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言傻了一樣的坐在那里,慕子寒走的時候關門的聲響弄得很大,震得轟地一聲響。她卻像是沒有听到般,直挺著腰板僵硬的坐在那里,連轉頭看一眼他消失的方向的勇氣也沒有。
她一個人坐在床上,也不知道發呆了多久,腦子里空蕩蕩的,什麼也想不起來。直到佣人來敲門,說是有電話找她。
有誰會打電話到這里找她?她疑惑的站起來,光果的腳踩在地板上,微微的涼意從腳心傳遍全身。打開房門時,發現站在門外的是四胞胎姐妹之一,她靜靜打量了她片刻,才認出她是張家老四張卉然,她看她的表情帶著冰冷的嘲諷,嘴角彎成一個諷刺的弧度。
韓靜言有些尷尬,她不知道說什麼才能緩和她們之間的氣氛,兩人沉默的對視,氣氛沉悶而壓抑。
「慕先生出門了嗎?」沉默良久,韓靜言總算找到話題打破僵局。
張卉然看著她冷笑,「韓大小姐,樓下有電話找您,我勸您還是先去听電話吧。」她說完,也不去看韓靜言如何反應,便徑直進了臥室,撿起擺放在地上的餐盤,端起來,然後越過還在發呆的韓靜言步下樓去。
韓靜言理虧,也不打算為自己辨解,更何況那天晚上的記憶,她不想再回憶一遍。她跟在張卉然的身後下了樓。芳姨見到她下樓來,語氣帶著點小心奕奕的討好︰「是陳醫生找您,說是有事要跟您說。」說著,把話筒遞給正在沉默的韓靜言。
陳晉安這個人,韓靜言是有印象的,印象中那個人俊美無遐,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他是慕子寒的朋友,他曾勸她要努力的假裝去愛上慕子寒。只是可惜,她的假裝已經失敗了。
「你好。」她接過電話,禮貌的問候對方。
「韓靜言嗎?」電話那頭的陳晉安的語氣有些緊張。
「我是。」韓靜言答。
話筒那邊的人明顯松了口氣,繼而問︰「韓小姐,我想跟你談談。我們能見個面嗎?」
韓靜言有些無措的看著芳姨,用手捂住話筒,問站立在一旁的芳姨︰「陳醫生約我出去談事情,可以嗎?」
芳姨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韓靜言為何要問她這個問題,她只是慕家的管家,是下人。而韓靜言是慕子寒現在正寵著的小情人,她想要出門,只需要告知一聲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征詢她的意見。
「慕先生並沒有囑咐說小姐不能出門。」就算是佣人,除了張家姐妹外,其他佣人都是可以自由出入慕府的。
听了芳姨的回答,韓靜言略放寬了心,對著電話那頭的陳晉安道︰「可以。」
陳晉安想了想,道︰「那你在家里等我,一會我開車過去接你。」
「好。」
掛斷電話,韓靜言沒有再上樓,而是坐在一樓的客廳沙發上等陳晉安來接她。芳姨見她沒有上樓的打算,便安排其他佣人上去打掃房間,自己去廚房準備了幾盤水果點頭端到韓靜言的面前,恭敬道︰「韓小姐,請用。」
韓靜言禮貌地道了謝,然後對她說︰「我想單獨與卉然說幾句話。」
芳姨點頭,吩咐其他的人都下去,她自己在安排好一切後也退出了客廳,把空間留給了韓靜言與張卉然兩個人。
韓靜言站起身,往餐廳的方向走去,張卉然正在那里整理餐碟,韓靜言走過去,就在她旁邊站著,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做著一切整理清理工作。
張卉然顯然不想理她,忽視她徹底。韓靜言心中又苦又澀,難過的嘆了口氣,慢悠悠道︰「三個月前,我在這里遇到你們四姐妹。我偷吃了慕子寒剩下的早點,將要面臨割去舌頭與雙手的威脅。卉然,不管你是如何看待我與慕子寒之間的關系,我都想說,沒有什麼比生命更值得去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