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哥哥,呵呵。」何依落咧著嘴巴笑了,「皇上哥哥給我好吃的好玩的!」
肖奕揚眸子黯了黯,隨即抿嘴一笑︰「洛依莎公主想要什麼樣的?」
何依落咬著手指頭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問題,突然一皺鼻子就甩開他的手拽著西夜王的胳膊一邊搖一邊哭嚷起來︰「老頭兒你騙人,皇上哥哥不想給我……」
「好好好,好吃的都在這兒,跟父王過來吃。」西夜王拖著何依落坐回了她的椅塌跟前,塞了顆果子給她,才止了她的哭鬧。
肖奕揚再看了一眼,才收回目光,抬步往神武殿上座而去。額吉娜過去對著西夜王禮儀性一拜,道︰「王,近年來,可安好?」
「哦,是額吉娜公主啊,公主在這邊可習慣嗎?本王很是掛念。此次特別帶了家鄉的果品女乃酒以解公主你的思鄉之情。」
「額吉娜在此拜謝。只是這洛依莎公主……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哎,額吉娜你不知道,自從你離開了本王身邊,本王就好像被割了心頭的一塊肉。洛依莎呢,是本王一個部下的遺孤,雖不是我西夜血統,卻單純可愛,身世可憐。本王一心軟,就將她認作了義女,賜身份為公主,以緩解我思女之情。」
「哦……王真是令額吉娜感動。」
「雖然洛依莎頭腦不是很清楚,可沒有任何壞心,平日里只是像個小孩子罷了,讓宣毅皇上和諸位見笑了。」
「不妨事。」肖奕揚已經落座,似乎將西夜王關于「洛依莎」身世的解釋完全接受,並贊許地說︰「看來,西夜王是個宅心仁厚的君王,會將子民當親人一樣愛護。」
「愛民如子——此乃立國之根本。本王知道天啟上上下下都愛戴宣毅皇上您乃一代明君,本王老了,不能和你們年輕人相比,但求西夜能安安穩穩就好。」
「西夜王與朕想到一起去了。朕也不堪朝廷動蕩,這一個動蕩,就讓朕損失慘重,最不堪回首的就是……」肖奕揚說著話,有意識地就看向了狼吞虎咽的何依落,繼續道︰「朕的愛妃,在一場政變中失蹤,生死不明,杳無音訊。可偏巧了,這洛依莎公主倒和朕的愛妃有七八成相似,看到公主,朕就不得不想起朕的愛妃啊。」
「哦?還有這等事?那真是巧了。看來本王帶洛依莎來沒來錯,起碼能緩解宣毅皇上您的相思之情。」
「不如西夜王帶洛依莎公主在我京城多待些時日,讓朕有機會多看看公主。」
「這又有何不可?只是洛依莎公主生性頑皮又毫無禮數,怕會惹得皇上厭煩。」
「不會。朕就喜歡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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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殿上,皇上和西夜王打啞謎,著實讓狄琨、小喜子乃至額吉娜都一頭霧水。任誰都知道,那就是何依落無疑,卻沒人把她說透了。什麼洛依莎公主?什麼生性頑皮?這就是落妃娘娘得了瘋病吧……可,這怎麼就變得瘋傻了呢?而西夜王這時候將何依落堂而皇之地帶到了皇上面前,又是想干什麼?
「皇上,可算見到落妃娘娘的面了。謝天謝地,娘娘總算回來了。可是為什麼……」一回廣德宮,小喜子就跟著肖奕揚後面開問了,而他又怕問了落妃這出人意料的狀況讓皇上不開心,所以真真的欲言又止。
肖奕揚沒回答,只是眉間飽含思忖。
很明顯,何依落的出現,在場唯一不感到意外的就是他。可是,又是他最意外何依落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千塵瞞著他了——何依落不但讓桑奇施了迷幻術而失憶,而且變痴傻了。
「皇上,一定是西夜王害了落妃娘娘是不是?他這樣將娘娘送到了咱們跟前是個什麼意思啊?」
「依你之見呢?」肖奕揚反問回去,直叫小喜子撓頭。
「這個……小喜子我猜不透,可就是覺得西夜王不會安著好心的。會不會是……娘娘被他們的什麼妖術給控制了?小喜子我听說這西夜國邪門妖術很了不得。」
「呵,能想到這兒,小喜子也算沒白經歷了這些事兒。「
「那就是說,皇上,咱還是不能搭救娘娘了?」
肖奕揚撫了撫下巴,似笑非笑,「人家大老遠的,都送到門口了,豈有不要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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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肖奕揚就起駕出宮,去了接待西夜來使的皇家別館——安新苑。此時,卻只有桑奇來迎,並對他肅然而立,似乎從未交過手一般。
「我王去采辦東西去了,不在別館內。」
「采辦這種事還用西夜王親自去?諸位回去的時候,朕自會備好天啟各地特產物品作為回饋。」
「我王喜歡自己轉轉,若有事,在這里稍待。」
旁邊小喜子插言道︰「我們來看看洛依莎公主。她也不在別館內嗎?」
「在。公主身子不大好,需要按時服藥,這陣子應該正用藥著。」
肖奕揚手里的扣碗茶杯一放,抬頭說︰「不知道公主身子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體虛多病,得調理。」
「不如朕去瞧瞧看。朕之前的愛妃……也有這個毛病。」
「在後面花園里……」話未說完,看肖奕揚已經起身而走,桑奇隱下唇角邪惡的笑,抬腳要跟,被小喜子擋住。
「皇上知道地方,不用你引。」
「我只是想說,公主愛玩鬧,別驚了駕。」
「不用你等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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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奕揚穿梭回廊園林,來到了**的花園里,果見何依落一身異域裝扮,正坐在石凳上,兩手支著下巴,對著面前一碗湯藥出神——那模樣,真和以前見著吃藥就頭大差別無二。
肖奕揚腳步刻意放輕靠近過去,就听得原來她嘴巴里還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