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海無邊 (8)

作者 ︰ 心直眼快

莉莉對沒有考上大學一點都沒有什麼懊惱,反而覺得有一種解月兌的感覺——終于可以不讀書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莉莉打算自己創業,干出一番宏偉的事業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您如果等不及由里及表,所謂「月復有詩書氣自華」,那麼就先把外表「裝修」一下吧——借助美容來提高自己的外在美。莉莉經過一番認真思考,決定學習美容、美發術,將來有條件自己也開個小小的美容、美發店,就心滿意足了。于是求職于離家不遠、只有一開間門面的夫妻老婆店,所謂「好美麗形象設計環宇中心」拜師學手藝。

一開始莉莉是饒有興趣、學的算是比較用心的,有一陳子還對燙發產生了濃郁的興趣,特別是對什麼「負離子」燙啊、「游離子」燙啊、「陽離子」燙啊、「柔離子」燙啊、「水離子」燙啊、「冰凍獨離子」燙啊、「黃金游離子」燙啊、等等各式各樣、名目繁多的所謂的「離子」燙情有獨鐘。但時間稍長,她對枯燥生活和人生前景便有點兒「膩歪」了。

平時上午的十一點鐘左右,一般正是美容、美發店生意比較清淡時候,莉莉坐在理發椅上,托著下巴,無聊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半新不舊的四喇叭「卡帶」收錄機正在放著小鄧(鄧麗君)有氣無力的歌曲︰停唱「陽關疊」,重擎白玉杯;殷勤頻致語,牢牢撫君懷;今宵離別後,何日君再來?喝完了這杯,請進點小菜;人生能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突然,她從鏡子里看到一個扎著時下在藝術圈內很流行的「馬尾辮」、穿著風衣的中年男人推門飄然而入,莉莉馬上站起來迎了上去。這位中年男人環顧了一下四周,眼楮朝莉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便在剛才莉莉坐著的位子上舒服地坐了下來。

在莉莉為這位中年男人洗「馬尾辮」的過程中,他對莉莉百般奉承,毫不吝嗇溢美之詞,說莉莉小姐不但人長的漂亮、性感,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和文化的氣息,很有藝術的天賦,等等、等等;還說什麼莉莉小姐若遇高人指點,必定要名有名,要利有利,紅遍天下!總之他說將來莉莉的前途是不可限量。

莉莉對這位扎著「馬尾辮」的中年男士也頗有好感,認為他穿著得體、成熟穩重、知識豐富、是位有藝術品味的男性。于是他們講了許多彼此很感興趣的話,比如他們認真地探討了中國古典文學的瑰寶、文化的精華——唐詩。莉莉認為我泱泱中華,素有詩國之稱,但現在的人工作都很忙、事情非常多,例如要上「網」、看電視、唱「卡拉OK」、搓麻將、「斗地主」、跳舞、練氣功、泡澡、「桑那」、「SPA」、按摩、洗頭、洗腳、遛狗、養魚、喂貓、等等,膾炙人口的《唐詩三百首》,作為必讀之要籍,就顯得有點兒太多了。

莉莉從來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過這樣的思想,今天第一次告訴了第一次遇見的男人,心想他會不會譏笑自己很幼稚呢?

「馬尾辮」男士立刻驚呼道︰「您這話說到俺心坎里去了!本來還以為就俺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呢,沒想到在這兒遇到知音了,真所謂‘英雄所見略同’啊!」

「馬尾辮」男士的回答,一下子更拉近了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

世界上的有些事情往往是無法解釋的,有些人對自己挺熟悉的人、甚至是親人,常常無話可說;而對自己剛剛認識不久的人、甚至是一點兒都不了解的人,卻無話不談。

莉莉見自己的觀點得到了認同,很興奮地說道︰「到了必須要革《唐詩三百首》命的時候了,大刀闊斧地刪,應該編一本更加精煉的‘《唐詩十首》’!以前所謂的‘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您看看,《唐詩三百首》只不過要求大家熟讀而已;照我的意思啊,精煉版‘《唐詩十首》’,最好是要求每一個國人都把它給背出來。」

「馬尾辮」男士道︰「三百首唐詩,的確太多了;十首唐詩,也不少!照俺看啊,要了解唐詩,大家只要知道一首唐詩就足矣!」

「只要知道一首唐詩就足矣?」莉莉很驚訝。「馬尾辮」男士很自信的點點頭。莉莉問是哪一首唐詩啊,有這麼利害?!

「馬尾辮」男士回答道︰「這首唐詩就是李白先生的——《將進酒》。」

「馬尾辮」男士見莉莉還愣著,便進一步地說道︰「其實照俺看啊,要知道唐詩,只要知道李白先生《將進酒》中的四句詩即可。」「馬尾辮」男士不待莉莉再問,便搖頭晃腦地朗誦起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他們倆就這樣正兒八經的聊著藝術,使莉莉替這位中男士洗頭的時間大大的超過了正常的洗頭時間,為此莉莉的老板娘還向莉莉使了好幾次眼色呢。付賬的時候,這位中年男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讓莉莉看到他掏出的錢包鼓鼓的,除了厚厚的一疊百元大鈔外,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銀行信用卡起碼有七、八張之多。

辦完了「頭等大事」,這位扎著「馬尾辮」、穿著風衣的中年男人認真地告訴莉莉︰鄙人姓馬名衛邊,衛邊就是保衛邊疆的衛邊;我是個畫家,不過藝術是相通的,我可以幫助您學習形象設計。

莉莉心中暗暗發笑︰馬衛邊、馬衛邊,怪不得您扎著「馬尾辮」啊!

他走後,莉莉有一種天空開始變得明朗的感覺。

以後這位扎著「馬尾辮」、穿著風衣叫馬衛邊的中年男人,隔三差五經常來洗他的「馬尾辮」,並且指定要由莉莉來洗,如果莉莉正在忙,他寧可等待。而莉莉給他洗頭是特別的下功夫,輕搓慢揉,最後是按摩,絕對地到位。同時莉莉還不斷的向他討教一些藝術上的基本問題,例如莉莉曾迷惑地問他什麼是藝術?馬衛邊玩世不恭的答道︰「藝術往高里說,是賦予這個混亂世界以意義的;藝術往低里說,就是個名利場。」他還說道︰「藝術是沒有國界的,開放、開放、再開放,藝術就是要把束縛人的一切東東放開!」雖然他的回答莉莉常常是越听越糊涂,或者根本就听不明白,但莉莉心里卻很佩服他,感到他的藝術見解,是非常地奧妙和深不可測。

馬衛邊還不斷地帶一些新奇的小禮品,乘沒人注意時悄悄地塞給莉莉。有一次莉莉打開一盒精美包裝的小禮物,里面是一小瓶名牌「香奈兒」香水,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有一個電話號碼,莉莉按照這個電話號碼打過去,于是這位扎著「馬尾辮」、穿著風衣的中年男人,便約莉莉在外面吃飯了。

他們去的是一家非常浪漫的法式西餐廳。

作者題外話︰聲明︰

《「股」海無邊》是虛構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作品人物的言論並不代表作者的觀點。「一將功成萬骨枯」,謹以這些「股」海大風浪里的小故事,獻給那些為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證券事業——做出巨大貢獻(犧牲)的投資者(股民)朋友們!(堅持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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