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此時的年無雙是一身丫鬟的的服飾打扮,劉海梳了上去,露出了一張粉女敕瑩瑩的俏臉。
「趕快吃飯,別看了。」澗雲陌推了推年無雙。
「哦。」年無雙應了一聲,收回目光,開始專心對付起桌上的飯菜來。
不多久,又被那邊的桌子吸引了過去。
一個小二立在一邊,看樣子是在結賬,但一名隨從卻一聲微驚,說是出來忘記帶錢袋了。
小二本是一副微微躬身彎腰我大爺的模樣,听聞此言,馬上換了一副你大爺的不屑之色,眼角順便給酒樓里幾名身形魁梧的堂倌打了個眼色。
周邊的人都立馬靜了下來,準備看熱鬧。
「這個我們壓下做飯錢。」說著,那白衣男子伸手摘了頭上的一支白玉簪,遞給小二。他的頭發隨之散了下來,那狐媚的顏色,馬上有更盛了幾分。要是換上的女裝,誰也不得不驚嘆一聲︰此女足以擔得上紅顏禍水一名也!
但吸引年無雙的不是這廝的妖媚容貌,而是他手上的那只簪子。
那簪子通體如雪,紋理古樸流蘊,非但是上品,而必然是無價的上上之品。
小二兩眼放光,看向掌櫃的,後者同樣放光。
眼看這掌櫃的就要去接,年無雙再也忍不住,一下就躥了過去,奪過簪子,扔下五兩銀子就又躍了開去。
「飯錢我付,簪子歸我了。」
她的一連串的動作引起一陣的驚呼。那掌櫃的更是綠了一張臉。
其實年無雙也很想低調的,但支簪子實在是太漂亮太誘人。她一看到那簪子想到的居然是如果這別在霍軒的頭上的話,一定比這狐媚好看多了,以至與她不顧一切就奪了下來。
白衣男子看著無雙緊緊拽住簪子的模樣不由得展開了一個魅惑的笑容。他身邊的幾個隨從卻是紛紛把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
「無雙,不得胡鬧。」澗雲陌一手奪下簪子,恭恭敬敬地奉了上去。
「公子請見諒,小妹年少魯莽,冒犯了。」
「不過是一根簪子,這位小姐喜歡,盡管拿去。」白衣公子笑著說道。一邊說就一邊起身往外走去。
「她是你小妹?叫無雙?很好,我記住了。」他突然又回過身來說道。
年無雙高興地拿著那根簪子,把它小心地裝在貼身的荷包里。她一點也沒看見身後那歇菜一般的掌櫃和小二。
「你闖禍了,知道嗎?」澗雲陌把她拉出酒樓,趕緊地把她塞上馬車,吩咐護衛馬上駕車離開上京。
「不過是一個酒色之徒,浪蕩的敗家子,我不拿不也是便宜了那些人嗎?」年無雙一邊把頭探出窗外一邊說道。
「你可知道他是誰?明夏的皇太孫。雲紳!」澗雲陌有點為年無雙的無知而焦急。
「公子,後面好像有追兵。」一個護衛探頭進來說道。
「你們前去抵擋一陣,咱們在密山會合。」澗雲陌掀開車簾,接過護衛手中的馬鞭說道。回首遙望,果然來路上隱隱有煙塵升起。
車里的年無雙此時也一語不發,乖乖地坐在車里。她突然有點後悔,以為出了西夏就可以隨心所欲。不過她也想不到堂堂明夏皇太孫是這麼一個的笑面虎。居然為了討回一支簪子而大動干戈。
澗雲陌密密地揮舞這手中的鞭子。知道駛入了濃密的叢林當中才慢了下來。
來到一處懸崖的邊緣。下了車,把馬解了下來。一掌就把車打下了懸崖。然後在馬上拍了幾下,任由馬兒放蹄奔去。
澗雲陌帶著年無雙轉過山坳,來到一座茅草屋前。
「公子,你可回來了?」一名老者迎了出來。
「全伯,這是無雙。」澗雲陌指著年無雙說道。
但全伯還沒應聲,頭頂的天空突然升起了一枚煙火,繼而爆出一串紫色的火花。
「惹到那邊的人了?」全伯臉色一沉。年無雙很自覺地縮到了背後。
「距離太近,怕是走不了多遠,倒不如留下來靜觀其變。」看了看年無雙,全伯好像已經明了事情緣由不是出自他的公子身上。
不多久,兩個護衛身上帶著幾處刀劍傷,從樹林里跑了回來。身後是黑衣勁裝的皇宮近衛軍。再後面,就是那狐媚般的雲紳。
「這位公子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澗雲陌上前作了一個揖。
「別給本公子來虛的那套。我不過是想要請那位無雙小姐回去共飲幾杯罷了。」雲紳揮一揮手,眼楮只看著澗雲陌後面的那扇草門。
在屋里的年無雙,听完這句話後,頸上吃了一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見自己臥于軟塌之上,屋里光影昏暗,空氣中飄著一種從來沒聞過的香味。身子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迷香?她勉強撐起的頭顱啪的一聲又摔了下去。
眼楮適應了室內的昏暗,她才看清了床前不遠處立了兩個宮裝的少女。
莫非……被那狐媚擄進宮中了?年無雙的腦袋一陣發暈。
茅草屋里︰
「利用一個女子來達成目的,那是勝之不武。」
「如果不借用霍軒的勢力,你有能力扳倒太子?你有能力為你父母報仇雪恨?那個位置是屬于你的,你就有責任把它奪回來。要只靠你自己,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可是無雙她……那雲紳是什麼人?沒一個明夏的人都知道。」
「要成就功業,哪里都有犧牲。而且我就是因為全明夏都知道雲紳是什麼人,才把你的無雙送進去。等霍軒的大軍殺到,那就坐實了他一個荒婬無度,危害社稷的罵名,到時你再站出來,收拾這個殘局。而且,宮中有我們的人,你可不必太過擔心。」
「你就肯定霍軒會派軍來?」
「他現在是什麼身份?西夏皇太子。而年無雙是他的女人。至于他是否派大軍過來,就要看我們怎麼把這個消息添油加醋傳出去了。如果事情變得關乎國體,他不派也得派。」
「萬一他吞下了明夏呢?」
「他西夏才內亂初定,剛剛又平定郝嵐進犯,他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公子,此次機會實在是千載難逢。」
……
「公子,當機立斷!」
爭論的兩人,一個神情激揚,一個沉痛自責又夾雜著些許憧憬。
最後,澗雲陌望著山外的方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淡漠起來。
「好吧。盡快把這個消息傳過西夏。」他淡淡地說道,但手上的指甲卻已經把掌心掐得隱隱透出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