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簽署的合約要求,秦氏開始安排人員著手服裝展宣傳片的拍攝,而簡玥不可置否便是這次宣傳片的主角。
而一直作為秦氏集團的各種產品代言人的麗娜在得知自己竟然不是主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在正式開拍的當日竟沒有出席。
一到達片場,秦牧豐便開始在忙碌的人群中搜索麗娜的身影,麗娜也是他的入幕之賓,就是擔心她會任性,他才特地跑這一趟。
「關鳴,麗娜呢?」他冷冽的眸子眉梢一揚,十分不悅的說。
關鳴是一直秦氏合作的導演,他頗為無奈的聳聳肩,「她本來答應我今天會出席的,哪知道她會出爾反爾。」他也很是無辜呢。
仿似想起什麼似的,秦牧豐繼而問道,「對了,那主角到了嗎?」思及她昨日被小雪打了一巴掌,看那力道似乎也不清,應該不能參加正常的拍攝才是。
「簡玥啊?她倒是按時到了,現在正在化妝間呢!我還第一次看見這麼沒有架子和排場的模特。」
秦牧豐微微皺眉,「她不是受傷了嗎?」既然受傷了,不在家休息還跑來做什麼。
「受傷?哦……」關鳴意味深長的長吁一聲,對于簡玥和凌雪的事情他倒也有耳聞,對這個將被秦牧豐捧在掌心的凌雪折騰慘的女子甚是欣賞,「她說先化妝試試看,若是會影響正常拍攝,她就先了解一下拍攝的大致情況。」關鳴閱人無數,哪個模特不都是有了名氣之後便大擺架子,很難得見到一個像她那般敬業又毫無架子的模特,所以對她的欣賞更甚。
秦牧豐半眯著眸子,找尋到化妝間的所在位置之後,便開始挪動步子。
一走進化妝間,便看見化妝師在她白皙的臉上撲著粉底,但是厚厚的粉底還是掩蓋不了她臉上清晰的巴掌印。
「行了,將拍攝時間延續幾天,等她臉上的傷好了之後再正式開拍。」秦牧豐低沉的聲音嚇壞了化妝間里的人。
簡玥也驚愕的看向他,微微皺眉,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听說,他一向都不會出現在拍攝現場的。
緊隨其後的關鳴在听到他的話之後,勾起了嘴角,意味深長的目光穿梭在兩人之間,看來牧豐這小子和簡玥之間的關系並不那麼簡單,他可是一向只關注效率,不關心人的。
「關鳴,你先和她說說拍攝的大致安排,開拍時間往後推幾天。」他輕皺眉頭,這個女人明明受傷了,難道就不會延遲幾天再開拍嗎?他又不急著這幾天就拍攝完成,她用得著那麼賣命嗎?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高跟鞋朝化妝間走來的聲音,他們不約而同的轉頭一看,只見麗娜正朝他們緩緩的走過來。
只見麗娜身穿一件紅色的緊身小洋裝,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手中拎著一個櫻桃紅的小包,模樣美艷動人。
她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慢慢的走向秦牧豐,她將小臉偎在他的肩頭,語帶撒嬌的道,「牧豐,你親自來片場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
秦牧豐危險的眯起眸子,凝睇著懷中的人,「若是知道我來,你會乖乖的呆在片場拍攝嗎?」麗娜的個性他最清楚,簡玥取代了她的主角位置,她斷不可能乖乖接受。
「牧豐,你知道的,只要你一句話,就算是要我去死我都願意的!」麗娜在他的肩頭磨蹭著自己的小腦袋,從漂亮的唇線里吐出的話語讓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給簡玥卸妝的化妝師因麗娜的話手中的動作猛地一怔,一時控制不住力道,惹得簡玥吃疼的輕吟出聲,「嘶……」驚得化妝師連連道歉,而她卻只是善解人意的搖搖頭,任由化妝師繼續替自己卸妝,對于糾纏在化妝間門口的兩人視若無睹。
