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落汗水淋淋在肖奕揚胸口轉醒時,耳邊緊貼著的是他的心跳。
又是一陣熱~潮洶涌,何依落扯住身體上蓋著的他的外袍就往里再鑽了鑽,不期然的,貼得他的身體更密和了。他也還沒有著一件衣裳,她感覺得到,那肌~膚相觸的酥~麻讓她又是驚戰又是……享受。
還好,不是自己在做夢,肖奕揚沒有死。非但沒有死,還好得不能再好了。何依落似乎這才回過神來了解到這一切,那小手便有些不安分地探出去貼上他的胸膛——這是真真實實的肖奕揚……揚……
可還沒有感受仔細,小手就被一把握住,輕輕牽扯起來,印上了一記暖熱。何依落倒吸一口氣,抬手分分明明看到了是他落在她手背上的吻,還有他美到迷惑的眼眸。
了不得,這個樣子被他看了個仔細……何依落面紅耳赤地就想要退開身,卻更快地就被他攬緊了腰身,看著她滿目的溫柔與疼愛。
「小落落,跑外面不怕凍著?」
「呃……」何依落這才顧得上左右去看身處的地方。對啊,記得自己是在一片山崩地裂的亂石堆中,而這兒——舉目是一方碩大的岩石,恰好支撐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空穴,外面的天空明明朗朗歷歷在目。天哪,這兒根本還是在野外空地上啊。
可是,又有些不同。
這個位置山崖環抱,正好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而圍繞著洞口的外圍,支起一圈紅炭銅火爐,將這幽~密的地方蒸騰得絲毫不覺得寒冷。而自己身下,平鋪著溫暖柔軟的羊毛毯子,倒好像是在錦床上那麼舒服。
這奇奇怪怪完全不搭調的場景讓何依落暫時連羞赧都忘了,張口就問︰「這是哪兒?」
「我們的……洞房。」說著,他還故意嬉笑著湊近她的鼻端,「落落……這才真應了那句‘巫山’。」
何依落面頰赤紅著,抬手吃力地抵著他平坦寬闊而赤~果~的胸膛,只覺得身體又開始熱得沒地方藏,「哪里、哪里有這樣的洞房……難道還在巫山峽谷里嗎?」
肖奕揚不置可否,何依落不好想象,干脆揪著錦袍一個抽身就扒著邊上的岩石往外瞧——果然還是在巫山峽谷,日頭已經偏西,斜映著遍地的亂石嶙峋,崩塌交錯,滿目瘡痍……還有遠遠的數點灰影,好似人的筆直的背脊!
「啊!」何依落驚詫地低叫出聲,一屁~股跌坐回來,正落入肖奕揚懷間。「外面有人!怎麼有人?」
肖奕揚一時之間好似根本沒在听她說話,那目光竟充滿熾熱的玩味,落在她的身體上。何依落茫然低頭才瞧見自己扯著的錦袍歪歪斜斜著,根本無法蔽體,就連酥~胸都露出了半邊。這下子她更加凌亂了,慌手慌腳地去拉扯袍子,只是顧了這邊顧不了那邊。
到底是怕羞呢,還是故意勾~引?肖奕揚心里澎湃翻滾,一伸手就將她抱過來,置在自己胸口,好歹替她自肩頭包裹好了錦袍,自己也隨意地披了件薄衫。「小笨蛋,你這副樣子只想讓我再要一次……我很樂意。」
「不要不要。」何依落抬他的胸口,好一副羞憤交加,「外面都是什麼人?」
「該在的都在。」
「那你、你還這樣,我、我……丟死人了。」自己可不知道叫得有多大聲呢……啊,怎麼是好。
肖奕揚呵呵直笑,「朕和朕的愛妃,有什麼好避諱的?」
「誰有你這麼厚臉皮啊。」
「不對吧,剛剛可是你死命地抱著我親,還好我將你抱來這里,否則,真怕你當場就把我給剝了。」
「肖奕揚!肖奕揚你再說!」
看她是真的又羞又氣地恨不得往石頭上撞,肖奕揚終是好心地不再逗她了,抱緊她先吻吻她氣嘟嘟的唇,「放心放心,他們站得遠,听不見。我的小落落那迷死人的聲音,我才舍不得讓別人听。」
「你還說!本來只當你真的死了,卻原來活得好好的,只怕現在心里還得意得很呢,只顧著笑話起我來了。」
「沒有笑話你……是真的喜歡。以為你就這麼跑了,狠得下心不管我死活了。好在我的落落丫頭還不至于徹底沒良心。」
這不提還罷,一提起來才真是滿月復的委屈讓她登時就紅了眼眶,「沒良心的那個是你才對。你是怎麼把我用飛天索綁住的?你不是還要把我活活餓死嗎?我現在手腕還疼著呢。是你那麼不待見我,還說我沒良心。」
「誰讓你說你恨我。要真心恨我,我還就把你綁著一輩子了,管你手腕疼不疼。」嘴里這麼說著,卻已經執起她的腕子輕輕揉起來。是不是真的還疼不知道,回想起來,的確還是心疼不已。
