」

第二次見到這個駝八,是蓬城王的夜宴上。

她和姑丈走散,保護她的兩個侍衛被殺,她漂亮的就天仙似的相貌遭人覷覦,被人當作禮物在夜宴上送給了荻國的炎王。

那炎王生性最愛孌童,一見到她,驚為天人,當場就輕薄于她,直捏她的小臉,口口聲聲說要收她做小夫人,那年,她才八歲罷了,听得這種可笑的事,她沒忍住,一番破口大罵。

可是她越是不馴,那個變態的炎王越是有興趣,竟讓人將她送去了他的寢房。

這一夜,是這個駝八趁著夜宴未散,偷偷潛進炎王下榻的寢院,將她救了出去。可沒等出蓬城王府邸,他們就被發現,他拼命掩護她逃,說不必管他——

憑著早年習的不太入流的輕功,她逃月兌了,而他被抓了起來,一頓鞭子打的他死去活來,當晚被人抬回了他的小茅屋,任由他自生自滅,也不給他治一下傷。

她找不到姑丈,實在無處可去,第二天又饑又渴,又掛念這個小八,就偷偷去了那座小茅屋,才發現他被鞭打的渾身沒一塊好肉,正在發高燒……

****

拉回思緒,金凌悶悶的看著眼前這張燒的通紅的臉孔,終于明白那回子他放走了炎王看中的人後,為什麼沒有被立即處死︰原來他是質子——駝八者,拓跋也,他是西秦新帝之子,憑著這層身份,若隨意處死了,西秦帝跟前不好交代,所以,就狠狠賞了一頓打——可那頓打差點就要了他的性命。

金凌輕輕一嘆,捏捏眉頭,這是怎樣一份緣份——十三年不見,昔年的救命恩人,轉眼成了令她最最討厭的人。

撫了撫他發燙的額頭,虛力的喃呢了一聲︰「等著,給你去找幾棵藥草……」

撐起虛軟的身子,她強自提神,往外而去。

洞外,陽光溫潤,天早已放晴,金色的陽光照在身上,絲絲縷縷的透過潮膩的衣裳,給了冰冷的身子幾絲暖意,冷暖交加之下,身子冷不伶仃打了幾個激靈,「阿嚏阿嚏」了幾下,她這才記起自己的忘了給自己把衣服烤干——昨夜,她只顧上照看拓跋弘,給他吸毒,解毒,為他烤衣服,獨獨忘了照顧好自己。

金凌不由得苦笑,之前嫌棄他,現在卻在拼命救他,老天真愛跟她開玩笑!

記憶中的小八,是個心思正直良善的少年,只是戒心很重——這也不能備他,一出生就做了質子,自小仰人鼻息,難免心思重。

這樣一個自幼受盡欺負的少年,一旦重權在握,想要問鼎帝位,以一雪當年之恥,也是很正常的,把女人看輕了使喚,也是正常的。

事實上,在這龍蒼地面上,能有幾人能把女子當寶貝看的,男人都是這樣子——可是欺了傾城妹妹就不成,她看不下去……

這里是山谷,她思緒擾擾的四下尋著自己想要的藥草,來到昨夜丟下來的位置,抬頭看,挺高,煙氣縈繞,一眼看不到尺頭,摔不死,是幸事,也許,也意味著會有後福。

這福氣,到底是她帶給拓跋弘的,還是拓跋弘帶給她的?

誰知道!

踩著高高低低的山石,有點腳下發虛,頭,是暈沉沉,她知道自己的狀況其實也不太好,現在,她能做的是等人來救——肯定會有人來救,希望來的是西秦帝的人。

因為,她不希望拓跋弘死,那孩子小時候太苦,但願西秦帝可以看在他是他兒子的份上,給他一條活路,若來的是九無擎的人,那麼她昨夜那番辛苦算是白費了,他必定不能活著離開這里。但隨即,她又一想,這兩個人,肯定是不可能並存的……拓跋弘若能好好的活著,這九無擎必然沒好日子過,九無擎完了,就意味著拓跋曦也會跟著完蛋——

哎呀呀,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共存呢?

金凌扒了扒長長垂下的絲發,發已干,如流水般貼服在身上,額頭上一陣陣生出火辣辣的疼來——

怎麼辦?

不管是拓跋弘,還是拓跋曦,她都不希望他們出事……如果死的是九無擎,她會拍手稱快,若不是他,不會死那麼多人。

又轉了山谷轉一圈,終于在一處斜坡上看到了自己要的藥草,綠女敕女敕的藏在斜挑起來的山石下。

她甩掉一切雜念,想爬上去——人太虛,已使不出輕功跳上去,明明不算太高,只要爬個十來步就夠得著了,可是腿腳在拼命的發抖,軟極了,提不出半分勁兒,她很努力抓著嶙峋突起的山石,往上攀去,幾乎要夠著了,腳下的支點忽松動,她「呀」了一聲,身子止不住的往下滑了下去,心下準備著再跌一個眼冒金星。

咦,不疼!

睜開眼時,著地了,可一點也不疼!

腰際有一雙手牢牢的箍住了她,漂亮的杏黃色映進眼底,她的鼻子突然一酸,繃緊的心弦松了下來,身子越來越沉,累了一整夜,終于可以喘口氣,她放任自己由他緊緊抱著,干澀的嘴里發出一記輕輕的嘆息,是欣喜的︰

「虎頭,你真是我的救星,來的正是時候……真好,真的太好了……」

在這種脆弱的時刻,他是她搜遍記憶,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逐子被抓,三煞不知道她出了意外,她想不出誰還能給她一份極度渴望的安全,結果,他果然來了!

下一刻,龍奕又急切又關切的臉孔映進她的視線,他的臉孔滿是疲憊之色,對上她臘白死氣的精致小臉時,呆了一呆,隨即騰騰怒氣冒了上來,咬牙切齒的吼道︰「都傷成這副鬼模樣了,還爬這麼高做什麼?死丫頭,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柔軟的陽光照在她幾近透明的臉孔上,她唇角微翹,虛弱的勾成一朵絕美的笑弧︰.

「別擔心,我沒事,只是,有點累……虎頭,幫我救人,小八——不,是拓跋弘在山洞,燒的厲害……救他……」

燒的厲害的豈止是拓跋弘,她自己燙的就像一個火爐,以至于沒能再多說幾句,就昏沉了過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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