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性婚姻注定是一場劫難︰婚姻劫 第五章 風不平浪不靜(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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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沖疑惑地看著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的父母,收回了欲往外走的雙腳︰「這麼嚴肅?什麼事?」

周沖媽認真地講了從蘇亞媽那里听來的事端。

周沖頓時火冒三丈︰「蘇亞說的?」這幾乎是他第一次叫蘇亞的大名。

「不是,你丈母娘說的。你別責怪蘇亞,這種事情藏著掖著有什麼意義?」周沖媽罕見的通情達理,「今天我和你爸爸,想跟你說說治病的問題。」

周沖惱羞成怒︰「蘇亞怎麼這樣啊,什麼都跟她媽說,她媽也真是的,回頭又告訴你們,一群長舌婦,懂不懂什麼叫隱私!我有什麼病?我好得很!我才不去看什麼病!」說完抬腿就要往外走。

周沖媽聲色俱厲︰「坐下!往哪走?」

周沖氣急敗壞坐下,側面對著父母,雙腿一個勁抖動。

「這點小毛病,有什麼好難為情的?我們是你爹媽,還會看不起你不成?這種問題,就像是男人的前列腺炎,女人的婦科病,再正常不過的小事,你用得著這麼緊張嗎?真是小孩子沒見識。」

周沖悶不作聲。

「這種事,你爸年輕的時候也有過,吃了幾副中藥,很快就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周沖媽為了鼓舞兒子士氣,開始編排起周沖爸。

周沖爸感覺面子上掛不住,但是知道老伴的用意,于是違心地不遺余力地往自己臉上抹黑︰「我那時也覺得天要塌下來了,覺得沒臉見人,對不起你媽,結果到醫生那一看,吃了一些藥,很快就好了。這幾乎是每個男人都可能遇到的問題,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思想負擔不用那麼重。」

周沖在父母潤物細無聲的夾攻開導下,勉強同意去中醫院看病,但他要求自己獨自前往,不要任何人作陪。

晚上,周沖把脊背留給蘇亞,任蘇亞怎樣扳動,他都巋然不動,誓死抵抗。

蘇亞知道,一定是公婆跟周沖談過,周沖心里不爽,于是巴結地說︰「你轉過來嘛,我都一天沒見你了,你就不想跟我說說話嗎?」

周沖沒好氣地說︰「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跟你媽說,你牙很長嗎?長的癢癢?長的難受?要是難受就在地上磨磨,免得嘴唇包不住牙到處走風,跟僵尸一樣。」

蘇亞火冒三丈地坐起來︰「我替你瞞了多久?你照顧過我的感受嗎?你想過解決問題嗎?你準備一直拖到我們倆在閻王爺那報到嗎?」

周沖再也不說話,呼聲扯的震天響。

周沖從中醫院拿回了一大包中藥,家里開始彌漫著中藥的「芬芳」。醫生叮囑周沖,一副藥熬三和,早中晚各喝一次。周沖媽特意買了個砂鍋,每天按時、積極地熬藥。還特意準備了一個瓶子,讓周沖帶到公司午飯後喝掉。

周沖死都不肯,把瓶子從包里拿出來放回桌上︰「我帶這個干什麼?吃完午飯在辦公室里當著所有人的面喝藥?公司里人多嘴雜,很快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得病了。還會傳得很難听,沒準還會傳出個絕癥什麼的,過不了幾天,你兒子就會被解雇了!」

周沖媽琢磨一下,好像是這麼個理兒,收回瓶子。他們沒有嚴格遵醫囑,把一天三次,擅自改為了一天兩次。

周沖沒給蘇亞好臉色,他倒不是怕藥苦,而是存心記恨蘇亞的出賣,把此事捅到了父母那里,尤其還告訴了丈母娘。周沖覺得這讓他很難堪,很別扭,這傷害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有種被扒光衣服游街示眾的感覺。

從那天起,背著父母周沖稱呼蘇亞為「叛徒」,許是玩笑,許是埋怨。即使在他們分居的日子里,周沖每周都會雷打不動給蘇亞爸媽打電話,匯報一下兩人的近況。然而蘇亞媽走後,他再也沒給岳父母打過電話,他覺得在他們面前,自己就像是個侏儒,是個無法帶給他們寶貝女兒幸福,還讓他們嗤之以鼻的無能的廢物。想起岳父母,他就覺得矮了三分。

周沖也很少跟蘇亞講話,他覺得在重振雄風之前,說什麼都是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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