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亞咬著勺子笑︰「生活真是能把人變成哲學家。」
「我這叫苦中作樂，了以平衡，不然怎麼辦？是當怨婦，還是直接抹脖子了斷？」
蘇亞托著腮︰「你比我強多了，二人世界總共才過了幾個月。公婆就屁顛屁顛過來了，婆婆每天端著主人翁的架子，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听她擺布，想換個窗簾她都不同意。我想買個木質沙發，可她說坐著腰疼，非要買皮的。什麼話都插不上，什麼主都做不了，行使不了一丁點的權利。婆婆的口頭禪是——你要知足……只要她說這四個字，下文絕對是說房子，我都有化學反應了，胃里立刻翻江倒海。」
「她是不是對你沒生孩子有意見？」
「有，意見大了。問題是，她以為是我不願意生，或是我身體有毛病。我婆婆也是大學畢業，遠遠超出他們那個年紀的一般知識水平了吧？可她壓根就沒往她兒子那聯想，堅定地認為癥結都在我身上。你說氣人不氣人？」
「這是正常的。婆婆嘛。從心底里認為兒媳婦是外人，兒子才是自己家人。哪有親疏不親近的道理？肯定是把責任推到外人身上。」
「我現在才算體會到，為什麼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戀愛的甜蜜就是騙女人進入墳墓的迷幻藥。」
「你得讓周沖去檢查一下，這又不是什麼大病，吃點藥痊愈起來很快的。」
「我說啦，怎麼沒說？一說他就吹胡子瞪眼。他是怕難為情，大男子主義嚴重，只顧著自私，犧牲了我的性福。」
「你家周沖像是有大男子主義的人嗎？他家分明是女權當道。」
「嗯，所以他把自尊自愛全面發揚在這一方面。」
「沒準他哪天突然靈光一現的一次，你就懷孕了。我就是這樣的，那些年唯一的一次，我懷了錚錚，夠意外吧?要是買彩票有這手氣，我就每期都買。」
「真的啊？這也是運氣，錚錚多可愛啊。我怕是沒你這福氣。」
「唉，兒子是我活在人世上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張陽會跟你離婚嗎？」
「誰知道呢，情義千斤，抵不過胸脯四兩。等他跟某個女人把愛做成深情厚誼之時，就是我退出歷史舞台之日。但是我不想離婚，我必須保證給錚錚一個完整的家，免得他留下什麼心理陰影。所以，我勸你，別小看性，良好的性關系，在婚姻關系里太重要了。俗話說床頭吵架床尾合，身體磨合好了感情也會更好，從身體拉近心的距離。身體遠了，心也會自然而然地遠離。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下半身的快感主宰著他們大腦的思維和動向。」
03
周沖又要出差，蘇亞給他收拾行李。婆婆遞過來胃藥和感冒藥，囑咐周沖帶好。
蘇亞依偎在周沖懷里依依不舍︰「你這次出差，怎麼需要那麼久啊，一個多月呢，以前從來沒有這麼長周期。」周沖撫模著蘇亞的頭發︰「沒辦法，新的市場，連人員配置都不齊全，我去了既要招兵買馬，還要迅速拓展業務，不過，可以多賺很多錢，出差補貼也很高，你不是想買房嗎？自古都是苦錢苦錢，不辛苦怎麼會有錢呢？更何況只是一個月而已，很快就過去了，乖啊。」蘇亞拉著周沖的胳膊不放手︰「一個月，我可怎麼辦，每天都要面對你媽那張撲克牌一樣的臉，簡直是生不如死。」
周沖揉揉她的臉蛋︰「沒那麼恐怖吧？雖說我媽難相處了點，但總不會是梅超風，不用那麼戰戰兢兢，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吃完飯就進屋，要不就說加班，吃完了再回來。好嗎？乖乖地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