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夏在一片鳥語花香中醒來,夕陽余暉灑了一地。她睜開眼楮,看了看四周環境,嚇得一咕嚕爬起來,連忙檢查自己的衣著,見衣著完好如初,她才松了口氣。
翻身下床,她走到窗邊。落地窗外,映入眼簾的是滿山遍野的桃林,夕陽下,似蒸起了一層薄薄的粉霧,美得驚心動魄。
好美!葉初夏驚呼出聲,痴痴地看著,這世上,沒有女人不愛花,她也不能免俗。驚嘆之余,她突然想起什麼,急急轉身向門外走去。
剛走到走廊上,她隱約听到鋼琴聲傳來,連忙急走幾步,來到樓梯扶手處,她一眼就看見坐在鋼琴前的如玉男人,他手指歡快地在白色象牙鋼琴的鍵盤上跳躍著,可是演奏出來的音符卻充滿殺伐之意。
金戈鐵馬,戰鼓雷動,殺氣蕭蕭,很難想象有人可以用鋼琴彈奏出一曲《十面埋伏》,偏是如此,琴音中又含著一抹不容忽視的悲哀。
葉初夏倚在扶手上,她從不知他竟然還會彈鋼琴。但是她不知道的事似乎很多,比方說他會做飯。
她緩緩走下樓,剛走到他身後,琴音嘎然而止。容君烈轉過身來,上下瞄了她一眼,眼神近乎冷漠,「你醒了,我們走吧。」
「走?去哪里?」葉初夏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他不會這麼閑吧,專程開幾個小時的車帶她來這里睡一覺,然後又趕回去,而且他對她的態度好像比以往更加冷漠了。
「回Y市。」他抬腕看了一下表,「還有兩個小時,我要去美國一趟。」
葉初夏瞧他大步往屋外走,再看窗外連綿不絕的桃林,她戀戀不舍道︰「可是……我還想再留幾日,欣賞一下美景。」
容君烈前行的腳步一頓,復又邁開來,「隨便你。」
「……」
葉初夏到底還是沒能留下來,坐在車上,她不舍地看著窗外,直到那片桃林隱進山的那一邊,她才不甘不願的收回目光,偏頭看了一眼容君烈,瞧他一臉冷峻之色,她沒話找話說︰「你去美國干什麼?」
「你關心麼?」容君烈不答反問,神情隱約有些期盼。
「當然關心,你是我老公,我豈會不關心?」
「我以為我是毒蛇猛獸,你除了會避之唯恐不及,不知道關心。」容君烈諷刺的道,事實上,他已經決定了,從美國回來,他,放她自由。
可是一想到從今往後她再也不屬于他,他心里就悶得難受。
「我哪有避之唯恐不及,是你說的不準我出現在你的視線之內。」她始終還記得新婚之夜,他厭惡的對她說︰葉初夏,你別以為嫁給我就妄想成為我的妻子,從今天起,我在家時,你不準出現在我眼前。
所以這三年,她沒有一刻忘記過他的話,即使相思泛濫成災,她也恪守諾言,絕不出現在他眼前,難道這也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