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下一)
仁峰去美國的機票買好了,張新月哭成了淚人。
她在想;人的緣分難道真這麼淺嗎?她的璕現在幾乎和她成了路人,現在這個從小就和她依戀在一起的弟弟又要去美國,真殘酷啊?命運怎麼如此地折磨她呢?她魂不守舍朝昏夢醒,多麼期盼仁夢璕來伴她那顆孤苦的心。
從小就懂事的仁峰,在那些苦難的年代里,每逢月末都坐在街口等待從「牛棚」放假回來的父親。
有時候天晚了他就緊緊地抓住新月姐的手,直到看到遠方朦朧中的父親,飛奔!寶貴的一剎那呀在月光下凝結下多少幸福的倒影。
仁夢璕呢?他除去照老伴兒列的單子去買給仁峰應該帶的東西以外,就是坐在小酒館兒喝酒發愣。
他奇怪;要說無情無緣為什麼相戀二十幾年?要說有情有緣為什麼在自己這麼困難的時候她卻不見?正在這時耳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怎麼?自己一個人喝悶酒?」
他欣喜若狂,摟住坐在身邊女人的肩;
「黑丫頭,你心里還有我?」
女人推了他一把;
「誰是黑丫頭?好,——你在外邊有野女人?」
定楮再看時才清楚是韓凌,仁夢璕無奈地說;
「我以為是張新月呢?」
韓凌笑得直不起腰;
「多形象的名字,跟我比她就是個黑丫頭嘛!」
然後問仁夢璕;
「我叫什麼呢?」
酒助婬威,婬借酒膽。仁夢璕*地說;
「枕邊人。」
韓凌發狂了!她在仁夢璕的臉上親了一口;
「今晚去一號房,你要是再溜走,我就毀容!」
仁夢璕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扶著韓凌的肩膀;
「你今天這麼美,我等不得了!」
說罷兩個人雙雙出了店門,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