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是幻听,听錯了。或者是清風搞錯了,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墨雲的身份,尤其是在她受傷之後,但是她不說,我也不想我問,可是現在,清風告訴我她是刺客,而且還是刺殺皇上的。我的心慌了,我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兩全其美,我不想她死,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墨雲為什麼要去刺殺皇上呢?她以前所向我說的苦衷難道只是為留在這里刺殺皇上嗎?
看著在睡夢中如此不安穩的墨雲,嘆息之後還是嘆息。
「我該怎麼幫你,墨雲。」我輕聲低語,卻沒想到驚醒了墨雲。
墨雲滿臉歉意的表情說︰「小姐,對不起,墨雲自始自終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墨雲不想連累小姐,還請小姐莫要管墨雲的死活。」
「好了,你別想那麼多,也別自責,好好養傷,其它的事你不要擔心。」我安慰她卻不知道這種安慰能起到什麼作用?就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能做到不要她擔心的地步。
墨雲在我再三勸說下,最終還是抵不過自身的疲憊睡下了。我輕輕移動腳步離開廂房,門外早已有三位同為美麗的男子的等候多時。
偏廳內——
「婉兒,你想好怎麼辦了嗎?說到底她也只是你的丫環,我希望你不要為了保住一個丫環的性命而作傻事。你要記住你還有雅俊還有你肚子里的那個小生命。」若清風幾乎不想給我考慮的時間,硬是搬出了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兩個人。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向炎陽道︰「小炎,我知道你定能離開都城,所以麻煩你今夜帶走墨雲,別的事我自會處理。」
「你處理,你要怎麼處理,夕兒,要走我也帶你走。」炎陽又不是笨蛋,他自然知道刺殺皇上是什麼樣的罪名?她讓他帶走墨雲,不是意味著她自己要去承擔所有的罪名,沒有查出是墨雲自然相安無事,可是她身邊少了墨雲也無法不令人起疑。
「小炎,我不走,這里有值得留戀的地方。請你帶走墨雲,也請你好好的照顧她。」這麼久了,多多少少我能感覺到炎陽對我的不一樣,雖然他偽裝的很好,但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感情是不會騙人的。越是這樣,越不能讓他對我有更多的期待。我的心已經給了一個人無法再分割給另外一個人。
「好,我答應你,但請你在我回來之前你要好好的。」炎陽知道無論他再說什麼?我也不可能改變心意,他只好答應。
夜晚,我為墨雲整理好基本所需用品。她不舍得我,我也不舍得她,兩個人在房里挨著時間眷戀不走。
「小姐,這樣真的可以嗎?小姐會沒事嗎?」
「會沒事,你就放心吧,別回這里了。」我不停的向她訴說著沒事,只為了讓她安心的離開,放心的離開。
舍不得的時候再多的話也說不完,最後,匆忙幾句離別炎陽就帶著墨雲走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自己早就料想到了,墨雲前腳剛離開,宋二就帶著一大隊人馬到達清風苑。
「宋統領深夜造訪,不知有何事?」若清風在大廳內接見宋二。
「屬下奉太子之命搜查京城內所有的醫館,還請若公子行個方便。」宋二客氣有加,這位若公子的來頭也不小,而且又是自家主子的好友,說話自是要禮讓三分。
「連我這清風苑也要搜嗎?」
「請若公子不要為難屬下。」宋二滿臉糾結,不知該如何做?他只是奉命辦事,而且他做事也是一板一眼的,不懂的如何變通。
「宋統領怎麼說也是為了皇上嘛,我不為難你便是,要搜就搜吧,就是別弄亂了我那些藥材和珍貴的瓷器明白嗎?」若清風特意身子一偏,讓他們搜查。
「打擾若公子了,去搜。」宋二命令一下,所有人便分散開來挨個房間搜查。
幾番折騰之後,搜遍各個角落也並沒有發生任何可疑之人包括可疑之物。侍衛眾人向宋二匯報過之後,宋二只好放棄,客氣有禮的向若清風告辭。宋二帶著侍衛一群等人才走出大廳沒多遠?宋二就覺得哪里不對勁?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又或者多了點什麼?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作罷,悻悻離開清風苑。
宋二今夜無功而返,宋三自然少不了調侃他幾句。宋三早就知道派這個魚木腦袋的哥哥去辦事,定是除了按例搜查也不懂得如何變著法找取一些消息。宋二向宋三說出心里的疑惑,可是宋三卻說他是疑神疑鬼,想太多。
「宋三,不,不是我想太多。是太奇怪了,我去清風苑的時候七少女乃女乃在,日邪教主也在。這倒也不稀奇,少爺向我們提過七少女乃女乃要去清風苑小住一些時日,而日邪教主本就是少爺的摯友。可是我總覺得怪怪的,說到哪里怪卻又說不上來。」
宋三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他听宋二講這些廢話都想睡覺了。抬起快要下垂的眼皮對宋二說道︰「我說你就是想太多了,不是一切都正常嗎?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再得說,若公子是少爺的摯友,雖然是不受禮數約束,但他也會有他的分寸的。」
「大人,熱水準備好了。」丫環從浴室出來向宋三恭敬的說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听到宋三再無吩咐輕聲回句︰「是。」就下去了。
丫環的出現倒是讓宋二眼前一亮。
「丫環,對,就是丫環,七少女乃女乃的貼身丫環沒有在清風苑。七少女乃女乃要在清風苑住些時日,必定會把自己的貼身丫環帶在身旁,但是我卻沒有看見她,就連搜查時也沒有見到過她,按理說,她是不可能離開七少女乃女乃身邊的,宋三,你天生對女人敏感,你還記得那個刺客身上的味道嗎?」宋二思前想後,終于把所有疑惑連成一線。
「你是說,刺客有可能是七少女乃女乃身邊的丫環。如果是,那七少女乃女乃與這件事會有所關連嗎?」
「這……無法確認。」
「走,去宋府。」
天光微亮的時候,我因一夜輾轉反側而早早起身。我走進園子里去呼吸新鮮空氣,寒冷的冬天涼風習習。我此刻正享受著自然帶來的清新,卻在下一秒走進了潮濕陰暗的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