見她視自己為無物,心中的怒氣便不打一處來,他伸手掬起麗娜的下巴,一俯首,肆虐的封住了她的唇,「我就知道你最乖了。」嘴里雖然表揚著麗娜,但是雙目卻緊攫住在卸妝的簡玥。
看著鏡中兩人親熱的倒影,簡玥半眯起眸子,縴長的睫毛下流轉著復雜的光芒。
他的目光自然沒能逃過麗娜的眼楮,心中對簡玥的不滿更深了幾分,搶了她的主角之位還不夠?還想要搶她的男人?「牧豐,你都好久沒有去人家那里了呢,不如今晚到我那里去吃晚餐吧?」她媚眼如絲,挑勾著秦牧豐,絲毫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邪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再印上一吻,「正合我意。」說完,則環著麗娜的腰,走出了化妝間。
關鳴朝著離開的兩人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而後轉向簡玥假裝感嘆,「看來他們晚上會很愉快了!」
已經卸妝完畢的簡玥尷尬的扯扯嘴角,「他們很登對!」
「什麼登對不登對,只要是女人都會看上牧豐那小子,上到公司經理和明星,小到打工妹,哪個不為他神魂顛倒?」關鳴雙眸緊盯著她,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端倪,可她卻是一臉的事不關己。
她扯扯嘴角,語帶不屑的道,「天下並非只有他一個男人,換成我,寧可要一個普通男子,也定不可能選一個成天在女人堆里打滾的花心大少!」垂下眼瞼,她清亮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姐姐當初怎麼就看不清楚他竟是這樣的男人呢?甚至還為了他犧牲那麼多?!
思及姐姐竟為了他犧牲了自己,而他卻不懂得珍惜,不停的周旋在各種女人之間,心中對他的恨意更甚,一雙柔荑漸漸的握成拳。秦牧豐,我定會讓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想著,握成拳頭的手握得更緊了幾分。
在關鳴那里拿了宣傳片的資料之後,簡玥便離開片場回到了家中,才在沙發上坐定,急促的敲門聲便打斷了她。輕蹙眉頭走向大門,思忖著莫非是澤哥哥有什麼急事?
可當她透過貓眼一看,卻顯然被門口的人嚇了一跳。佇立在門前的並不是同住的安澤,而是才與麗娜離開的秦牧豐。他來這里做什麼?
雖然心中竟是疑惑,簡玥還是打開了大門,準備再敲門的秦牧豐尷尬的垂下手,繼而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
「秦總裁,你怎麼會來這里?」簡玥站在門口淡漠的問,絲毫沒有邀請他入內的意思。
她的敵意和排斥並未逃過他的視線,但是他決定視而不見,他來找她的目的並不是和她吵架,「來者是客,簡小姐難道不應該請我到里面坐坐嗎?」他嘴角掛著一絲不羈的笑意。
簡玥也無意和他現在起爭執,側過身讓出一條路,淡淡的道,「請進!」
秦牧豐長腿一跨,迅速的鑽進了房內。一進門,他便直接走向沙發,在她剛入座的地方坐下,拿起茶幾上的資料,「資料你都看過了?」
闔上門,簡玥慢慢走向他,「我還沒來得及看,剛到家,你就來了!秦總裁,你要喝點什麼?」既然讓他進門了,那她也得表現的禮貌點。
「紅……咖啡好了!」他眸子一轉,輕輕挑眉,將紅茶換成了咖啡。
她微微皺眉,「你請稍等!」旋即走進了廚房。
須臾,她端著兩杯咖啡走出廚房,將其中一杯輕放在他面前。
「謝謝!」端起咖啡,輕酌一口,他眉頭倏地皺在了一起。
發覺他的表情不對,她立刻關心的問道,「怎麼了?咖啡有什麼不對嗎?」端起自己的咖啡,她淺酌了一口,味道很醇香啊,並沒有奇怪的味道啊!
