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代皇後 第十四章  逛夜市

作者 ︰ 藍弦

「啪……啪……啪……」沉寂之後便是這如雷的掌聲,人人都隱忍著此刻為此並不存在的女子而哭泣的眼楮。別說男子有所震驚,在場的女子早已落下淚珠,為這虛無縹緲的女子感嘆傷心。

看到這個場景我有點無語,我承認這首詩是不錯,但不至于哭吧,這首詩從我認識它開始,我就覺得它是一首很美的詩,傷感的美。卻還不至于哭得要爹要媽的。管他們呢?先吃我贏來的獎品,看著小二一盤接著一盤的上招牌菜,一共十二道,有得吃了,哇,都要流口水了?我拿起筷子連忙吃起來。

「哦依稀,墨雲,宋一,你們倆別站那,快過來一起吃。」我早就看到那丫頭想吃了,我知道,本來少爺在,他們就不敢亂動,加上個太子,他們就更不敢動了。

「這個,請七小姐慢吃,奴婢(屬下)不能與你同吃。」墨雲和宋一異口同聲,這兩人不是說好了的吧。

「胡說八道,餓了就要吃,剛不是敢和我在棚子里喝蜂蜜水嗎,這會就不敢啦,快坐下,難不成還要我給你們拉好椅子請你們坐下。」

「這……」眼看墨雲和宋一一臉為難,我就轉向了宋雅俊,還不是他們家規矩多。

「宋雅俊,讓他們坐下。」

「你們坐下吧,今天也該累了。」

「是,少爺。」宋一和墨雲不自然的坐下,小心翼翼的揮動著手里的碗筷。

「婉兒,你這詩作得真妙啊!」這是子君說得,他從剛開始听得時候就頓時對這個女子有著刮目相看的轉變。他不是沒見過才女,像王尚書之女便是這都城頗有名氣的才女。只是她的才跟婉兒相比,欠缺了一份靈氣。

「喂,不要研究這首詩了好吧,吃飯,等會你們倆個就都陪著我去逛夜市。听墨雲說,這里到了晚上會比白天還要熱鬧幾百倍。快點吃快點吃,吃不完就打包回去,這麼好吃得菜我才舍不得便宜這里的老板呢?」我咬下一口秘制烤雞,哇,外焦里女敕,再加上這味獨特得香料真是好吃得不得了,難得有這個機會,吃不完肯定要帶回去。

「吃完還不回去,婉兒,不能鬧得太晚,女乃女乃會擔心。」宋雅俊雖然在心底里佩服她的詩,但絕對不會佩服她的調皮。

「宋雅俊,你這個不掃我興會死啊,子君,我現在只能靠你了,我想你的話,宋家也沒辦法不听吧。」就知道那個宋雅俊好心不起來,本來想對他細聲細語點的,可是老天是站在我這邊的,身邊就呆著一太子啊,未來的皇帝啊!他說一你能說二啊,哼!

「既然婉兒這麼想,雅俊你就隨她吧,老夫人那邊我會派人去說。」很莫名其妙的,他居然會答應她,他從來都不願意去干涉好友家中之事,竟為只見一面的女子,更保況還是好友的妻子破例了。子君想不明白就干脆不再去想。

「好吧,但你,不許胡鬧。」宋雅俊有些吃驚,今天的子君有點奇怪,卻也說不上哪里奇怪?

「耶,墨雲,快吃,我們馬上就去。」

悅客樓一片歡騰,相反地,宋府冷清得似乎冬天提早來臨。「啪」坐在上桌的老女乃女乃重重的啪了下桌子,就連桌碗都有些晃動,飯桌前的人各各神色緊張,都無法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太不像話了,這都多晚了,竟然要我們一群人等著他們兩個吃飯。這個趙婉兒當初就不應該讓她進家門,哼,她一進來,俊兒就開始變得糊涂了。」這話剛說完就狠狠的瞟向自己的兒子,宋家當家,宋雅俊的爹。

「娘,這不是挺好的嗎?難得俊兒肯對婉兒上心,這宋家就後繼有人了。」宋天雖然會些許害怕自己母親的威嚴,但相比起面對自己的兒媳便就沒什麼遮掩的,越來拐彎抹角的說,反而越會惹母親生氣。

老女乃女乃皺著的眉頭稍微舒張開來,自己的兒子說得也沒錯,這些年,過不了幾個月就給俊兒娶一個新妻子,可是他都不願意在誰的房間里過夜,更談上為宋家延續後代。只是,可別是紅顏禍水。

