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靜言早就嚇傻只能看著謝昭陽像瘋子一樣朝人掄拳頭她從來沒有見過人流血淚她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小說中才會有的情節
更沒有讓她想到的是方米奧的死竟然會給謝昭陽帶來這麼大的傷害他整個人在听到方米奧死去的那一瞬間迅速枯萎**留下的只是一具失了靈魂的軀殼
醫生趕過來的時候謝昭陽已經被蘇離安敲暈了她看著倒在地上的男子說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心里將宋銘威罵得半死這兩個人如此深愛他出來搗個什麼亂這下可好鬧出人命了
我一直以為是你不要她的
是啊我們都不會做這種夢我想去看看她昨天我都沒敢看她我怕我今天不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兩個人慢慢往太平間的方向走去謝昭陽突然輕嘆了一聲有些落寞地道︰我現在眼前朦朧朧的我怕我看不清她的臉
他的聲線是那樣痛苦她在遺書說他是她唯一愛過的人既然她自始至終愛的都是他當初為何又要和他分手呢在與她分手的這一年里他拼命的接戲拼命的參加商業活動為的不過是想讓好多一些機會看到自己他想過要讓她後悔可是她為何要給他留下這樣一個結局
他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約四秒的時間可是這四秒鐘的時間卻是他突然頓悟他終于能夠明白方米奧為何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們是那樣的相愛愛到彼此的生命中只有對方容不得半個人進入自己的世界
他語氣漸漸激動起來眼里似乎又流出血來韓靜言趕忙勸道︰你別激動好不好醫生說你眼內毛細血管破裂淚腺已經無法分泌出眼淚了
醫院的太平間每天都有新的尸體運進來再推出去韓靜言扶著謝昭陽走了進去有些陰森的太平間內除了尸體之外還有一個大活人那個人影無比熟悉韓靜言失聲驚叫︰宋銘威
宋銘威轉過來頭看了一眼韓靜言然後視線落在謝昭陽身上他臉上的虛假的笑容不見了代替的是一張陰險的臉他看著謝昭陽的眼楮里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恨怨怒或妒
提到方米奧韓靜言又有了想哭的沖動可是眼前的男子已經受不得一丁點的刺激了她強忍著痛道︰我也不相信可是尸體是真的遺書也是真的警方也調查過已經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方米奧的死留下了太多的疑團她沒有精神病史名聲雖被人污蔑卻依然選擇樂觀面對她走到哪都是像是一束光韓靜言怎麼也想不通這樣的一個人會自殺
愛情的世界終究太小兩個人在一起緊緊相擁心連著心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進來方米奧說她心高潔容不得半點沾辱她用這樣一種方式來捍衛自己的愛人他在她的世界里始終扮演的反派的壞人角色
由于謝昭陽的突然發瘋方米奧的尸體得以在太平間繼續保存一天兩小時後謝昭陽醒來了過來這時候的他的手指已經被包扎好兩只眼楮布滿了紅血絲臉上被擦得干干淨淨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韓靜言所喜歡的顧西城的形象
直到她死了他都想不明白那個叫謝昭陽的男孩當真值得她這樣守護她把所有的丑陋一個人藏起並且留給他一個天大的秘密讓他背負從蘇離安告訴他謝昭陽流血淚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這一生都要背負著謝昭陽對他的仇恨而活
蘇離安有事出去了病房里只有韓靜言與謝昭陽他靜靜地靠坐在那望著韓靜言道︰我不信韓靜言我不信
謝昭陽听了她話抬起頭臉上露出絕望的笑︰她這輩子吃準了我會依她她想當演員我就陪她考電影學院;她想讓我當偶像明星我就接拍偶像劇;她說她愛上別人要和我分手我心痛得跟得了絕癥一樣也不敢去找他;就連她死也要留下一大筆的債給我她是吃準了我沒有六千萬所以想讓我慢慢還韓靜言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現在只是在做夢我是在做夢有沒有這一種可能
謝昭陽听勸果然平復了下情緒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眼楮到底怎麼了只是覺眼前一片模糊很多東西都已經看不清楚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韓靜言你認識米奧也有兩年了她怎樣的人想必你也清楚你說米奧怎麼會自殺她怎麼可能自殺
面尚化和荷面和謝昭陽用力的閉上了眼楮慢慢靠躺在輕聲道︰她死前給我留下一大筆的債是不想讓我隨她而去她說下輩子一定還要找到我她說唯一愛過的人只有我可是當初她為何要與我分手為何要跟我絕裂韓靜言我想不通這件事我想了整整一年都想不通只要是她的要求我都會為她做到可是我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韓靜言也想不通當初兩人分手時她就追問過她方米奧給的回答是格不合這個答案沒有任何說服力她與他從小一起長大格不合怎麼會到現在才發現
韓靜言搖了搖頭道︰這樣的夢你與我都不會去做因為他們都太相信方米奧了那個總是一臉笑意的女孩是世界上最堅強的女孩永遠的驕傲永遠的樂觀他們太相信她了忘了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二十三歲的女孩
韓靜言輕聲道︰我們用心去看她就能看清楚了
韓靜言道︰我扶你去好走過去扶她看到他拇指上包裹住院的沙布听縫針的醫生說咬得太過用力見了骨頭應是承受了巨大的心理痛苦才需要靠這種自殘的方式進行疼痛轉移
那個一身傲骨的女子用這樣一種殘忍的方式逼迫自己的戀人選擇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不為愛只為恨這個世界上除了宋銘威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方米奧的遺書一共有兩封
寫給宋銘威的只一句話︰你說他們家欠你一條人命我替他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