「我喝咖啡從不加牛女乃和糖!」而這咖啡里所添加的糖和牛女乃的量實在太大了,這樣的喜好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一個人,那個人也喜歡往咖啡里加大量的糖和牛女乃。
簡玥尷尬的扯扯嘴角,調皮的吐吐舌頭,「抱歉,一般都不是我煮咖啡的,竟忘記問你的喜好了,只顧按照自己的喜好來添加了。我幫你重新換一杯吧!」說著,她伸手要端走他面前的咖啡杯。
「不礙事,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你說,一般不是你煮咖啡?難道平日里都是別人煮的?」不知為何,這個認知讓他的心中倏地升起不悅,他此刻只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男還是女。
簡玥輕點頭,沒有注意到他表情的變化,「一般都是澤哥哥煮咖啡的!」
「你的意思你和安澤住在一起?!」他的音調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兩道眉緊緊的揪在一起。
簡玥皺皺眉,他干嘛那麼大聲?她和澤哥哥住在一起有什麼不對嗎?「我一直都和澤哥哥住在一起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像什麼樣子!你就不怕別人的閑言碎語?」得知她竟和安澤同住一個屋檐下,他的心情募地變得莫名的煩躁,心中竟是陰郁之氣。
秦牧豐一副譴責的語氣,令簡玥的深感不悅,好看的眉頭緊緊揪在一起,作為翩翩公子的他有什麼資格責備她?她譏誚的眯起眸,凝視著他。
察覺自己的失態,秦牧豐尷尬的移開視線,凝視著窗外,她要和誰住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他何必去管她呢?
「秦總裁,我和誰住在一起不關你的事吧?」簡玥扯動嘴唇,冷冷的道。
眼見自己好心的關心不被人接受,秦牧豐高傲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了,「簡小姐的私生活,我自然沒有權力干涉。我只是想提醒簡小姐,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若是因為你的言行舉止落人口實,影響了宣傳品的拍攝和服裝展的順利進行……」
簡玥勾起嘴角,不屑的凝睇著他,「只要是我分內的事情,我一定會處理好的。秦總裁不必擔心你的錢會打水漂,也不必為了這種事情而特地跑一趟!」
她的話激起了他心底的怒氣,她居然會以為自己是因為擔心那筆錢打水漂,真是可惡,他是因為,因為……因為什麼?他的思緒倏地頓住了,到底是因為什麼?他自己竟然也不知道了,他在心底咒罵著自己的失常。他真是不正常了,竟會丟下嬌艷的麗娜跑到她這里受氣!
不待他再說話,簡玥倒站起身來對他下逐客令了,「秦總裁,若沒別的事情,還請你回去吧!你的‘教導’我記在心里了,我還要看宣傳片的資料!」她語帶諷刺。
秦牧豐皺著眉頭,凝視著她,眸底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是他感覺錯了嗎?為什麼他總能從她身上感覺到恨意?他自問自己和她並無瓜葛,為何她會恨自己呢?
見他並無要走的意思,簡玥干脆徑直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個男人當真是有夠厚臉皮,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歡迎他,硬是賴在人家家里。
秦牧豐這才後知後覺的站起身朝外走,在她預備闔上門的剎那,伸手擋住了門板。
「你還有什麼事?!」她很不耐煩的看著他,只可惜她的力道大不過他,否則她一定狠狠的夾斷他的手。
秦牧豐無視她的怒氣,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瓶藥遞到她面前,「這是我找醫師特地配的傷藥,對你臉上的傷有好處。」
她呆愣的望著他,他竟會特地找醫師配藥給她?
他將藥塞在她的手里,叮囑了一句,「每天早晚各一次,稍加按摩會好得更快!」神色復雜的再看她一眼,他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愕然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無措的看著手中的藥膏,一剎那間,竟迷惘了……
兩人都沒有發現,在馬路對面的車內,正有人拿著相機不停的拍攝著什麼。
翌日。
簡玥赫然發現自己竟再一次榮登了報紙的頭條,而另一個主角正是她最不願意有所牽扯的秦牧豐。看著記者的胡說瞎掰,她深感無奈,也無意去追究那麼多。
可其他人在看見這則新聞之後,卻各自有著不同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