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活契約，就是做夠五年後就可以恢復自由身，而且每月還有工錢，這比那些賣死契的可是好了太多了。難怪那對母女這麼焦急，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很快，婆子身邊就圍了一圈的人。那婆子是人伢館的。
「別擠別擠，都給我排好隊。就算我看中了，人家大司馬府也未必看得中。能不能進去就看你的福氣了。」婆子把擠到身前的幾個男童子推了開去。周圍的人馬上乖乖地排好了隊伍。
大司馬府？
「大司馬是什麼官職？」年年無雙向來對這些朝廷官員的事不甚關心，在她心目中，就知道皇帝，宰相，將軍，知府這樣的稱謂，至于大司馬是什麼東東，她還真是不太清楚。
「大司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婆子覺得能為大司馬府找下人是無上榮耀的事情，她看了一眼站在外圍的年無雙不無得意的說道。
「那能大過將軍嗎？」年無雙又問了一句。
「那是當然的，要不怎麼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個都不知道，活該要去當丫頭的。」婆子不屑地說道。
比將軍還要大？那就是比霍軒還要大了？年無雙听了，完全不介意婆子的不屑之色，只要能是一個好的藏身之所，能讓她好好地避過這一年的時間她就心滿意足了。她不禁想起那測字先生說的話。果真是向南走就能找到自己的所想？
「喂，你是不是要賣身的？」婆子指著年無雙。
「是是是，我賣，我賣的。」年無雙不迭地點頭。婆子身邊已經點出了好幾個的丫頭和小子。她的身量在這些小丫頭小子當中足足高出了一個頭。
「賣就跟我來。」婆子一扭身，眾人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同行的一共才十個八個，作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司馬府，應該也不止招這麼幾個下人吧？那就是說自己入圍的機會很大。年無雙正想著，前面的人就停了下來。前面就是人伢館，婆子轉過身有交待了幾句才又帶著他們往里走去。身後跟著的家長都留在了外頭。
可是，一進門，年無雙就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大堂前的院子里，少說也站了上百人。看著那些擠擠挨挨的黑壓壓的人頭，年無雙的心馬上涼了半截。這，不會都是來等著入選大司馬府的吧。不過既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門貴冑，挑選的下人自然也是不同一般的，想來也不應覺得奇怪。但在這麼一群人當中要選上自己，她心里還真沒有多少的底。因為不知那選人的標準是什麼？是樣貌？體格？還是年齡？
「好了，大司馬府的老爺們到了。」站在前堂台階的一個男人喊了一句。下面馬上吵成了一鍋粥。似乎每一個人都想讓大司馬府的人看到自己，都拼命地往前擠。場面一下有點失控。
為了避免被撞到踩傷，年無雙默默地退到一邊。等著台階上的男人發話。在大司馬府的人面前，他肯定是不能丟臉的。果然，喊了幾次無果，他手一揮，身後的幾個家丁模樣的人，把擠得最凶的幾個全都扔了出去。院里一下安靜了不少。
「男左女右站好。」男人大喝一聲。一陣小小的騷動後，院子里的人很快就站好了自己的隊伍。站好後，從院子旁邊緩緩走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個胖墩墩的老頭，滿臉紅光，很是和藹的樣子。身後跟著的五六人個個衣著得體，雖說不上華貴，但比平頭百姓家一不知好出了多少去。難怪這麼多人掙個頭破血流也要擠到大司馬府里去當個僕人。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只要遇上個不太壞的主人，日子應該也不是很差的。
那一行人走了下來，估計是開始挑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