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難纏︰丫頭不好惹 05 乞兒

作者 ︰ 十一釵

出了集子,走了一小段路,前面有一個小樹林子。年年無雙看看前後無人趕緊地奔了進去。抖開那圍裙,原來是一件破舊的男人的短外袍,補丁累補丁的。估計是破得不成樣子才被大娘拿來了做圍裙的,兩只袖子一扎,足夠寬大。除了兩只袖子,很多地方都沾滿了油跡和污跡。年無雙也管不了那麼多,趕緊地就把身上的裙子月兌了去,換上這件破衣服。順便把頭發搞得像雞窩一樣,把原來的衣服塞進籃子,順手撿了一根干樹枝。又往臉上抹了幾下。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她現在的這個模樣,只要往路邊一蹲,不用開口,自然也會有人給她扔半個饅頭了。可憐她年無雙,年家大小姐淪落到一個滿身髒污的乞丐。

出了樹林,正巧一輛馬車突突地從她身邊跑過,趕車了人似乎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仔細一瞧,那背影不就是柳大的嗎?年年無雙一陣哆嗦。手不自覺地模了模腰間的軟劍。現在大白天的,離集子也不遠,她還是可以和他有得一拼的。但那馬車一溜煙地過去了,沒有回頭的意思。看來走官道還是不太安全的,不如走小道。剛才听餛飩大娘說小路其實比官道還要快一點,大概走上一天就可以到太府都了。

出了林子,向前走了小半個時辰,就看見了一條向左拐的小道。這一路上,倒是無驚無險,不過是遇到了幾條惡狗,幾個討厭的小孩,但統統都被她的一通亂打,打得哭爹喊娘去了。

晚上在一個破廟里休息了蹲了一宿,大清早的就開始出發,又趕了半天的路才終于看見了太府都那雄偉高大的城樓。

城門外不遠處的空地上,各色的馬車雲集,有拉客的,有卸客的,上落有序。而中間的石磚路是規規矩矩排著隊進城的人們。進城門是要交人丁稅的。不多,五文錢。年年無雙身上還有八個大錢。她心里再一次感激餛飩大娘的心善。她趕緊地跟上前面的隊伍。但周圍的人一看她髒兮兮的模樣,都不約而同地避了開來。

「喂,那個要飯的,別在這搗亂。」守城門的士兵指著她說道。

「我有錢。」年無雙大喊著,隨即亮出了手上的五文大錢。可她依然像是瘟疫一般,連收錢的大兵也只是遠遠地把那籮筐放到了她的跟前,刻意和她保持了一大段的距離。

娘老子的,下次,下次姑女乃女乃一定要香車寶馬,錦衣華服地進來,看這些狗眼還敢不敢看低人。心中雖然憤懣,但面上還是一副討好垂順的表情。

終于進了太府都,作為西夏的國都,那街道的繁榮可見一斑。但年無雙卻無心此事。進了太府都後,她突然發現,自己進來了,但接著要干什麼呢?以前覺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但此刻她沒有絲毫的安全感。她怕被柳大找到,怕被霍軒找到。她沒有了銀針沒有了藥物,沒有了金子銀子。沒有了這些所有的東西,她突然覺得自己很無力。她恍恍惚惚地走在大街上,一條街走了下來後,籃子里居然多了幾枚銅錢。難道,她年無雙真要淪落為一個乞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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