「啟稟老女乃女乃,外頭有人說給您帶少爺的話來了。」小廝在門外向里頭匯報。

「讓他進來。」

「宋老夫人安康,這是我家少爺和宋少爺讓小的給帶過來的信和東西。」信剛呈上去,幾個人就把剛從馬車上的東西搬進來了。

老女乃女乃看完信並沒有預料中的怒氣,反而眉稍有些喜悅,幾個小販剛想把東西放著就被老女乃女乃說這一句「小銀,帶這幾個人把東西搬去墨院。」又給把背挺直了跟著一個小丫頭走了。

「有勞了,煩請回去告訴你家少爺,莫要太晚了。」

「是,小的告退了。」

「大家吃飯吧。」各各心里都有疑惑,都滿心不解。那到底是誰寫得信,竟讓老女乃女乃跟個沒事人一樣。疑惑歸疑惑卻始終沒有人敢提出疑惑,只能埋在心里,爛在心里,堵在心里。宋府向來如此,只要有老女乃女乃在,壓抑就必定不會消散。

果然啊!白天簡直沒法跟夜市比,要說白天是為了養家糊口頂著大熱的太陽做生意,那麼晚上就是為了合家歡樂開開心心的歡慶會。道路兩側都掛滿了燈籠,不知道得還以為這今天是什麼日子過什麼節。清朝都城的夜晚就是如此,繁華得如同海市蜃樓般,轉眼即逝。但眼前明明白白的場景又怎麼會轉眼即逝,最多太陽升起來時,就看不到了。

「來,宋一,拿好這個,別給我掉了哈。」從剛才子君派人雇馬車把白天的戰利品送回去之後,現在每個人身上大概除了錢就兩手空空。這麼多利用空間,怎麼可能不用呢?

「墨雲,來,看看,這個面具,哇,酷。」我拿著一個白色底面,一半黑一半白又形狀怪異的鬼面具真是覺得超酷的,這畫工真不是一般的啊,墨雲沒敢多說什麼,這個面具看著嚇人,雖說可以在小姐面前使點性子,但有少爺和太子在場,她始終放不下那顆緊繃的心。

「墨雲,你別這麼緊張,就因為多了兩個男人,你就羞得。害怕的話,就當他們是蘿卜青菜好了,記住啊,你的主子是我,趙婉兒。」從看到宋雅俊開始,墨雲就緊張不斷,這點都看不出來的話還怎麼做人家主子,但我也沒辦法,只好給了她一個堅定放心的眼神。

「是,小姐。」墨雲錯愕,小姐直是太體貼了。心里一陣感動的她馬上丟棄那份緊張感,就同小姐說的當他們是蘿卜青菜好了。墨雲定定心,便緊跟著小姐逛這逛那,不再跟在後面緊張兮兮。

「哇,好別致啊,老板,這是你手工做得嗎?」我從一個地攤上發現了一件非常別致的小吊飾,是用鋁片制成的幾片楓葉,制作的很薄,而且渡上了一層綠色,遠遠看去,雖然比楓葉縮小了幾倍,但卻那麼真實。點點綴下的流蘇反而沒有成為這幾片楓葉成為負擔,而是添加了一味隨風而逝的美感。雖然楓葉很普通,可是越普通的東西越來發掘的價值。

「是啊,這些都是老夫自己親手做得,姑娘喜歡就買了去吧。」說話的老板聲音許許嘶啞,這是老年人的特征了,老了便再也沒有像年輕人那般洪亮的嗓子了。

「嗯,我喜歡這個,那個,老板,我可不可以訂做啊!」

「訂做?」

「嗯。」老板以為自己听錯了,便再次詢問了遍之後得到了確切答案,訂做,這是只有在商鋪里才有的事,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唉,都是自己那該死的不孝子。想到痛處,老板便不由得怒火攻心咳嗽了。

「咳,咳,咳……」

「老爺爺,你沒事吧。」看到這年旬過半的老人咳起嗽來,竟想自己的爺爺,雖然外公對她也很好,但她就是跟爺爺比較親,而且爺爺總是很溫柔教導她這個教導她那個,不像外公只要做不好就凶得跟什麼似的。

「沒事沒事,人老了總會有些小毛病的,姑娘你是要訂做何樣的,跟老夫說說,明天你就可以來拿貨。」老人家撫了撫胸口,讓自己報舒暢些。

「不用那麼急的,我還得畫圖樣給你呢,老爺爺,你慢慢來也沒有關系?這是訂金,我先付給你,你呀,趕緊先去看病,總是這樣忍著不好,久病成災會更糟糕。」本想從墨雲那拿去幾錠金子給他,最後只掏出一錠金子。明明帶了很多出門的,看來,實在買得太多了。

「金子,姑娘,你給得太多了,這些小玩意不值幾個銅錢,姑娘快收起來吧。」老人家一看是金子差點恍了眼,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的錢。但做人要老實,不值幾個錢的東西怎麼能收人家這麼多?

