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楊麗娜的談吐略顯拘謹，她強擠出和諧的笑臉，善意笑罵了一句︰「小毛賊！好了，第二件事已經跟你通告完了，下面咱們研究一下第一件事。」
我故意叉開話題︰「你是不是見了誰都喊‘小毛賊’？這句口頭禪，可不怎麼符合你的形象。」
楊麗娜不好意思地一笑︰「嘿嘿，習慣了！在家的時候我總喊我弟小毛賊，喊著喊著，凡是跟我關系不錯的，我都喊‘小毛賊’。當然，要是長輩，我可不敢這麼喊。」
我心里竊笑，嘴上卻道︰「這麼說，咱倆關系還不錯？」
楊麗娜輕咳了一聲，鄭重地道︰「談正題兒。你的事兒拖來拖去已經拖了半年多了。不是我楊麗娜危言聳听，你如果再不及時治療，拖的時間越久，治療的可能性就會越小。這周末，我必須要帶你去看專家！」
我搖頭︰「我不看。丟不起那人！」
楊麗娜一拉我的胳膊，焦急地道︰「李正，現實一點兒好嗎？就當我求你了！如果給你治不好，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我望著她那雙真誠關切的眼楮，心里五味兒翻滾。
但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候！
然而為了逃避楊麗娜一而再再而三的施壓，我還是稍微松了松口，以暫時打消楊麗娜的念頭︰「其實，其實這幾天，好像，好像是有點兒——好像是恢復了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害怕楊麗娜會因為我的康復而對我置之不理，我故意捏弄著兩指，用以形容恢復的程度較小。
楊麗娜先是一怔，而後皺緊了眉頭望著我︰「你是說，出現了轉機？」
我拈弄著手指道︰「一點點小小的轉機。」
楊麗娜略有一點驚喜︰「那你說詳細一點兒，我幫你分析分析！」
我苦笑道︰「這種事，讓我怎麼說的出口？」
楊麗娜輕咬了一下嘴唇，將一只手搭在我的胳膊上，像是在為我奉上鼓勵︰「這樣，你听我說，你一定要，要戰勝邪惡的心念。現在，我們是站在醫學的角度上，來探討你的病情。注意，是醫學角度。」
她說的一本正經，我想笑，但強忍住。但是美女再一本正經，還是美女。有點兒可愛，有點兒嫵媚。
我在大腦里一次一次地嘗試用稍微和諧點兒的組詞組句來形容那小家伙的情況，但是實在是難度太大。我支吾了半天，楊麗娜有些焦急地催促道︰「你倒是說呀李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我咬緊牙關︰「那我可真，真說了！不準你說我耍流氓！」
楊麗娜連忙表態︰「不說不說。本醫生說過了，是醫學角度。我們現在必須要弄清楚，然後對癥下藥！」
在經歷了一番復雜的心理斗爭之後，我毅然將所有包袱抖了下來，湊近楊麗娜的耳邊，一鼓作氣地說道︰「就是，那小家伙恢復了一點點活力。偶爾的時候，我想起那些男歡女愛的鏡頭，它就有點兒蠢蠢欲動。但是動作幅度不大，如果非要用醫學的名詞來形容一下，充其量只能算是舉而不堅……如果非要用一個貼切的東西來形容它的狀態，就像是，就像是東方睡獅伸了伸懶腰一樣，四肢沒伸開，還沒完全醒過來——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覺得自己這番描述已經夠委婉了，但是再瞧楊麗娜的表情時，她的臉已經變成了紅富士。
甚至，有種想笑笑不出的感覺。