何依落嘟起嘴吧,一臉的沒好氣,「你難道不可恨嗎?你根本一點都不知道我替你擔心,替你著急……你卻只顧著……」哀怨的話終被他一口堵在了嘴里,好綿長的一個細吻,直到她喘息著再說不出話來,他才輕輕放開,拇指撫上她嫣紅的唇。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就不能忍一忍……」
何依落這一听,皺眉又想要抗議,他才急急回起話來,「好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只想你別牽連得太深,只想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只想你只要待在陽關鎮別亂跑就不會有危險。卻不體諒你的傷心你的難過。小落落,你知不知道,很多時候,我有著太多的情非得已,有著太多的顧忌,太多的不得不做和不可以做。也許,你真的不適合卷入皇宮,因為你不會了解……」
何依落搖頭阻止了他的話,看定他的眼楮,一時之間思緒澎湃卻不知說什麼好。他所謂的「了解」,也許之前,她真的無法了解,可是自從新葉城一行,她了解了很多。那些看似真實的東西,很可能是假的,而那些讓人無法捉模的東西,又很可能才是真實。他的情非得已是可能的,他的顧忌也是真實存在的,他身邊有太多要計算要防備的東西都是她曾經不了解的,這其中的復雜也是她至今也無法想象的。更也許,包括額吉娜……也是他其中的一個「不得不做」吧。
想到這里,何依落鼻端有些不好排遣的酸楚,她強硬地打斷了自己的思緒,一頭埋入他胸口伸手緊緊抱住了他,「揚……我不適合入宮也入了,我想要逃得遠遠的也逃不掉了。所以我什麼都不想管了,要卷入什麼,都來吧,我現在什麼也不怕了。只要、只要你要我……」
「我要你,我要你……落落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想要你時時刻刻就在我懷里,可……」他的半句話沒有說出來,被悠悠一聲輕嘆所代替,隨即再抱緊她撫著她的肩頭。
是的,落落,你是真的卷入了。
肖奕揚萬萬沒有想到,寶藏的秘密竟是這樣藏在她的身上,這恐怕連她自己也壓根不知道。男女~交~合直至最巔峰處,或因為體溫、血液流速等等的原因,而使得那暗藏的寶藏圖顯現在了她的身體上,也跟著體征的恢復而消失化散——如何能想出這樣的主意?又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難道就不怕陰差陽錯……
他們兩人,第一次是在月色朦朧的床帳內,再一次是在郁芳宮的水池中,才都未曾發現,直到這光天化日。
可是,落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而你這時候出現在了這里,又意味著什麼?
落落……我的小落落……你我都將面對更復雜的局面,你可能承受得了嗎?
他收緊手臂將她箍緊在懷里,感受著她也同樣竭力地抱緊著他。「揚,你是怎麼死里逃生的?別人還都好嗎?」
肖奕揚吻了吻她的額頭,「餓了嗎?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慢慢說。」
出去?何依落有些慌,不由得扯緊了身上的錦袍,往他懷里縮了縮。肖奕揚笑了,「怎麼,還能永遠不見人了?」
「不想見了,就是不想見了。」
話是這麼說,可終究不能就在那山崖石洞下過一輩子啊。何依落磨磨蹭蹭理好了衣服穿戴,其間又不知被肖奕揚瞧去了多少,最後又被他扯入懷里一記纏~綿深吻,直叫她混混沌沌地任他牽著手出來,腳下被石塊鉻到,一個趔趄,才回過神來。
眼睜睜看著遠遠的不止有眾多侍衛,還有更熟悉的人影,那小臉就又紅了,腳步只想往後縮,卻被他一把攔住。
「怎麼?」
「只是、只是渾身痛。怎麼就跟喝醉了酒醒時那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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