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落眨巴一下眼楮,才終于讓自己確認這就是肖奕揚,那眼眶跟著臉蛋同時都紅了。可還來不及她說什麼,已經被後面的侯瑛一把拖了回去,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坐在了寬大的鳳椅寶座上。
「我說妹子,皇上可特意安排我近身保護你的。給姐個面子,就在這兒看著就行。」
何依落使勁兒點頭,卻突然想起忙不迭地向她求證︰「皇上會功夫的?」
「皇上的功力只怕不在狄琨之下,你不知道?」
「我……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當然知道這家伙有多會偽裝,竟然連這個都裝。哎,其實肖奕揚早就沒在她跟前隱瞞過功夫了,只是她心太大,根本沒在意。好吧好吧,今兒就在這兒好好瞧瞧吧,看看肖昶還能使出什麼花招?
國父從鋼刀的威脅下月兌身,即刻對著肖奕揚施了一個君臣之禮,大殿之下眾多臣子都尚未確認眼前是「死而復生」的皇上,直到看到國父施禮,眾人才是一片嘩然,完全不知道這現在是怎麼樣的狀況。
「肖昶,還需要我來證明什麼嗎?」
肖昶往後撤了兩步,卻並未顯得很慌張,反而說得極冷,「證明?好吧,那就來證明一下——既然今天我已經站在了這里,看你有什麼能力將這皇位保住!戚將軍!」肖昶一聲令下,戚子俊帶兵瞬間將肖昶擋住,將肖奕揚圍在中間。
戚子俊完全沒有預料到皇上沒死,而且就站在跟前,可是他只需要稍微想一下就立刻清楚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只有孤注一擲助肖昶登上皇位,否則,自己必是死路一條。
而與此同時,所有宣德殿上安排好的侍衛全都兵戈相見,將眾人重重包圍。
「肖昶,一意孤行,你可預料到後果了嗎?」
「後果?後果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皇兄,事到如今,你就莫怪我不客氣了!」話音方落,戚子俊就帶人沖了上去。
何依落眼睜睜看著那些精兵護衛完全像是打了雞血,對著皇上竟個個毫不留情,著實嚇得魂飛魄散。但不消十幾招下來,就完全轉化了勢頭,只見肖奕揚尚未出手,就叫那些人暈頭轉向連邊也擦不上,而待他凌空一腳踢出一人手中的鋼刀,就準確的直擊穿了三人手中的武器。
何依落也跟著驚得瞪大了眼楮。乖乖……這、這是那個「嬌滴滴」的皇上嗎?
大殿之下有武官像是終于明白了過來,沖上前就想要護駕,那肖昶一聲大吼︰「誰敢上前,格殺勿論!」得了令的幾百名侍衛揮刀上前,就連圍繞著的宏偉的宮牆上都亮出了數百弓箭手,萬箭齊發射向混亂的人群,不管是否有他們同伙人跟著一起中箭,卻立刻佔據了強勢。頓時,混亂的呼叫、打殺聲響做一片。
但也只消這麼一瞬間的變故,那所有在殿上殿下伺候著的太監、宮女原都是皇家精銳軍所偽裝而成,這時候全都一沖而上,利用輕功順著宮牆輕巧地飛緣而上,直接阻斷了弓箭手遠攻的優勢,與其在城牆上展開了廝殺。
肖昶一看勢頭不對,就從衣內掏出一支細小的銀管,放在嘴邊吹響,發出幾不可聞的低鳴之音。
正躲在後面看得神情緊張的何依落听到了這個動靜,乍覺得耳熟,待她反應上來這似乎是每次那些神秘古怪的西夜隱士出現時都會有的聲音,額吉娜則更快地已經沖到了肖奕揚身側,警覺地說道︰「不好,一定是桑奇的人。」
話音剛落,那冷空之上就「嗖嗖嗖」地凌空飛騰起密密匝匝的黑色身影,成千上百,數也數不清,簡直詭異地好似吸血蝙蝠,伴著「吱吱」的尖叫俯沖而來。那些人足不落地,只在半空中好似利劍飛旋,卻每到一處都閃出一道銀光,劃破一道血口。頓時宣德殿上鮮血飛濺,好不淒厲。
就在這時,宣德大殿城門大開,打頭策馬飛奔而來的正是狄琨,跟在身後的人馬簡直猶如神兵,雖不過百余人,卻各個都是精兵強將,以一敵百,與反叛的侍衛以及漫天橫飛的西夜隱士廝打得不可開交。
整個皇宮雖被肖昶派兵重重把守,但暗中已經被肖奕揚在各個機要入口布好精銳,才能在關鍵時刻破門而入,就連京城之內,也由宣毅王爺肖然帶領眾江湖義士將叛軍制服——這肖昶沒料到。而在肖奕揚意料之外的是,西夜隱士人數之眾,招式之詭異,一時讓人無法掌握。由狄琨率領的皇家精銳部隊雖強,卻一時根本無法佔據絕對上風。
肖奕揚眉心一擰,心里正琢磨著應該如何盡快結束這場血雨腥風——宣德殿上有著眾多手無寸鐵的臣子官員們,傷一個少一個,拖不起。就在這個時候,從那群西夜隱士中飛竄出數個人影,直往大殿之上而來,落在了他正對面。邊上兩個,是一襲黑衣的古麗、古琳。另外兩人男人,身材壯實魁梧,褐發紅眼鷹鉤鼻,長相有些相像,卻一個比一個猙獰。那紅**楮發著詭譎寒光看過來,掃向額吉娜,「公主殿下,該回家了。」
「少廢話!西夜已經沒有我的家,只怕我真回去了,必沒有命活下去。」
「既然如此,就別怪王兄們無情。」語畢,幾個人同時朝著額吉娜和肖奕揚沖殺過來——兩個西夜王子的懸星錘、鰲頭斧,古麗、古琳一人一柄雲頭刀,威猛犀利,招招直攻要害。背後的肖昶、戚子俊也趁機夾擊上來,讓他們月復背受敵。
何依落緊張地反手抓緊了侯瑛的胳膊,「那都什麼人?」
「都是西夜的高手,那兩個壯漢是西夜王的兩個兒子,跟野獸差不多。」
「去幫忙啊,侯姐姐快去。」
「皇上令我只管保護著你。」
「我沒事,這兒沒人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