「不多,這些小玩意對別人來說不值幾個錢,對我來說,可是無價之寶,要不是手里只剩這麼一錠金子了,我還覺得給少了呢?你就收著吧,明天我會拿圖樣來給您。」老人家越是推諉,我越是硬塞給了他。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姑娘真是菩薩心腸,那這些姑娘就都拿去吧。」老人家小心翼翼的把地攤上擺得布裹成一個包遞給我,我接過之後直接拿給宋一了。

「那我先走了,明天還是這個地點見。」

「好,姑娘慢走,老夫明天定在這等姑娘。」

宋雅俊和子君都耐心得看著剛才一幕,兩人心中同時升起驚嘆之色。仿佛那個好吃貪玩的趙婉兒變得賢淑良德。今天的趙婉兒確實給了他們許多的驚訝、驚喜。

情人節特刊之苦

明明圖書館之事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但于薔的心始終無法停歇下來。同時又懊惱自己當時的笨拙,如果聰明點,也許就能和沈其做朋友了。

今天A大與F大有一場籃球賽,是友誼賽。A大的校長很開明,雖然是位于市內一流的大學,但從不因為學業而抹滅了同學們的課余愛好。不僅如此,還會時不時得舉辦一些活動,相比別市和重點大學,除了讓學生們扎在書堆里還是書堆里,A大的確是充滿人情味的學校。

所以于薔一進這所學校就喜歡上了這里的氛圍,盡管當初填高考志願表是半推半讓的被爸媽慫恿的,但遇到沈其後,她更是覺得那是父母的英明之舉。

球場上,穿著白色球服的沈其,陽光耀眼。背後紅色醒目的3號的灼人眼球。觀眾席上,聲聲的呼喚蓋過球場里球員不斷爭搶一顆球而發出的摩擦聲。

「沈其,沈其,沈其……」

「啊,進了,沈其學長好帥啊……」

「啊啊啊!怎麼辦,我沒辦法呼吸了,沈其學長太完美了……」

一句句夸張又動容的話傳到于薔耳朵里異常刺耳,並不是因為她們喜歡沈其,事實上,整個校園大半的女生都會被沈其吸引,她反感得是用那些陳詞濫調去評判沈其太差了。

沈其他應該是,哦不,應該說,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詞是可以與他匹配的。因為他就好像是屬于另一個世界的,唯獨于他的世界,于薔想走進他的世界。可是,她能走進嗎?又該如何走進?

「96比85,A大贏。」當裁判宣布結果時,觀眾席上的女生便爆發了她們這一輩子的嗓子轟隆隆的雀躍著。

比賽結束之後,體育館的人紛紛散去,畢竟讓學生翹課來看比賽是校長最大的仁慈了,怎麼可能還會讓她們放棄下面的課程。盡管他是人情味十足的校長。

于薔剛走出門口,就發現那根手制的卡其色手繩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她趕緊跑回觀眾席去找,因為剛才的場面太亂了,她實在不確定她的手繩是在自己的座位上掉的,還是被擠壓出來時掉的,她只有一個一個座位的找,仔細的找。因為那條手繩是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一個人送的。

剛找到自己的座位時,手繩就靜靜的躺在地上。于薔彎下腰去撿,起身時,她不自禁的再次看向球場。

于薔被自己親眼所見的場景不知覺得倒退一步,本就不寬的地方,被這一退後,于薔的手踫到旁邊那張曝露出釘子的板椅,頓時血順著細小的血管噴涌而出,蜿蜒的滑手背。她很想逃開,可是眼楮卻又無法移開。明明心痛得想哭,眼淚卻始終在眼眶里打轉。

于薔只是靜靜地,沉默地,傷心地看著在球場里忘情接吻的兩個人,一個美麗身形的女生,一個她愛慕的沈其。

這是失戀嗎?不是吧,她都沒有跟他戀愛過。怎麼可能會是失戀,可是心真的好痛,手背上的痛都不及心里的痛。最終,她不再凝視,堅強卻又像邁著沉著的鉛鐵離開觀眾席,離開體育館。

愛情贈言︰有時候,不要被自己眼前的假象所蒙蔽,事實也許並不像所看到的那樣。愛要多一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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