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的秋季顯得特別的涼,時間也一天天的從指尖滑走,離桑藝和秦牧豐約定的時間已然只剩下最後一個月的時間了。
這時的秦牧豐才察覺到自己和她之間竟然沒有任何的進展,即便是中途有的進展也因為自己的言行而再次退回到了原地。
面對著兩人毫無進展的狀況,秦牧豐只覺得手足無措,而桑藝只希望一切就這麼畫上句話,就這麼結束好了。
「說白了,你還是不信我!」她的身子因憤怒而微微的顫抖著。
須臾,似乎是妥協在他的威嚴下,又似乎是不預備繼續隱瞞,桑藝微微的點首,聲音低啞的道,「他說的沒錯,他確實是你們的親生父親……」
蕭墨倒是很鎮定,立刻意識到他們多半是中毒了,他握住桑藝不停顫抖的柔荑,低聲安撫著,「沒事的,沒事,他們多半是食物中毒了,我現在就打急救電話,你不要太著急了!」
在某日,秦牧豐居然再次領著凌雪回到了古堡中。
「我什麼意思?我還想問你呢!」凌雪站起身,走到桑藝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我們中午吃的東西可都是你親手做的,你難道想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信!但是我也有和小雪一樣的疑問,為什麼單單只有我們中毒了,而你們卻一點事情都沒有?」不是他無端猜疑,而是偏偏只有他們幾個人中毒,而小藝和蕭墨以及兩個小家伙都沒有事。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重新回到古堡不過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罷了!
沉寂了許久之後,凌雪倒是先開口了,「牧豐,怎麼會這樣呢?我們都是在家里吃的飯菜啊,怎麼會被人下毒呢?」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訝異。
突地,秦辰捂著自己的月復部,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了起來,一旁的秦夫人正欲詢問丈夫的情況,下一秒卻見她也捂著自己的月復部,臉部出現抽搐的表情。
「秦牧豐,你不能說……」發現他即將要說出的話語是什麼,桑藝急急地想要阻止他。
一听到這個消息,小安琪立刻「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口中至嚷著,「我不要他做我爹地,嗚嗚,他是大壞蛋,我不要大壞蛋當我的爹地……」
沉重的闔上眼瞼,她淡淡的道,「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一大早,桑藝便在蕭墨的陪同下,帶著兩個小家伙到附近的市場里選購了最新鮮的食材,回到古堡之後便一直在廚房里忙著給大家準備一頓豐盛的午餐。
被秦牧豐的眼神盯得有一絲不自在的桑藝,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微微撇過頭,避開他的視線。
中午那時候和諧的氣氛此刻已經蕩然無存,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烏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直在一旁無語的蕭墨,只是淡淡的將一張濕巾遞給她,示意她擦擦額頭上的汗珠。
秦牧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向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桑藝,眸子里帶著一絲沉重。
「凌雪,你……」
「這件事,是你做的嗎?」簡單的問話,自秦牧豐的兩片薄唇中吐出,聲音冰冷,不包含一絲情緒。
在確定兩老暫時沒有大礙之後,幾個年輕人再次回到了古堡。
身邊的兩個小家伙感受到了母親的顫意,一向護母心切的小安昱立刻站了出來,以老鷹護小雞的姿勢,將母親護在自己的身後,「大壞蛋,不準你欺負媽咪!」
「呼--總算是全部搞定了!」抬手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滲出的汗滴,桑藝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小小的腦袋高昂著,稚女敕的聲音里充滿了堅定。
理由絕對的簡單,只是因為她在路上遭遇了劫匪的搶劫,正好被晚歸的他撞見,他順勢救了她,也隨手將她再次帶回到了古堡中。
微微愣了一下,她接過了他手中的濕巾,並報以微微的淺笑,算是道謝。
「到了現在,你還預備隱瞞嗎?」銳利的眸子直直的盯著他,此刻的他猶如一個王者,渾身散發著霸道之氣。
看著滿滿的一桌都是自己昔日里愛吃的菜,秦辰笑的眯起了雙眸,樂呵呵的直稱贊桑藝的體貼。
接下來的情況,更是讓桑藝和蕭墨傻了眼。
只是秦家兩老年紀太大,身體素質較差,要住院觀察幾天,可憐兩老這麼大把年紀還要遭受這樣的病痛之苦。
「我沒有不要你,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們的存在……」面對兒子的質問,他忍不住解釋。
「凌雪,你不要血口噴人!」桑藝忍不住為自己辯駁道。
「我沒什麼意思,你只需要回答我。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一雙鷹眸一瞬不瞬的直鉤著她,似乎不得到答案決不罷休。
大家都沉浸在難得的和諧氣氛之中,並沒有人注意到凌雪眸子里一閃而過的得逞的精光。
「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她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會出這樣的狀況,她不過是好心想要報答秦伯父他們的照顧罷了,事情怎麼就會演變成這樣呢?
