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初夏臉紅,眼角余光瞥見垃圾桶里的床單,又見容君烈咄咄逼人的樣子,她立即挺直小腰板兒,「我換家具關你什麼事?這里是我的房間,麻煩容少移步,別污染了我的空氣。」
容君烈看著房間里煥然一新的家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小九,你若真不想我污染你的空氣,簽了離婚協議,我立即從你眼前消失。」
一句話將葉初夏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又攪得天翻地覆,她睜大眼楮瞪著容君烈,他怎麼能一邊溫存的叫著她的小名,一邊又殘忍的讓她簽離婚協議?「容君烈,你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還冷酷。我說過,我不會簽字,你不用變著法子來逼我,沒用的。」
她眼底隱忍許久的淚水在背過身去時,愴然滑落下來。她將房間里的家具全都換了,以為這樣就能將昨夜的纏綿與今早的羞辱抹掉。可是不行,因為身後這個男人,會時時刻刻提醒她,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
看著她瘦削的肩膀輕輕顫動,容君烈只覺得煩躁,他伸了伸手,最終還是甩手離去。
他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葉琳還會回來他身邊,他會傾其所有,只為留住她。而他與葉初夏,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錯誤。他不可以對她心軟,更不可以對她心動……
身後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葉初夏猝然跪坐在地,茫然地看著煥然一新的臥室,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跳梁小丑。鼓搗了一下午要把他留在這間屋子里的氣味抹掉,以為這樣會激起他一丁點的在乎。
可是他怎麼會在乎?六姐要回來了,他現在忙著將身邊的絆腳石踢開,然後以一個單身的身份去迎接她歸來,他又怎麼可能會在乎一個小丑的黯然神傷?
葉初夏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心口傳來一股鈍痛,她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捂住胸口,那疼痛便如萬蟻噬心,痛得她冷汗直冒。
她的心疾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她急忙撐起身子去床頭櫃里翻藥,找了一圈才想起藥快吃完了,只有手提袋里剩了半瓶。屋子里根本沒有手提袋,她扶著牆壁站起來,踉踉蹌蹌向樓下走去。
樓下亮著兩盞壁燈,昏暗的光線里,葉初夏看見有一男一女正在沙發里吻得忘我,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裙子里模索,女人則挺著上身,渾圓的胸脯在男人胸前磨蹭。
「轟」。
葉初夏感覺自己的腦部神經全都斷了,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心口漫延到全身,她腦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個男人靜靜凝視她的殘酷目光。
她的身子晃了晃,握在扶手上的手指節發白,她昂起頭顱,一步步拾階而下,娉娉婷婷走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的問盯著她看的容君烈︰「這樣很好玩是吧?好,我陪你玩,你們繼續,我就當看了一部三級片。」
說完她當真走到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等著他們繼續。
作者題外話︰今天兩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