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尚化和荷面和。趙翼軒被雪瑤一番話氣得火冒三丈,卻一時氣急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反駁她,沖動之下竟然月兌口吼出了一句讓他後悔終生的話來︰「秦雪瑤!你竟然敢把本王當成小白臉來養?!」
這話一出口,雪瑤先是一愣,隨即便爆發出了一串大笑,一直持續了好久,到了最後,她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趙翼軒斷斷續續地說道︰「這……這話……可……可不是我說的!……是……是你自己……說自己是小白臉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趙翼軒原本說出這話就已經後悔了,又看到雪瑤听到之後竟然笑成這副德行,于是一張妖孽的臉是紅了又紫、紫了又青、青了又白,直氣得想把雪瑤按在床上狠狠地打一頓!
但是雪瑤此時已經距離床的位置很遠了,甚至都快退到了里間門口的位置,像是隨時都能奪門而出一樣,趙翼軒看到這個情形,才知道她竟是早就想到說了這話自己會生氣,這才先離床邊那麼遠的!
一看雪瑤竟然是有預謀而為之,趙翼軒被氣得都忍不住笑了,剛要誑她回到床邊好收拾她一頓,卻听得簾子外傳來秋月有些猶豫卻明顯在忍笑的聲音︰「稟主子!徐總管過來送三王爺的拜帖,說是听聞主子身子有恙,明日要過宣王府來探望主子。三王爺的侍衛錦瀾正在雅韻居院外候著呢!」
趙翼軒听完秋月的話,立時收了玩笑的神情,面上神色一斂,正色說道︰「三哥如何得知本王病了?那錦瀾過來怎麼說的?」
秋月聞言恭聲回道︰「回主子的話,奴婢並未見到錦瀾侍衛,徐總管就在院子里等著呢,要不讓他進屋來親自回稟主子可好?」
「好吧。那就讓徐平進來回話!」趙翼軒說完便用眼神示意雪瑤趕緊收斂一下,總不能在奴才面前太過失態,她日後是要做這宣王府的女主人的,總得在下人保留一下形象不是?也免得被別人看輕了去!
雪瑤其實在听到秋月的聲音之時,就已經收斂了放肆的笑意,但是仍舊忍得很難受,直到趙翼軒對她使了個眼色,她才慢慢平息下來。
看趙翼軒的神色,想來是有正事要處理了。剛才好像隱約之間听到三王爺要來探病,這三王爺——不就是那個兼任內務府總管的嗎?若是他要過來,正好可以跟他套套近乎,很多事情,還得要他幫忙才行呢!
雪瑤兀自在那里打著小九九,趙翼軒也不去管她,反正很多時候他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想些什麼。現在來說,再沒有比她跟皇帝打賭更加讓人震驚的了,索性不去想了,總歸鬧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也就罷了。
須臾間,就听得秋月的聲音在簾子外面響起︰「稟主子,徐總管來拜見兩位主子了!」
「徐平進來吧。」趙翼軒靠坐在床上,臉上恢復了平靜的表情,仿佛之前的那些笑鬧、那些氣惱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雪瑤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遠遠看著,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天家之人雖都是皇族貴冑,但是卻有那麼多的規矩禁忌要守,甚至連終身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很多人還要為了鄰國邦交或是平衡朝中力量,而被迫接受政治聯姻。
看著趙翼軒平靜的臉,雪瑤心底油然生出了一股心疼之感,他是不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戴著不同的面具與人交往,從來沒有真心表達過自己的感受?是不是從來沒有機會像剛才那樣肆意的發泄過?
徐平在秋月打起簾子後,便低著頭垂著手進到了里間,恭敬地說道︰「奴才徐平參見主子、參見秦主子!」
「你且起來說話吧。」趙翼軒的聲音淡淡地,听不出什麼情緒來。
「謝主子!」徐平站起身來守禮地站在門口處,垂手而立,等候著趙翼軒問話。
看著徐平的這一番舉止,雪瑤不禁聯想到了中世紀的英國上流社會的管家,似乎也是這般謹守禮數、注重細節,當真是絲毫挑不出錯來。若是放到現代,這徐平怕是連英國本土的管家也要嘆服的吧!
其實雪瑤哪里知道,古代做奴才的,哪個不是要這般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主子?對他們來說,主子就是天,就是他們需要付出一生忠誠的對象,這是他們做奴才的本分,更是他們的命。
趙翼軒卻不會知道雪瑤的這些想法的,他現在最關心的,是三王爺從何處得知他生病的,以及在三王爺眼中,他得的是什麼「病」!
于是趙翼軒抬起了頭,看著徐平淡淡說道︰「徐平,錦瀾可是直接從三王府過來遞拜帖的?你可知他從何處知曉本王生病的?」
徐平听到趙翼軒問話,連忙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回主子的話,府中有個丫頭今日到宮中去給李嬤嬤送她慣常用的幾件物件,被李嬤嬤留住說了會兒子話,誤了回府的時辰,臨到快宮禁的時候才出得宮來,因著出入宮門的人很多,所以就在宮門耽擱了一會兒,可巧就看到五王爺在少陽門外準備進宮,她便想著總要見個禮,但是還沒等她去拜見,就听到五王爺被三王爺叫住了。」
「喔?如此說來,應該是五弟告訴三哥本王生病的事情了?」趙翼軒聞言若有所思地說道。
「正是如此!」徐平點頭說道,隨即卻又露出不甚自然的神色,抬眼看了雪瑤一下後,猶豫地說道︰「那丫頭還跟奴才說了一件事,奴才不知該不該同主子說。」
趙翼軒見徐平似是顧忌雪瑤在一旁才不便開口,面上神色便有些不豫,不耐地說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不必吞吞吐吐的,瑤兒又不是外人,沒什麼可瞞她的!」
徐平听趙翼軒這樣說,雖是仍舊有些忐忑,但是還是直言說道︰「她說,不知三王爺同五王爺說了些什麼話,五王爺便拉著三王爺大聲喊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