可是即便只是她想要安靜平淡的過完最後一個月,這麼簡單的願望也沒有辦法達成。
看著小安昱一副護母的模樣,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不屑的打量著眼前的小孩,幽幽的道,「臭小子,你知道你自己是在和誰說話嗎?」
就連昔日里高傲的凌雪都放下了身段,謙卑而又恭謹的祝賀秦辰,甚至還親手為餐桌上的人分起了桑藝辛苦做的小饅頭。
「我當然知道,我在和大壞蛋說話……」小安昱消息的腦袋一昂,聲音加大了幾分。
她很清楚秦牧豐的心軟,不是凌雪去找他的,就是他自己偶爾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再把她接回來的!但是,不管怎麼樣,只要凌雪不再傷害兩個小家伙,她都可以忍受。
偏偏前一天父親還在和自己商量兩個小家伙的事情,桑藝一直都視兩個小家伙如珍寶,不允許任何從她的身邊奪走他們,若是她為了保住兩個小家伙的話,說不定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訝異于兒子的聰明,秦牧豐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解釋,「就算你真的我爹地,我和妹妹也不會認你的……」
「媽咪,媽咪,他真的是我爹地嗎?」小安昱偏著小腦袋,回首問著自己的母親。
「你根本就是存心想要害死我們……否則,你怎麼解釋為什麼就只有我們中毒了?」她咄咄逼人的直視桑藝,不給她任何躲避的機會,「桑藝,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恨我,恨我大哥當年做出了那麼多傷害你家人的事情,但是他已經為他所做的一切得到報應了!你難道還不滿足?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嗎?就算你恨我,也不能落下牧豐和伯父伯母啊!他們是無辜的!」
古堡里即將要再一次的面對風雨的侵襲……
桑藝錯愕不已,倏地抬首直視著他,眸子微微眯起,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秦牧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秦牧豐並沒有想到他這麼一個原本善意的舉動,卻成了他自後心中永遠的悔恨……
幾分鐘之後,古堡里的人都聚集在了餐桌前,為秦辰慶祝生日。
可是,秦牧豐依舊執意要繼續,「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也就是你‘爹地’!」
片刻之後,急救車的聲音響起,載著幾個只喊難受的人離開了,直奔醫院。
原本好好的在客廳里談笑的人,都紛紛捂著自己的月復部,只喊難受。就連凌雪和秦牧豐也如此。
相比較起略顯激動的,抱著兩個小家伙衣物的桑藝倒是顯得很鎮定,淡淡瞥了一眼凌雪,她繼續淡定的朝房間走去。
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吃著午餐,臉上都掛著甜美的微笑,都將平日里的不開心暫時擱在腦後,只為給秦辰過一個快樂的生日。
他們之間無語的默契,不偏不倚的正落在預備下樓的秦牧豐的眼底,兩道英挺的眉不自覺的攏在了一起,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陰郁,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兩人一起回首,看到是他,桑藝尷尬的收回視線,輕柔的道,「我去叫伯父伯母……」
只是,一心對凌雪存著濃烈恨意的凌雪會就此罷休嗎?zVXC。
凌雪的話讓微微垂首的桑藝猛地一抬頭,不可思議的睨向她,「凌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靜的過完這一個月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牽扯了。
