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言跑得很快,慕子寒卻沒有去追。他只是眯著眼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在他的眼里,韓靜言的所有反抗都只是餐前的小點心。
有時候貓並不需要花心思去捉老鼠,因為它生來就是老鼠的天敵,之所以不一口吃掉它,是因為貓很無聊,想在大餐前玩點游戲助助興。
他翻開手機蓋,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命令道︰「不要驚動她,天亮前把她帶回來就可以。」老鼠永遠都是貓掌中的食物。
韓靜言瘋狂的跑著,腳步一刻也不敢停頓,可是跑著跑著,她的心就開始冷卻下來。她可以去哪里?韓德志把她給賣了,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她能躲到哪里?縱然迷茫,她還是不停的奔跑在C城的夜色中。
當她終于把腳步停下的時候,人已經在李展言家的樓下,因為已經很晚,整棟居民樓的燈已經都滅了。她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
不一會,李展言就下樓了。他看到了在不斷喘氣的韓靜言,她的頭發因為長時間的奔跑而凌亂,臉上紅撲撲的,眼楮盛滿了血紅的血絲,她看到他,立即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
「展言,找個地方讓我躲一下吧!」她的聲音在顫抖著,眼里布滿了恐懼。
「躲起來?你不是去參加生日晚宴了嗎?」為什麼要躲起來?這麼深的夜,她為何不回自己的家,反而要躲起來?
韓靜言捏緊了手指甲,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她今天晚上所遭遇的一切。最後,她終于還是選擇向他坦誠,她被自己的父親賣了,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
和她所料的一樣,李展言非常地憤怒,在憤怒之後,他拉著韓靜言的手,理智道︰「買賣人口是犯法的,靜言我們去報警。」
報警?韓靜言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是韓德志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畢竟養了自己十七年。況且慕子寒既然敢放自己出來,就不怕自己去報警。那個人的勢力讓她害怕。
李展言看出韓靜言的猶豫,但是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如果不去報警,便是姑息養奸。況且照著韓靜言的形容,那個叫慕子寒的男人絕對是個變態,如果她被抓回去所要承受的究竟是怎樣的折磨?他簡直無法想象。
最後,在李展言極力的勸說下,韓靜言終于點頭同意去報警。她想過公司沒有就沒有了,她會快一點長大,她努力掙錢,她會養活父親的。在去警察局的路上,韓靜言為自己做了很多心理準備。李展言緊緊握著她的手,她仿佛從那里吸取了可以與魔鬼斗爭的能量。
警察局的門口停了一輛車,是一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也許是心靈感應,韓靜言在看到那輛車的時候就開始轉身往回跑。深夜的警察局門前停著這樣一輛豪華型的跑車,這讓她感到害怕與恐懼。
李展言也跟在她後面跑,那輛車也令他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慕子寒不停的翻著自己的手機蓋,黑暗中他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他開始發笑。韓靜言的奔跑在這聲笑中,變得毫無意義。他的整個隱藏在黑暗里,昏黃的燈光交錯在臉上,笑容噬血猶如魔鬼。
「很抱歉,小奴隸,我們的游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