凌雪不以為意的冷哼了一聲,「我血口噴人?我看根本就是你做的事情,被人揭穿了,所以惱羞成怒了!」
「對了……」仿似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凌雪轉向桑藝,表現出一幅咄咄逼人的模樣,「中午我們吃的東西都是你做的,你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
桑藝看著滿屋子直喊難受的人,頓時慌了手腳,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
「‘大壞蛋’?我告訴你,我可是……」
經過醫生的檢查,他們並不是單純的食物中毒,而是被人惡性下毒的。和心話子。
小安昱倒是很鎮定,默默地凝視著秦牧豐,緩緩的道,「難怪舅舅會說你是大壞蛋,你不僅傷害了媽咪,還不要我們,你果然是一個大壞蛋!」
吃過午餐之後,一行人圍坐在沙發前繼續聊天。
此刻的秦牧豐,心中擔憂的只有雙親,只是為了雙親的遭罪而憤怒,根本顧不上其他,更別說自己當初和小藝之間的約定了。
「你是我‘爹地’?」胖嘟嘟的小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他,小臉上寫滿了不信任,「我想不信呢!我才不會有你這麼一個‘壞蛋’爹地呢!」
桑藝整個人像是癱軟了一樣坐在沙發上,清秀的眸子里裝滿了失望和絕望,他居然不顧和自己的約定,就那麼說出來了?
掛在櫥壁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時鐘轉到11點40分鐘,桑藝端著最後出爐的饅頭走出了廚房
桑藝怔忡的看著兒子稚女敕的臉龐,以及期待的目光,心中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們真相。
凌雪以鼻輕哼了一聲,不屑的打量著桑藝,「你說的話誰信啊?若是你不知情,若不是你所為的,為什麼就只有我們中毒了,你和兩個小孩子還有他為什麼沒有中毒?」凌雪以手指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蕭墨,眼神犀利而又狠毒。
這一日,正是秦辰的生日,從前一直被秦家兩老關照的桑藝想要借此機會大展一次身手,也算是報答了昔日里他們對自己的照顧。
凌雪和秦牧豐是年輕人,身體體質較好,經過醫生的診治之後已經沒有了大礙。
「好了,小雪,你也累了,先回房間去休息吧!」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兩人爭執的秦牧豐開口了,一雙鷹眸直勾勾的盯著桑藝。
桑藝瞪大眸子,看著眼前女子,難以相信她居然能夠大言不慚的說出這樣的話來,能夠將她以前所做的一切壞事盡數推給她大哥!
凌雪還欲說什麼,睨了一眼秦牧豐,最終還是止住了口,乖乖的朝樓上走去。
「我是不是你爹地,你問問你媽咪就知道了!」秦牧豐勾起一抹邪佞的微笑,雙眸直視著已經失了心魂的桑藝。
「你現在知道我們了,所以就想要從媽咪手中把我們搶過去?」小安昱似乎理解了當初為何會有人來帶自己來到倫敦,也似乎理解這一切的目的。
收拾好行李,本準備就此離開的蕭墨,在看見好友竟然再次帶著那個危險的女人回來的時候,擔憂頓起,頓時也打消了之前的計劃。
「就算你們不認,我也還是你們的父親……」眯起眸子,凝視著自己的兒子,終于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他的心中沒有一絲的輕松,相反變得更加沉重了。
躲在樓上牆後偷听一切的凌雪,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惡的微笑,而後心滿意足的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桑藝,想和我斗?你還女敕了點,我看你現在還能以什麼理由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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